一清早,燕家前院
燕无恙从梁洲快马加鞭回了燕家,一进门,幽怨的小眼神就落在了他身上,燕无恙身形一僵,几日前身上那股奇异的感觉仿佛还在。
燕无恙一偏头,就见攥着手帕、满脸委屈、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燕慕柳。
燕无恙一时心虚,毕竟发生的那件事后,自己就火急火燎的向梁洲处理生意上不存在的问题,留下孤零零的燕慕柳,虽然吃亏的是自己,但那晚清晰的记着是自己将人压在榻上。
但他疏忽了屋内的合欢香从何而来、燕慕柳的个子虽然比他矮点,但力气可不小。
“桂花糖馅的浮元子?”燕祥景诧异的挑了挑眉,将视线从燕鹤宵身上移开,望向刚回的燕无恙,不可思议的问:“无楠什么时候爱吃甜的?”
“还没肉馅的好吃呢……”声音极小,但还是被身旁人听见。
燕鹤宵无奈地揪住燕祥景胸前配饰上的穂,轻轻扯了扯,燕祥景的视线重新放回他身上。
就见燕鹤宵轻微摇了摇头,燕祥景撇了撇嘴。
玖晔城
洛屿和洛瀛并肩走在街上,洛屿手中拿着油纸包着的蜜枣,受洛瀛身边戾气,手都抖了几分。
但到拐弯处的时,与三人相视。
洛屿眼前一亮,刚想与影复来个久违的碰肩,影复却从他身旁错过,笑的与洛瀛说客套话,口中还说着丁兄。
洛屿切了一声,视线挪到魂不守舍的影言和无奈抬手止住影言不停走的影祤。
洛屿是胤雁舟从四王府挖墙角挖来的,洛屿也十分情愿的跟去三王府,身体上的单方面伤害和身体精神上的双方面伤害,他还是分得清的。
“哎呦……”洛屿啧啧几声,打量着影言眼底下的乌黑。
那十五…啊不…现在应该十八了的统领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洛屿眼中带着询问,影祤屈指弹在影言额头,影言神志恢复了些。
“昨日圣上让我们护青云王回京面圣,影言和统领在一队,回去路上,影言不小心踩入泥坑,摔倒之时,明知和他一块的不是我,可动作比脑子快,把统领拽入泥坑。”影祤回想着继续道:“当时玖晔王好似也在。”
“小阿肆没那么狠,影言只是在泥坑里趴着不敢动,受了风寒。”影复扭头提醒。
三王府
袁百草纳闷地蹲在墙角,薅着洛屿亲手栽培的积雪草。
按理来说,自己跟洛瀛的关系应更近一步,可洛瀛又回洛屿口中的温馨四人舍,自己这‘洛瀛专属绾发师’位置也随之消失。
难道是年龄差距大?
一想到年龄之间的差距,那积雪草直接被连根拔起。
刚欢喜回来的洛屿恰好见到这悲惨一幕,两眼一翻,却不敢往后倒。
背后有洛瀛,洛瀛心情也不佳,若直接倒在他身上,恐怕要打成猪头。
“小雪!”洛屿冲上前,夺过袁百草手上‘遍体鳞伤’的积雪草。
夜里灯火通宵,市民们提着花灯沿着河堤漫步,灯火璀璨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各式各样的花灯悬挂在屋檐上,泛着温和的光,熙熙攘攘的街道摩肩接踵。
卖花灯店前站着一身劲服,却未有戴那面具,燕辑肆看了半天,目光停顿在莲花花灯上。
花瓣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微微向内卷曲,每一片花瓣都薄如蝉翼,质地轻盈,边缘还精心勾勒出了细腻的纹路。彩色丝绸在不同角度下闪烁着光色,尾部还挂着玉石坠。
燕辑肆满意的扯扯嘴角,被手衣包裹的骨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指了指。
卖花灯的老板见燕辑肆长得清秀贵气,一看就是哪家的贵公子,献殷勤般将莲花灯递过去,语气带着讨好:“敢问公子可有婚配?我家小女芳龄十八……”
那简单的两句话却沉重地捶打在燕辑肆头上,无措的接过莲花花灯,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胤雁舟不知何时来到燕辑肆身旁,阴森森的睨了老板一眼,又幽怨的看了燕辑肆一眼。
这一路来,有不少人这么和燕辑肆说话,胤雁舟心中不免有些吃味。
老板止住将要脱口而出的话,改了语气,有些结巴:“草民……草民见过玖晔王。”
胤雁舟轻哼一声,燕辑肆回过神,将花灯放在桌上,从腰封上挂着的荷包里拿出四十五两,放在桌上。
胤雁舟的五指紧扣燕辑肆的手腕,将腕处袖口的锦料起了褶皱,燕辑肆另手连忙拿起快被遗忘的莲花花灯,尾部的玉石坠子因前者脚步迅速而横在空中。
燕辑肆与胤雁舟一同入了一条深巷,燕辑肆被推至墙上,脚边还有厚厚的草堆。
胤雁舟的身子前倾,双手攀在燕辑肆的肩上,唇齿间吐出温热、蜜枣甘甜的气息,仰首不轻不重地双唇相贴,又毫无法章的狠狠啃咬深入,燕辑肆垂眸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呼吸骤然加重。
燕辑肆乖乖俯下身,将花灯放在脚边厚厚的草堆上,一手环住胤雁舟的后腰,稳住轻颤的身子,另手放在他的后颈,掌心还轻轻的揉着,像是在舒缓仰头的不适。
良久,口中尝到一丝血腥,胤雁舟才堪堪离开几分,将放置在肩上的手移到燕辑肆染上绯色、温热柔软的脸颊,轻轻掐了掐。
“本王真想拿个‘已有郎婿’的木牌焊你身上……”
胤雁舟眉头上扬,眉梢下耸,眉间藏着委屈,捧着燕辑肆的脸亲了十几下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