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枣香漫过朱雀大街,叶青璃盯着茶汤里沉浮的枣核,忽听邻桌传来议论。
"你听说了吗?文庙里的那尊青铜龟竟然活了过来!"麻衣刀客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敬畏与兴奋。"今早负责洒扫的小厮亲眼目睹,那青铜龟竟将供桌上的腊肉一一叼起,排列成了一个规整的八卦阵!"
林渊吹开茶沫:"小二,再加碟桂花糕。"
"先生不去看看?"叶青璃指尖摩挲着剑柄,"昨夜地宫里的赤血藤..."
"那藤蔓结的是朱果。"林渊截住话头,"泡酒可治寒毒。"他忽然抬高声调,"掌柜的,你们家井水最近是不是泛甜?"
柜台后的老者浑身一震:"客官怎知?自打上月雷劈了东街老槐..."
"轰隆!"
惊雷打断话头,青衫女子撞开店门。她怀中婴儿面色青紫,腕间银铃脆响如裂帛:"求神医救救孩子!"
林渊指尖轻扣桌沿:"百日咳混了寒毒,喂过狼毒草?"
"您怎..."女子倏然噤声。
"药方就在你袖中。"他蘸着茶水在桌面画符,"三碗水煎成一碗,加三滴晨露。"符咒突然渗入木纹,桌面上浮出药草虚影。
女子扑通跪地:"求恩公赐露!"
"屋檐第三片青瓦。"林渊抛过瓷瓶,"接够三滴就停,多一滴折寿三年。"他忽然转向叶青璃,"你跟着去。"
"我?"少女愕然。
"抱孩子。"他眨眼,"你身上杀气能镇住瓦上阴灵。"
药铺风波
巷尾药铺前,掌柜正与疤面汉子争执。
"赤血藤只换不卖!"疤脸拍着案上血玉,"拿《沧浪剑谱》来换!"
叶青璃怀中的婴儿突然啼哭,银铃声里,掌柜袖中藤蔓竟自行飞出。青衫女子凌空接住赤血藤,腕铃震碎玉匣:"阁下要的剑谱——"
残页纷飞间,叶青璃瞳孔骤缩。那些招式赫然是昨夜地宫剑痕的变式!
"沧浪剑派余孽!"疤脸拔刀劈向婴儿,刀刃却在触及襁褓时结满冰霜。林渊的声音从街角飘来:
"寒毒入体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疤脸突然抓挠喉咙,指缝渗出黑血:"你...下毒..."
"是你今早吃的肉包子。"林渊晃着新买的糖葫芦,"配了赤血藤汁的砒霜,滋味如何?"
文庙对谈
青铜龟在月光下泛着幽光,龟甲裂纹组成星图。林渊将糖葫芦插在供桌上:"装了三百年,不累么?"
龟首缓缓转动,发出金石之音:"你终于来找第七块河图了。"
叶青璃握紧剑柄:"它会说话?"
"小姑娘。"龟眼泛起青光,"你师父没教过你吗?三十年前北寒..."
"聒噪。"林渊弹指封住龟嘴,"东西在哪?"
青铜龟突然裂成两半,露出腹中玉匣。匣内半枚青铜镜嗡嗡震颤,镜面映出叶青璃额间隐现的凰纹。
"原来如此。"林渊轻笑,"难怪沧浪派拼死护你。"
"先生?"叶青璃倒退半步。
"你父母可曾提过..."他擦拭镜面,"十八年前北寒冰凰降世?"
市集突然传来骚动,监察司的焰箭照亮夜空。青铜龟轰然闭合,最后一丝话音消散在风里:
"小心戴紫玉扳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