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微凉的晨风自半开的窗隙潜入,轻轻拂动殿内低垂的帷帐,带来一丝清新的草木气息,也搅动了满室旖旎未散的暖昧。
夏静石缓缓睁开眼,初醒的朦胧迅速褪去,昨夜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那双迷离的眼,那个不由分说的吻,以及之后帐幔内不受控制的沉沦与纠缠……他身体微微一僵,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身旁仍在睡梦中的凤临月身上。晨曦的微光勾勒出她恬静的侧颜,长睫如蝶翼般栖息,褪去了平日的锋芒与疏离,显得格外柔软。只是那雪白肩颈上残留的点点暧昧红痕,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荒唐。
夏静石凝视片刻,眼神深沉难辨。他悄然起身,动作极轻地撩开锦被,下榻拾起散落在地的衣衫,一件件沉默地穿戴整齐。
殿内晨光熹微,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暖昧气息。凤临月缓缓醒来,刚想翻身,浑身散架般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夏静石正坐在窗前,手中把玩着茶杯,指节微微泛白。听到帷帐内的动静,他动作一顿——她醒了。
凤临月撑着酸软的身子坐起,咬着牙低骂:"狗皇帝,竟敢给我下药,早晚要你好看。"
纱帐外,夏静石望着帷帐内朦胧的身影。虽然背对着他,但那纤细腰肢的轮廓依稀可见,宛如春日的烟柳,又似桃李绽放在这方寸软帐间。
凤临月低头瞥见身上斑驳的痕迹,耳根微热。她实在不好意思唤玉露进来伺候,只得尝试自己穿衣,可刚抬起手臂就酸软得厉害。
她侧过脸,透过纱帐隐约看见窗前端坐的身影。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夏静石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
"夏静石,"她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你过来。"
夏静石迟疑片刻,终究起身走到床前。凤临月抬眸看他,理直气壮地吩咐:"你帮我穿衣服,我没力气。"
这话让夏静石头皮发麻,愣了一瞬才道:"我去叫玉露......"
"不许去。"她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夏静石只得在床沿坐下,掀开帷帐。凤临月握住他的手腕,轻声嘱咐:"等会儿别乱动,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知道吗?"
见他点头,她便引着他的手放在肩头:"这是系在脖颈上的带子。"
夏静石依言照做,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细腻的肌肤,动作略显生涩。
"绕到颈后系一下,"她微微前倾,"别太松也别太紧。"
他笨拙地打了个结,听到她又说:"还有腰上的带子。"
男人的手顺着脊骨往下,在纤细的腰际徘徊。一时找不到系带,他下意识往前一探,掌心不经意擦过柔软的腰侧。两人同时僵住,帐内空气骤然暧昧起来。
夏静石的动作带着几分罕见的笨拙,指尖在轻薄的衣料间穿梭时总是不经意触碰到温热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让两人之间的空气更黏稠几分,直到最后一条衣带系好,他额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凤临月垂眸打量身上勉强算得上齐整的里衣,又抬眼看向他紧绷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为难你了,去叫玉露她们进来吧。”
这话如同特赦,夏静石立刻起身,几乎是仓促地后退半步。他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微风,拂动了床帐的轻纱,露出耳根一抹未褪的薄红。
望着他近乎逃离的背影,凤临月懒懒倚回枕上,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方才被他碰触过的衣带结扣,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