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栀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愣愣地站在原地,连呼吸都仿佛停滞了。解妄的告白来得太突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他轻笑着追问:"怎么了?你爱我吗?"那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却让裴栀感到一阵慌乱。
从小到大,"爱"这个字于她而言就像遥不可及的星辰,从未说出口,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如此真切地面对。此时此刻,即便心中万千思绪翻涌,那个简单的“爱”字却似有千斤重,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口。
“我...”
“好了。”解妄轻叹一声,制止了她未完的话语。
虽然最终没有逼她说出那个字,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遗憾,如同未散的薄雾,淡淡笼罩在他的心头。
“要我上去找你吗?”裴栀稍微松了口气,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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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妄慵懒地摩挲着手指,连目光都未从指尖移开。他的声音淡漠得像冬日的薄冰:"不了,你回吧。"
裴栀仿佛并未察觉到他声音里那抹淡淡的疏离与清冷,只是轻声应了一声“好”。
解妄独自伫立在窗前,目送着裴栀渐行渐远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既有失落,又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苦涩。他相信她不会背叛自己,但想到她去见吴隽生,心底还是泛起阵阵酸意。
缓缓抬起手,解妄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玻璃窗。呼出的气息在透明的表面上凝结成一片薄雾,模糊了视线,却也映照出他此刻迷惘的心境。指尖不自觉地在水汽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我只是...想让你爱我。"这句话像是一声轻叹,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又仿佛从未真正说出口。它更像是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愿望,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梦想。
……
接下来的几天里,解妄无数次试图联系裴栀,手机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数字不断增加,却始终无法得到回应。他甚至亲自登门拜访,然而那熟悉的住址如今只剩下紧闭的大门。
无奈之下,解妄找到了吴隽生。两人在街边的咖啡馆见面,昏黄的灯光下,解妄的表情显得格外深沉。当解妄问起裴栀的下落时,吴隽生只是轻抿了一口咖啡,慢条斯理地说:"你觉得她会和谁在一起呢?"
这句话看似简单,却像一道无解的谜题,让解妄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解妄的手在桌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深深嵌入手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他的目光游移不定,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看向对面的人,眼中带着一丝祈求与绝望:"她...她在哪?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映照出他苍白的侧脸。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可他依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或许裴栀并没有在那个人手里。但理智告诉他,这几乎是唯一可能的答案。
“我不。”
理智的最后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崩塌。解妄只觉得胸腔中有一股炽热的怒火直冲脑门,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咖啡杯,手腕一甩,瓷杯带着愤怒的弧线向吴隽生飞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危险的轨迹。
解妄双眼赤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声音从紧绷的牙关中挤出:"她...到底在哪里?”
吴隽生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温热的咖啡渍混着他的不悦,斑驳地印在脸颊上。
他盯着解妄,嘴角撇开一个执拗的弧度:"不告诉你。"声音里带着几分刻意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