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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当花城有个妹妹

第十章

    凌柒走后,花城在她离开的方向看了片刻,尔后闭了闭眼,转身看着谢怜问道:“哥哥感觉如何?”

    谢怜刚才一直在想刚才的事,他都有些怀疑面前这位到底是不是花城,但他想了想,哪里会有人敢冒充他?可刚才也太反常了吧?听到花城问他,他反应过来,活动了一下胳膊,没有任何的不适,摇了摇头说道:“一切正常,毒已经消了。”他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三郎,你不用去看一下凌姑娘吗?她刚才……”

    不等他说完,花城打断道:“她的问题她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我帮忙。”

    谢怜是想花城去慰问或者说安慰一下凌柒,而花城却以为谢怜是让他去帮凌柒解决那把剑的问题。

    但花城的理解能力让谢怜觉得,与其说是花城会错了意,倒不如说是花城本就没打算听懂这句话,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花城厌谁,不问他,他也会把厌恶之情表露于言或行上,像对凌柒这般忍耐的倒是没有见过。这可真令人心下奇怪。

    不过,他人的家事,谢怜自知不可多问,既知花城不愿过多接触这个话题,他便也不再开口询问了。

    [二人在兵器库品评了一番名剑宝刀,谢怜兴致勃勃地出来,还主动携了花城的手,一同回到极乐坊。

    那少年一番梳洗整理后也被送过来了,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和雪白的绷带,虽然仍是密密地缠着头脸,但也焕然一新。他分明四肢修长秀骨清癯,本该是个极好的苗子,如今的他却是一副勾腰垂首、不敢抬头的畏缩模样,令人惋惜。谢怜拉着那少年坐下,道:“小萤姑娘临终之前将你托付于我,我也答应了她。不过我还是得问问你本人,从今往后,你可愿意随我修行?”

    那少年愣愣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有人肯带他修行,又是迟疑,又是期待。谢怜又道:“我那边虽然条件不算好,但保你不必再东躲西藏、偷食挨打还是没问题的。”

    他说这话时,却没发现一旁的花城乜着眼睛,冷冷盯着那少年,目光里尽是审视的意味。

    谢怜温声道:“既然你想不起来自己的名字,那就重新取一个吧。”

    那少年想了想,道:“萤。”

    谢怜猜他是为纪念小萤姑娘,点头道:“好。这个名字很好。你是永安人,永安国国姓为郎,不若今后你便得一个新姓名,叫做郎萤?”

    那少年终于缓缓点头了。谢怜明白,这就算是说,他愿意跟随谢怜了。

    宴开。这是花城专门为谢怜设的小宴,但其排场,竟是比接待数十人的大宴也不差。几十名曼妙女郎每人手中托着一只玉盘,盛着各色佳肴、美酿、鲜果、小点,玉步纤纤走马灯一般绕着大殿款款步行,每一个经过墨玉榻便将手中的玉盘奉上。郎萤光是看着,却不动手,谢怜便推了几个盘子到他面前,他这才慢慢拿着吃起来。

    看着这少年,谢怜脑海中恍惚浮现一幕。

    也是一个脸上缠满了绷带的少年,浑身脏兮兮的,蹲在地上,手里抱着一个供盘,正低头狼吞虎咽吃着盘子里的果点。

    这时,一名身穿紫色纱衣的窈窕女郎送上了酒盏。花城举手,给他斟了一盏,道:“哥哥,喝一杯?”

    谢怜方才心中有事,分了神,随手接过便往口里送。一入口方知是酒,目光转了回来。谁知,这一转,刚好看到花城背后,那送酒的女郎对他抛了个媚眼。

    他当场就喷了:“噗——”

    还好他那一口酒已经咽了下去,什么都没喷出,只是把自己呛到了,咳嗽不止。郎萤也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糕点掉到桌上,谢怜边咳边对他道:“没事。没事。”

    花城则轻轻拍着他的背,道:“怎么回事?可是这酒不合哥哥的口味?”

    谢怜忙道:“不是!酒很好。只是我忽然想起来,修我此道,须得戒酒。”

    花城道:“哦?那是我的不是了,没考虑到这个,教哥哥破戒了。”

    谢怜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忘了。”

    他揉了揉眉心,转过身,不着痕迹地朝大殿中心方向瞅了一眼。

    那名送酒盏上来的女郎背对着他,袅袅娜娜地往前走去,那身姿步态,当真风情万种。花城只顾做自己手头的事,或是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根本不看一眼这些美艳的女郎,自然也没看留神这些女郎的脸。然而,谢怜方才无意的一瞥,却是看得分明。

    那送酒的窈窕女郎,岂非正是风师青玄???

    风师大人为了潜入极乐坊,竟然不惜化为女相混进来……谢怜着实被那一个媚眼惊得不轻,心中直想说你还是拿酒来吧我压压惊。这时,听花城随口说了几句,道:“修道么,我以前以为是求个潇洒痛快。若是要戒这戒那,倒不如不修。你以为呢?”

    谢怜镇定极快,若无其事地接了话,道:“那要看修的是什么道了。有的宗派并不讲究这些。但修我此道,惯例是要戒酒戒淫。酒可偶尔为之,后者却是万万不可犯禁。”

    他说到“戒淫”二字时,花城右边眉微微挑起,说不上是个愉悦的神情,还是觉得有点麻烦的神情。

    谢怜又道:“其实,还有一样戒嗔。如赌场内大喜大悲,极易生嗔,也应当戒了才是。但如果能把握心神,输赢不惊,便不必刻意戒赌。”

    花城听了,哈哈笑道:“难怪哥哥还有兴趣到赌坊去玩儿了。”

    绕来绕去,谢怜终于把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到“赌”这个字上来了,道:“说起来,三郎的赌技当真是神乎其神。”

    花城道:“无他,运气好罢了。”

    “……”

    对比自己,谢怜忍不住一阵心酸,他道:“我实在是很好奇,三郎不要戏弄我,这投骰子,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法?”

    如若没有,在赌坊内花城也不会把着他想要几就来几。那下弦月使也断不会一把便能掷出两个六。花城却笑道:“我哪里敢戏弄哥哥?秘法自然是有的,只是非一日之功,有功也不一定人人都能练成。”

    谢怜多少也料到了这个回答。却听花城又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速成的法子,包哥哥得心应手,百战百胜。”

    “什么法子?”

    花城举起右手。第三指系着红线的,正是这只右手,那一缕红线在手背的一面打了一个小小的蝶形结,甚为明艳。他对谢怜道:“手给我。”

    谢怜不明就里,但既然花城说给他,那便给了他。花城的手是没有温度的,却并不冰冷。他捏着谢怜的手握了一会儿,须臾,微微一笑,翻手丢出两个骰子,道:“试试看?”

    谢怜默念双六,取了骰子一丢,滴溜溜,果然是两个鲜红的“六”。

    他奇道:“这是什么法门?”

    花城道:“没什么法门。我把运气借了一点给哥哥罢了。”

    谢怜奇道:“原来运气和法力一样,也是可以借的?”

    花城笑道:“自然可以。下次哥哥若是要和谁赌,先来找我。你要多少我借多少,保管打得对手一百年也别想翻身。”

    两人相对着胡乱玩儿了几十把,谢怜确定了果真如此,便道他有些乏了,花城先令人去安置郎萤,再亲自带谢怜去休息。

    目送那红衣身影缓步远去后,谢怜关上门,坐在桌边,扶着额头。花城越是体贴,谢怜便越是内疚,心想:“三郎待我当真是无可挑剔。希望此事当真与三郎无关,待查明真相,我立刻向他坦白道歉。”

    坐了没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在门外幽幽地唤道:“殿下……殿下……太子殿下……”

    一听这声音,谢怜立即上去开门,门外那人一下子蹿了进来,果然是女相的师青玄。

    她还是那副鬼界女郎的装束,一身轻薄而不下|流的纱衣,腰身束得纤细,一进来就滚倒在地上化回了男身,捂胸口道:“窒息!窒息!我的妈,我要被这玩意儿勒死了!”]

    谢怜正要关门,却发现外面还站着一个人,那是个少年,一身黑衣,马尾高束,正微微歪头,笑着看着他,

    乍一看这副装扮,谢怜是认不出这是谁的,但一看这笑容,他便认出来了——

    “阿潇,你怎么在这里?”谢怜向门口这少年问道。

    那少年,不,现在应该说是韵潇了,她道:“殿下还是先让我进去解释吧。”

    谢怜连忙侧身让开,韵潇错身走进去。同样是从这个门进来,韵潇走进来的样子就很悠闲,但师青玄一进来的样子简直是不忍直视。谢怜一回头就看见一名男子穿着一身妖里妖气的紫色纱衣躺在地上狂撕自己抹胸和束腰,无法直视。

    谢怜看向这两个人,顿时有些无言了。这两个,一个男子化女相,一个女子化男相,他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化成男相的韵潇比谢怜高一些,看向她还得抬些头。谢怜问道:“阿潇,你的殿里不是有事来不了吗?你这是忙完了?”

    韵潇道:“没有,这是我的分身。你们走后,我还是有些担心,就随后跟过来了。后来不仅没找到你们,还迷路把自己弄丢了,幸好遇到风师大人和泰华殿下。”

    谢怜点点头,又听韵潇说道:“不过看来,我完全不需要担心啊,殿下在血雨探花这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不少。”

    谢怜:“…………”

    师青玄把束胸都撕掉了,总算缓过了气,瘫在地上道:“安泽说得没错,太子殿下,你真的好运气啊!”

    “哈?”谢怜道:“我?我还好运气?”

    师青玄道:“是啊,我和千秋两个在鬼市里这么惨,要么被吊起来拉裤腰带羞辱,要么在外面狗一样地流浪找不到愿意收留我们的地方,哦对,还有安泽,你看她这张男相脸,多俊,那些大姑娘小妹妹一看就喜欢,一路上不知道被围观了多少次才逃出来。你吃好喝好又住好的,还有血雨探花当陪客!”

    ………这么一对比,是挺惨的。谢怜扭头去看韵潇的脸,嗯,的确很好看,的确是一张讨女子喜欢的脸,一看她脸上那个不知被那个开放的女子印下的还没有擦干净的唇印就知道。

    师青玄指着韵潇道:“一路逃过来,安泽的脸不知被那些女子轻薄了多少次。还有,安泽,你的脸上还有唇印。”

    韵潇听了挣了睁眼,迅速摸上自己的脸,那眼神,看来对那些女子还心有余悸。一眨眼的功夫,韵潇便干脆换回了女相。

    师青玄终于爬起来了,道:“所以太子殿下你还记得我们这次来鬼市的任务吗?”

    谢怜正色道:“当然记得。刚才在极乐殿里,我就是在为我们的任务做准备。”

    师青玄疑惑道:“有吗?你在极乐殿里做了什么准备?我只记得你跟血雨探花两个在玩骰子,还不好好玩,一会儿你摸他手一会儿他摸你手的,这是什么新玩儿法?”

    “哦?”一旁的韵潇听到这,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谢怜。

    [“……”谢怜道,“风师大人你不要说得这么奇怪,我们只是在切磋。我在极乐坊内找到了一点线索,正在调查。想查下去,还要有一点运气。”

    他举起自己右手,就像手里能捉到什么东西似的紧紧握着,凝眉道:“我借到了。”

    三人悄无声息地出了门,两柱香后,成功找到了那间屋子。

    谢怜来到那仕女像前,拿出两枚花城送给他的骰子,屏息片刻,轻轻一掷。只听“噔噔”轻响,果然,一把便是两个鲜红的“六”。

    谢怜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这运气是之前在极乐殿里花城手把手借他的,心里更不是滋味。见他神情内疚,师青玄拍拍他肩,道:“事到如今就看开点吧。不过我要是你,这次帝君求我我都不会接的,免得难做人。”

    谢怜摇了摇头,心想,师青玄终归是不太了解君吾。此事谢怜的确有为难之处,而君吾也知道他有为难之处。依照谢怜对君吾的了解,在这种情况下,君吾根本不会对他提这件事,而是会直接派另外一位神官来执行任务。可偏偏君吾明知他有为难之处,还是问了他的意愿。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君吾已经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来走这一趟了,是在万不得已之下,才来问他的。

    而且,那位失踪的神官在七天前发出求救讯号,花城也是在七天前离开,这个巧合令人十分在意。

    叹了口气,收了骰子,谢怜推开了门。门后,不再是之前那间平淡无奇的小房间,而是一个黑黢黢的地洞,一阶一阶的楼梯通往地底深处,从下往上飕飕灌着冷风。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朝地洞深处走去。

    师青玄走在前面,打个响指,托起了一道掌心焰,照亮了脚下的台阶。第二个是韵潇,走在中间。谢怜轻轻关上门,在后断后。

    下着台阶,谢怜顺便向师青玄打听了一件事:“风师大人,上天庭近些年来,有没有什么神官被贬?我是说除了我。”

    师青玄道:“有的啊,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怜道:“因为我看到鬼市那名下弦月使的手上,有一道咒枷。这只能是一个上天庭的神官了吧。”

    师青玄惊道:“什么?咒枷?血雨探花把一个原上天庭的神官当自己的下属???这么嚣张???”

    谢怜道:“也不算嚣张吧。既已不属于天界,那么到哪里都是个人的选择了。本也不必多问,只是那鬼使行迹诡异,令人不安,所以想问问风师大人,对此人身份可有想法?”

    韵潇一直跟着他们,没有发声。

    师青玄想了想,道:“近些年的确有过一位西方武神被贬,当时闹的还挺大的。”

    西方武神?西方武神不是那位权一真么?

    师青玄又道:“不过,我觉得那位殿下不会来鬼界当鬼使的吧!因为出身很正统,性子也不是飘忽的那种。”

    既然如此,又是为什么被贬的呢?谢怜还待再问,这时,三人下了六十多级石阶,终于踩到了平地。

    这是一条可容五六人并行的单行地道,只有一条路,前方是漆黑一片,后方是通往地面的楼梯,左右两侧都是厚实的墙壁,因此不需纠结该怎么走,只管往前走便是了。

    只是,延这条地道走了两百余步后,一堵冷冰冰的石墙出现在两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师青玄道:“这就没路了?不可能吧。”

    

    他一手托着火焰, 另一手在那墙壁上摸索, 似要查找其上有什么机关,又施了几个破除障眼法的法诀,墙壁毫无动静,他没辙了,道, “我把它打穿?”

    

    谢怜道:“那样就动静太大了, 整个极乐坊都会被惊动的。”

    

    师青玄把手贴在石壁上, 送出一阵灵力,半晌, 收了手, 道:“要打也打不穿,这墙怕是至少有十丈厚了。”

    

    可谢怜分明就是亲眼看着那下弦月使进来这里的, 总不至于他鬼鬼祟祟的, 就为了进到这样一个死胡同里打坐冥想吧?其中定然还有别的法门,于是二人四下细察。]

    韵潇站着不动,眼睛盯着地面,半晌,道:“殿下,风师大人,你们看地上。”

    

    谢怜看向地面,果然有东西。师青玄立即放低手掌, 两人一起蹲了下来。

    

    这地道的地面是以无数块方形砖石铺就的, 每一块方形砖块都有一扇小门那般大小。而在这面石壁前,他们踩着的那块方形砖上,画着一副图。图案不大, 是一个小人,正在丢骰子。

    

    师青玄抬头,道:“莫非这里也和开上面那道门的方法一样,必须要丢出正确的点数,才能打开这道石壁?”

    

    谢怜微一颔首,道:“看来是这样了,不过,我并没跟那下弦月使一起进来,所以不知此处通关的点数是多少。”

    

    师青玄道:“都到这里了,再撤回去打探也不太实际,先胡乱丢一个看看吧。”

    

    谢怜也赞同,道:“风师大人,你试试吧,我……不知我借来的这把运气,能撑几次。”

    

    师青玄也不推辞,接了骰子便往地上一丢,道:“如何?”

    

    他丢出了一个“二”,一个“五”。两人等了片刻,没等到石壁打开,谢怜收了骰子,道:“果然不行。”

    

    师青玄却忽然道:“太子殿下,你看脚下,图案变了!”

    

    闻言,谢怜立即低头。果然,地上那块方形砖上的图案原本是一个小人在玩骰子,此时颜色却渐渐淡去,又渐渐深入,变成了另外一幅画面,看上去像是一条浑圆肥硕的黑色长虫。

    

    师青玄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谢怜猜测道:“地龙?水蛭?长得很像,田里很多,见过不少。”

    

    师青玄道:“你究竟是干了啥才见过不少……”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消失了。

    

    不光是他,谢怜也消失了。方才他们说到“玩意儿”几个字时,二人同时感觉脚下一空,下一刻,便掉进了一个地洞中。而韵潇看到他们掉下去,朝他们喊了一声,听不到他们回答,没办法,也跳了下去。

    

    原来,那堵石壁根本不是门,它就是一面货真价实的石壁,而他们踩在脚下的这块方形砖,才是真正的门。丢了骰子之后,那门突然打开,又立即合上,谢怜与师青玄在空中下落片刻,重重摔落到一片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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