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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当花城有个妹妹

第十八章

    [诗云“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这里的白玉京,说的便是仙京了。中秋佳节,仙京一派全新气象,除此之外,大街、长廊、楼台附近,谢怜都看到了许多护卫,想是花城闯上来一次后,加强了几倍警戒。那宴席设在露天月前,琼香缭绕,瑞气祥云,花如吹雪,可一面行宴酣之乐,一面赏月观夜。人间赏月,拿拇指食指捏个圈儿,那月亮最多刚好框在这个圈儿里。但在仙京赏月,那圆月皎皎洁白,仿佛一张立在不远处的巨大玉幕,好像多走几步就能追上它,实是人间无法见到的美景。

    

    宴席之首,自然是君吾不用说。但其余人怎么坐,个种藏着大大玄机,次序和位置都有讲究,坐高了自然是万万不可,坐低了大概神官本人也不愿意。谢怜对此倒是无所谓,不过,中秋宴是得正装出席的,也就是说,最好你在人间的神像穿成什么样子,赴宴当天你就穿成什么样子。谢怜现在压根没有神像,所以还是一身白道袍背了个斗笠,不免寒酸,但确实是没有更好的衣服了。如此装束也挺引人注目的,所以他觉得还是坐隐蔽点好。

    

    谁知,他本已随便找个角落坐下了,一抬头,却见风信走过来。两人都迟疑了片刻,向对方微一点头,算是招呼过了。风信前行几步,又折回来,问道:“你干什么坐这里?”

    

    谢怜以为自己坐错了,站起身来,道:“我以为坐哪里都行。”

    

    风信正要开口,谢怜却远远地看见师青玄在前方冲他招手。师青玄此时乃是女相,风信回头一看,仿佛看到了什么阴影,大惊失色,丢下谢怜就赶紧走了。师青玄又唤道:“太子殿下,这儿!”

    

    风师乃是上天庭的大红人,她坐的位置自然绝好,离君吾较近。这一招一唤,许多神官都望了过来,原本托腮不语的君吾也看见了谢怜,对他微微点头,谢怜只得过去。一路上果然没看到郎千秋,据说他为了寻戚容的下落早早地便推了中秋宴。师青玄给谢怜在他旁边找了个位置,风水绝佳,谢怜觉得不太合适,但风师盛情难却,已经按着他坐下,道:“待会儿宴席散了我带你去找那个小孩儿。丑是丑了点,但还挺乖的。”到这一步,他只好道声多谢。一转头,二人附近坐的就是明仪,他正闷头把玩一只玉杯,那执杯的手竟然比玉杯还要白。 看他面色无大碍,看样子上回在鬼市受的伤已经养好了,谢怜道:“地师大人,别来无恙。”

    明仪头一点,似乎不大想说话。师青玄却跟他截然相反,谁都认识,跟前后左右甚至十万八千里外的也能说两句,谢怜十分佩服他居然能记住这么多大小神官的名字。]

    明仪旁边的位子坐着的是韵潇。之前谢怜和韵潇见面,韵潇都比谢怜先一步打招呼,但今日谢怜来到,她没有去打招呼,这让谢怜有些意外,但也只当她没有看到。韵潇此刻正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链。那手链是全银色的,上面有五条银链,一端与腕链相接,另一端各有一个指环,环住韵潇的五根手指,拿杯子时,五条银链在手腕与手指之间摆动。这使她本来就白皙好看的手,更显得节骨分明,修长好看。

    韵潇有些分神,不知在想什么,谢怜唤了几声她才回过神,看到谢怜,韵潇用她平时欢快的神态笑道:“啊,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刚才分神没有注意,抱歉。”

    谢怜也冲她笑了笑,温声道:“无事。你为何一个人发呆?”

    韵潇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些烦心事,无碍。”

    谢怜明白了,韵潇之所以一个人发呆,是因为在其他人眼中,韵潇是没有什么能令她心情不快的事的。她平时表现得都太轻快了些,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即使与人诉说,恐怕也不会有几个人认为她没有在开玩笑。

    毕竟,韵潇连发呆,都是平时不说话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眼神中完全没有分神时的呆愣。

    想到这,谢怜莫名觉得韵潇似乎有些孤独。她看起来很热情,与人相处得很好,但她的实力又太过强大,她所散发的气场,显得又是那么让人无法靠近,仿佛在说:强者不需要朋友。

    谢怜问道:“是什么大事吗?”

    不知为何,韵潇闻言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谢怜一眼,尔后才摇头道:“倒也不是大事,算……家事吧。”说完,韵潇意味深长地勾唇笑了笑,让谢怜有些不明所以。

    他怎么总觉得韵潇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呢?

    〔他见宴席前方设有一座华丽的小楼阁,四面都以红幕帘子遮掩,问道:“那是什么?”

    

    师青玄笑道:“哦,你有所不知,这也是上天庭里很受欢迎的一个游戏。来来,带你看看,现在已经开始了!”

    

    话音刚落,天外传来几声闷雷。君吾望了望天,斟了一杯酒,递了下去。于是,雷声阵阵中,宴席上众位神官开始又笑又叫地传起了那杯酒,都道:“别给我!别给我!”“往他那边递!”

    

    只看别人玩儿,谢怜也大致弄清了规则,心道:“原来是击鼓传花。”众人相互传送君吾递下来的这杯酒,不可洒,传给谁都可以,但不能反传回去。雷声停止的时候,酒杯在谁的手里,就拿谁来取乐子。只是不知道是要取什么乐子。这个游戏,对谢怜而言可谓不太友好。你把酒杯传给了谁,就是要戏耍谁,所以一般都会递给与自己关系好的数人。可他和在座大多数神官都不熟,怎么好意思随便戏耍旁人?最多只能递给风师了,但谁知道风师会不会就是传酒给他的那个人?

    

    谢怜心想:“最好是没人传给我。不过说不定是我自作多情。”他尚未开口,第一轮便结束了。那酒杯众望所归地停在了裴茗手里,看样子裴茗已经习惯了,在轰然叫好声中把那酒一饮而尽,众神官拍手起哄道:“起!起!”

    

    欢声中,那华丽的楼阁,缓缓拉起了四面的帘子。只见台上站着一个高大的将军,昂首阔步,好生威风。他似乎根本没看见底下这些神官,也没看见楼阁外奇异的天外美景,走了几步,开始唱词,激越高昂。

    

    原来,酒杯传到了哪位神官手里,这楼阁就要把人间关于这位神官的戏文搬上来,演给大家看看。由于人们深爱着胡编乱造,哪里知道他们会编出什么样天雷滚滚的戏码,又会不会刚好被抽到,这一游戏,可谓是十分羞耻且惊险了。但是,乐趣也就在于此。须知裴将军的戏文出出精彩,因为每次的女角儿都不同。有时是天仙,有时是女妖,有时是闺秀,女角是一个赛一个的貌美,故事是一个比一个无节操,众神官看得津津有味,专心盼着女角上场。果然,不多时,台上又来了一个黑衣的小姐,声如黄莺,二人对着唱了一阵,词曲都颇为挑|逗大胆。大家越看这两人越觉得不对劲,纷纷问道:“这戏叫什么名字?”“这次裴将军勾搭的女子是谁?”

    

    这时,台上的“裴将军”道:“杰卿——”

    

    台下,裴茗和灵文都喷了一口酒水。

    

    杰卿还能是谁,灵文的本名就叫做南宫杰。众神官震惊了:怎么这二位居然有一腿吗?!

    

    灵文以布巾拭了拭唇角,淡然道:“不用想了。编的。”

    

    两个当事人虽然都有点郁闷,不过好在脸皮都够厚,台上哎呀呀地演,台下他们就当没看到。师无渡却不放过他们,摇扇笑道:“这戏很精彩。你们有什么感想。”

    

    灵文道:“没什么感想。这戏很老了,那时候我神像还不是现在这样的。民间传说而已,你仔细想想,民间传说里,但凡是个女的,有几个老裴没勾搭过?”

    

    众人深以为然。裴茗道:“喂,话不能这么说,民间传说传的别的我的确差不多都勾搭过。这个我是真没。莫要冤枉好人。”

    

    灵文道:“照你这么说,民间传说我勾搭过的男神官更多,我还一个都没勾搭过呢,岂不是如坐针毡。”

    

    灵文自从被点将点上来,民间传说一直传她是因为勾搭了某位神官才能上来的,这也是灵文殿初期香火冷清、无人供奉的缘故之一,据说抗议激烈之时被骂得狗血淋头,经常有人往她功德箱里投肚兜和月事布。可男子神官若有此类传闻,得的却是风流之名,尚能乐在其中。可见虽然境况相似,有男女之别,下场就大不一样了。

    

    刚这么想,下一轮又开始了。师无渡方才还笑,这次就轮到了他,身旁两颗毒瘤齐齐对他做恭喜手势:“现世报,请接好。”

    

    师无渡眉头一皱,喝了酒,那帘子再次徐徐升起,还没升到最上面,里面就传来两声长呼:

    

    “娘子——”

    

    “郎君——”

    

    含情脉脉,一波三折,宛转缠绵。于是,底下的谢怜亲眼看到了师无渡和师青玄活生生起了半边身子的鸡皮疙瘩。

    

    师青玄弹起来道:“哥——!快掐掉!”

    

    师无渡立刻喝道:“放下!马上给我放下!”

    

    不用看也知道,这次抽到的,肯定是水师大人和风师娘娘“夫妻”的民间传说了。爱|欲和仇恨,永远是人们讲故事时的最爱。有是最好,没有更好,可以随便杜撰了。照理说,各位神官自己做的事,才是正宗的神话,但有时候看人们给他们安的,不得不佩服这才叫真神话。师无渡一发话,那帘子果然刷的掉了下来,众神官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谢怜则笑问:“风师大人,怎么原来还能叫放下帘子的吗?”

    

    师青玄心有余悸,道:“可以的,小意思,捐十万功德就行了!”

    

    “……”

    

    在谢怜的无言以对中,第三轮开始了。这一次,雷声没轰隆多久,那酒杯便传到了谢怜身边那少年身上。

    

    见此结果,众神官的反响有些奇怪。不是很热烈,但也不是很冷淡。仿佛有看戏的兴趣,但不太想表现的太明显。那少年似乎对这游戏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把酒喝了。他放下酒杯,帘子再次拉起。

    

    只见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年轻的小将,顶着一头石狮子鬃一般的卷发,虽然极其夸张,但也算得气宇轩昂,应当扮的就是这少年神官了;另一个,则是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丑角,在台上跳来跳去。当那少年面向他时,他便故作正经,然而十分油腻,令人更生厌恶;当那少年一转身,他就在背后呲牙咧嘴,以剑偷刺,无疑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卑鄙小人的角色。

    

    那丑角演得十分卖力夸张,仿佛是一出滑稽戏,众神官见了,反应不一。谢怜注意到,位置偏下的神官们都哈哈大笑,位置偏上的神官,如师青玄、师无渡等人,则大多数凝眉不语,并不觉好笑。同时,他还发觉,身旁那少年的手背突然青筋暴起,心中顿生警惕。他虽然看不明白台上演的是什么,但也大概能猜到是在侮辱另外一个人。而且就算不知那是谁和谁,也觉得这种编排方式令人极不舒服。眼看这少年似乎要发作,于是,他取过桌上一支筷子,朝那挂帘子的绳子掷去。

    

    并不尖锐的筷子擦着绳子飞过,居然划断了绳子。帘子哗哗落下,众神官一惊,都道:“怎么能这样?”“这是干什么!”纷纷望向谢怜,有的都站起来了。谢怜正欲开口,下一刻,耳边什么东西一炸,却是那少年捏碎了白玉酒杯。

    

    他似乎被这出戏激得勃然大怒,把一手玉杯碎片一丢,一跃而起,跳上桌面,足底一蹬,身形如箭蹿上了那楼阁,进了帘子。几名神官冲上去掀开红幕,里面却已空无一人。众人惊道:“不好了不好了,奇英殿下又下去打人了!”

    

    谢怜心道:“奇英?奇英殿?西方武神权一真?”忙问师青玄:“风师大人,这怎么回事?奇英殿下打人又是怎么回事?”

    

    师青玄回过神来,道:“打人就是……打人。咳,说来也许你不信,不过,奇英他经常殴打自己的信徒。”

    

    “……”

    

    他真还是头一次听到有神官敢殴打自己的信徒,这可是会让神官在信徒心中一落千丈的事。他还想再问问,却听下边有神官不悦道:“权某人也太不懂事了。大家都正玩儿的开心呢,他也不知道配合一下。谁还没被取笑了?裴将军、灵文真君没被取笑吗?再说取笑的又不是他,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呀?”

    

    “就是啊,这人可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便是心中有火,怎么能这时候发?好好的宴会,哪个是专程来看他脸色的?真是……”

    

    “好啦好啦,毛头小子就是毛头小子。他都走了,没了他玩儿的更尽兴。”

    

    闻言,谢怜若有所思。宴席上只稍微乱了一阵,灵文就似乎派人下去处理权一真的事了,几名神官出面安抚一阵后,宴会和游戏继续。于是,雷声阵阵中,第四轮击鼓传花开始了。〕

    这次的酒杯传到了韵潇那里。其实整个上天庭也没有几个与韵潇交好的,除了谢怜,便是师青玄,这杯便是师青玄传给她的。

    这次,神官们的神情都很意外。

    师青玄见成功让酒杯停在了韵潇这,哈哈笑道:“哈哈,难得难得,实在难得。”

    谢怜不知这“难得”是何意,一问师青玄才知道,原来每年的中秋宴韵潇都会在,但每次玩儿这个游戏,这酒杯总传不到她那,在此之前,唯一一次命中,还是在她刚飞升的那年的中秋宴,也是师青玄传给了她,至今于韵潇飞升已有几百年,终于在这次中秋宴再次被师青玄传递过来,又一次命中。完全可谓是百年一遇了。

    那次中秋宴所搬出来关于韵潇的戏文无疑是那时不久之前的“鬼神惊世”一景,这一景在那个时候深受民间喜爱,所以在人间广为流传。但一个戏文怎能搬出来两次?所以这次便与那次不同了。

    韵潇看了一眼师青玄,又看向酒杯,无奈地笑了笑,便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帘子再次升起。台上有三个人,两女一男。但这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特征,那便是他们全是一身红衣,这便很好区分他们是谁——花城,凌柒,韵潇。毕竟一身红衣,且与韵潇有关的,那也就只有花城了,那选一个那与花城有关的红衣人,除了韵潇,也就只有凌柒了。

    在人间有关韵潇的戏本里,最容易牵扯到的人物就是花城。有关两人的故事只要两个,要么是善与恶的对阵,要么是鬼与神间的爱恨情仇。但要是参进了凌柒这个角色,那这个故事便会有些曲折了。毕竟凌柒在人们的心中一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形象,那她在戏本中的形象绝对不会是好人,不是小人,便是恶人。

    台上的三个人物,一个浓妆艳抹,嗓音发嗲,让人很不舒服,这便是凌柒在这戏本的角色形象了;一个衣着打扮端正淑德,表现娇弱委屈,这是韵潇的形象;一个神色为难,好像是在两个女子之间做一个选择,令他左右为难。

    看到这便明白,这是花城与韵潇间的情爱,凌柒在这里的存在便是他们之间情感发展的绊脚石。

    韵潇没眼看地捂住了脸,挥了挥手,捐出了十万功德,帘子便放下了。谢怜还听到韵潇小声叹道:“这也太能扯了……”

    的确是太扯了,凌柒,花城,韵潇是什么样的人,谢怜已经全部认识到了。这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了。但也没有办法,人间哪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也只能无奈随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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