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橹杰的手气仿佛在那一记“王炸”之后被彻底点燃,接下来的两轮,他竟然接连抽中国王签。
不过这两次的惩罚内容都与裴屿桉无关,一次是让左奇函、杨博文和张函瑞扮演野人,另一次是让左奇函和杨博文合作完成一段舞蹈。
节目组单纯“可怜”张桂源眼巴巴瞅了半天却一次国王都没当过,适时介入,笑眯眯地宣布:“接下来这轮,由张桂源来当国王。”
张桂源“哇!真的吗?”
张桂源瞬间从垫子上弹起来,眼睛亮得惊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和跃跃欲试,像突然被大奖砸中的样子。
他搓了搓手,兴奋地看向众人,显然不打算使用节目组准备好的那些“安全”卡片,而是要亲自“搞点事情”。
他的目光在围坐一圈的伙伴们脸上扫过,最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精准地定格在正裹着粉色毯子、小口喝着热牛奶的裴屿桉身上。
张桂源“裴屿桉!”
他声音洪亮,带着国王新官上任的“威严”,透着一丝严肃与紧张。
被点名的裴屿桉抬起头,牛奶杯还抵在唇边,那双狗狗眼里带着点“果然轮到我了”的无奈,又有点“看你出什么幺蛾子”的好奇。
张桂源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终于抛出了那个在心底盘桓许久的问题:
张桂源“在场的各位,除了你自己,你和谁最好?必须选一个,只能选一个!”
这个问题一出,原本有些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了几秒,篝火噼啪的轻响变得格外清晰。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刹那,就感觉到视线聚集的裴屿桉没有任何犹豫,放下牛奶杯,声音带着不容商量的果断,直直地看向张桂源:
裴屿桉“换一个。”
这问题,绝对回答不了。
张桂源“不行!”
张桂源梗着脖子,难得地固执起来,他那双总是显得很直率的眼睛里,此刻却执拗地闪烁着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的光芒。
张桂源“就这个!必须回答!”
这个问题对张桂源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游戏惩罚,更像是一个需要确认的答案。
但很可惜,打定主意不会说的裴屿桉看着他这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裴屿桉“真要说了,你又不乐意听。”
这话带着点暗示,也带着点无奈。
张桂源的嘴角立刻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失落和委屈,但他还是倔强地、带着点赌气的成分说道:
张桂源“那…你就不能说点我爱听的?”
他的眼神里混合着强烈的期待、不安的紧张,还有一丝不肯退让的执拗,紧紧锁住裴屿桉。
这句话几乎已经是在明示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张桂源的潜台词——他希望能从裴屿桉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张桂源那点小心思几乎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被这样灼热的目光注视着,裴屿桉有些无奈地弯了弯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
裴屿桉“在未来,可能是你。”
张桂源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答案:
张桂源“未来?”
他想要的,是现在,是此刻确凿的、斩钉截铁的肯定,是“最好”这个独一无二的位置,而不是一个需要等待和期许的、模糊的“可能”。
篝火跳跃不定的光芒映在裴屿桉脸上,将他本就精致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昳丽生动,那双总是盛着光亮的狗狗眼此刻微微弯起。
他看着张桂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如同被泼了冷水般的失落和依旧不肯放弃的执拗。
兀然间清晰地认识到——张桂源是真的很在乎这个答案,在乎到让一向乐天派、极具分寸感的他,在此刻失了分寸。
回神的裴屿桉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裹在身上的粉色毯子滑落些许,目光重新落回张桂源身上,他笑道:
裴屿桉“对啊,未来那么长,我们还有好多好多年要一起走,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了跟我最最最最好的那个呢。”
他顿了顿,看着张桂源依旧有些怔忡的表情,笑意加深,语气变得更加柔软而直接,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
裴屿桉“毕竟,现在我就很喜欢你啊。”
张桂源愣住了。
那句“现在我就很喜欢你啊”像一颗裹着蜜糖的子弹,精准地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所有固执的追问、失落的情绪,在这一刻都被这句话轻轻抚平。
裴屿桉看见他耳尖泛红,看见他这副瞬间从炸毛小狗变成温顺大金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篝火依旧半明半昧地燃烧着,裴屿桉正低头整理滑落的粉色毯子,他一直很感谢张桂源的存在。
无论是自己低落时的小心翼翼地安慰,日常生活中的照顾,还是像现在这样,望过去时对上的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他总会给他提供一种很积极的能量。
除此之外,就是和张桂源相处很放松,毕竟……裴屿桉喝了口牛奶,浑身暖洋洋地眯了眯眼。
——他不想做的事情,张桂源从来不会让他做。
……
篝火晚会算是告一段落。工作人员适时宣布了下一个环节——放烟花,这消息瞬间点燃了所有少年们的热情。
少年们叽叽喳喳地涌向节目组指定的那片空旷场地,寒冷的夜晚似乎也因为这份期待而变得火热起来。
裴屿桉也把粉色毯子叠好放在一旁,裹紧了外套,眼睛亮晶晶地跟着人群往前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场地中央已经摆好了各式各样的烟花,长杆的、方盒的、旋转的……琳琅满目。
工作人员仔细讲解了安全事项后,大家才被允许开始行动。
“我来点这个!”
“你小心点啊!”
张桂源已经拿起一支长长的、像是信号弹一样的烟花,跃跃欲试。
裴屿桉没有去抢那些看起来最炫酷的,而是弯腰拿起几根相对小巧、手持的、呲花类型的烟花,又顺手从工作人员那里借来了打火机。
他正低头研究着怎么点燃最安全,就听见“咻——嘭!”几声,已经有心急的队友点燃了升空类的烟花,绚丽的色彩在夜空中炸开,引来一片欢呼。
陈浚铭指着天空,兴奋地大喊:
陈浚铭“屿桉哥!快看!”
裴屿桉笑着抬头,刚想回应,却万万没想到,比烟花更先抵达他身边的,是烟花燃烧后簌簌落下的、带着些许温热和火药味的灰烬。
那细碎的、灰黑色的颗粒像是突然降临的小型沙尘暴,劈头盖脸地朝他这边落下来。
“哇!什么啊!”
“是灰!快躲开!”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和忙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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