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很快撞见一个弯曲而幽深的小巷，巷子里装着橙黄色的灯和窸窸窣窣的人影，看着就热闹。
库千鳥往巷子的方向指：“就是那里喔。”
许清岚斜挎起书包，视线投向那里，笑着拍她的肩膀：“不错的位置啊，这条街我还来过呢，印象中东西很好吃。”
库千鳥眼里倒映着烧烤店的光泽，她点头：“嗯，那我们走吧。”
两个女孩穿着一身校服走到那家店门口，周围尽是社会上的成年人，显得她们的身影有些格格不入。
许清岚打量了一番店内环境，搬起门外的小板凳，冲正在朝柜台走的库千鳥说：“我想坐外面！你瞧，外面比里面还要凉快。”
库千鳥没应答她，反而是翻开书包，取出包中自己的外套穿上，包裹得严严实实，她实在是不清楚库千鳥要干嘛。
然而等对方找上老板，默默指向身后的柜子时，许清岚就顿悟了。
她手指发力，将这份不确定的猜测怀揣在手心，撑着脑袋就等对方回头。
半晌后，小学妹笑眯眯地拎着两瓶啤酒走过来，眼角弯得像月牙。
学妹做的这些所谓的前.戏，果然是为了装成年，然后买酒。
好好好。
库千鳥嘴角咧成弧线，沉着嗓音：“嘿嘿。”
许清岚皱起眉头，无奈地笑：“你，这过分了啊。”买就算了，还买两瓶。
“嘘。”
许清岚将手伸进口袋，摸了摸学生卡：“提醒你，小心到时候喝多醉了，我又一次送烂醉的你回家。”
库千鳥有点不相信：“怎么会醉呢，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清岚将菜单挡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露出微笑：“你喝得太醉，怎么能确定你没有做过那种事？”
她不服：“那你再细谈，我干哪种事了。”
借此话茬子，她早就想问这些话了。那天她在KTV，得知自己是被许清岚送回家的，脸色就不好。
许清岚托着下巴，望天沉思：“嗯……让我想想，时间有点久远。”
她想的途中，库千鳥已经用开瓶器放在瓶口，正在使劲。
“哦，我想起来了——”许清岚忽然笑着望她，笑容深得露出酒窝，表情温和，“你当时，把我推到墙上。”
砰。
酒瓶炸开的瞬间，库千鳥听到这话，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眩晕。
许清岚意识到她的愣神，也没有停下口中的话：“哎呀，这一下子让我思路通了呢。我的感觉来了，连细节都能想起来，你好奇吗？想听吗？”
“……”
这人在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库千鳥立马否认：“假的吧。”
“你当时先伸的是左手，然后才是右手，”许清岚整理了一下衣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起了细节，但她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我记得，那面墙很粗糙，我感觉有点痛，你忽略了这些，只是一味地使劲。”
“你离我很近，比我们在学校的任何一次接触都近，我甚至还闻出了你嘴边的香槟酒味，葡萄味哦。哦不对，还像路边捡的猫身上的味。”
“点菜，”库千鳥颤抖地望纸杯里倒水，水流十分不均匀，“你别说了。”
这说得她不得不信了。
“我不说了，你也得少喝点酒啊。”
库千鳥知道，自己确实喜欢喝葡萄香槟酒，现在被说中了。姑且不管她有没有把人家推到墙上，接触的距离很近是无疑的了。
事情如许清岚所说，她便也理解了对方不想让她喝酒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未成年，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醉酒了后，实在是有些冒失。
她还偏偏于今天，再一次地未经过对方同意跑去买酒。
补药啊。想必她给许清岚带来的初印象，多半是一副懒散的酒鬼模样，这爱好得改了。
“咳咳。”也许是风吹的原因，她的口特别干燥，忍不住开口，“我口干，想喝点。”
她样子实在是太乖，眼神湿漉漉的。许清岚没收她的情也没正面迎上她，而是将酒瓶子推给她：“倒。”
库千鳥愣了片刻，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纸杯子，才接过酒：“……哦。”其实她没太懂许清岚的意图。
“看着点，别倒漏了。”
“你倒是自己搞啊。”
“不，我就想看你倒。”
“……”
“倒这些够不够？”
“可以！”许清岚动作轻松地接过，在她的目光之下端起塑料杯，“你看着我，我准备开始了。”
库千鳥应声，其实有些担心学姐的酒量。喝酒这东西在她看来，是靠练出来的啊，她应该不太喝酒的，万一喝多头脑发热怎么办？
没等她思考完，只看见许清岚扬起颈脖，眼睛一下都不眨，啤酒从她喉咙间流过去，无声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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