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点,出来了?"林殊箐回过神,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眸"嗯。"她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象征性地应了个字。
何思聪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脸肤:"瘦了?"
林殊箐眼神躲闪,没有搭腔:"前两个月我妈给我寄信了,说你当了法证,一切顺利吧?对了,爸妈他们…""最近很忙,我刚转正,叔叔阿姨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和我联系。"他略显不安。
林殊箐无心再听了:"我先回家一趟。有事会打电话给你。"
"阿箐,我相信你。我知道这句话很晚,但我觉得我应该说出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搜察证据。"
她停住了脚步,回首露出辛酸的笑,不愿多作停留,上了出租车。
屋里的门没有关。地上是空酒瓶,肮脏的烟灰缸倒在桌角边,整个客厅散发着恶臭,桌上散落了数以百针透明针管,几张欠费通知单扔在破乱的沙发。
父亲面黄肌瘦地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还仍在吞云吐雾,手臂上尽是触目惊心的针眼。"林大山!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妈呢?!"林殊等那一刻的绝望化为愤慨与失望,彻底爆发了。父亲懒懒地抬起眼皮,曾经的慈爱变了,如今只剩下刻薄与鄙夷:"臭婊子,你他妈有资格叫老子大名吗?啊﹣一坐了八年牢也不长长记性,别碍着老子吸烟!"说罢,将那个未灭的烟头扔向她,烫伤了林殊箐的手臂。
"嘶……我说我妈呢?!!你说话啊﹣﹣我妈去哪了!!!!"人在绝望时是没有眼泪的,林殊篝疯了似的,捡走地上的枕头狠狠地砸父亲的头。
林大山厌烦地推开自己的女儿,举起床上的酒瓶大吼:"天杀的,烦不烦啊,跟你妈一样赔钱货,她死了,跳的,行了吧?!都是你这臭婊于害的!滚!”她无力地走出家门,眼前的现实让她不得不接受-﹣母亲自杀,父亲吸毒。余下的,唯有她呆滞的目光。
林殊箐什么都没有了。
她打通了何思聪的电话:"阿狸,我……""这是你第一次叫我小名呢,怎么,想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