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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似已泛白,远方升起袅袅炊烟,融在空蒙的山色之中。
“无人看到夫人被追杀着实有些奇怪,这下手之人怎么知道昨夜凝烟修炼功法五识全封,不能相助夫人,又是如何避开这么多弟子的呢?”
崇吾殿内,白九思心神不宁地坐在上首,樊凌儿、苍涂、樊交交则站在殿中,汇报着各自的调查结果。
“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追杀这回事?”樊凌儿目光一闪,故作迟疑地接着说道,“只是夫人不想住在栖梧院才编排了这一出?”
樊交交紧张地看了白九思一眼,见他依旧在神游,才稍稍安下心来,伸手拉扯樊凌儿,示意她不要再接着说了。
樊凌儿恍若未觉:“抑或是夫人对寒潭禁地比较好奇,便以此当作借口?”
白九思忽而抬眼,看向樊凌儿。
樊凌儿则是一脸的困惑不解。
“玄尊,夫人所说像是影杀术。这并非一般法术,所会之人不多,我还在一一排查。”
听了苍涂的汇报,白九思微微颔首,示意他们继续追查,但自己心中依然难以平静。
卧房内,香炉内一缕青烟升腾,暖帘被掀开了一角。
枝鸳感受着自己身上死痛死痛的地方,慢吞吞得从床上爬了了起来,在这期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顿时变得龇牙咧嘴起来。
“师父…”守了枝鸳一夜的李青月见她终于醒来了,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了。
“是我不好,是我昨晚睡得太沉了…”
她没想到白九思还真的舍得下死手,给师父打得如此的重,连仙力都流失了一大半。
不过她已经在枝鸳的体内感受到了九尾的气息,看来白九思还未发现九尾的存在,她便替九尾隐藏住了气息。
李青月掩下眼底的狠意,再抬眸看向枝鸳时泪珠已经是快掉不掉的感觉了。
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枝鸳抬手摸了一把李青月的脑袋:“不能怪你,毕竟你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感觉到被自家师父侮辱了的李青月只能咬牙咽下了这侮辱,毕竟她如今要演的就是资质不好的凡人。
凝烟端着汤药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就看到了自家夫人披头散发地靠在青月的肩上,面色苍白。
“夫人!”凝烟喜道,“您醒了。”
枝鸳抬眸看了一眼面色尽是担忧的凝烟,敷衍的点了一下头。
“夫人,先喝药吧。”凝烟将药碗递过去给枝鸳,瞥到桌上的一小瓶药罐,不由得一怔。
枝鸳望去:“怎么了?”
凝烟拿起桌上的药罐,放在鼻下嗅了嗅,疑惑道:“夫人,这是您的金创药?”
瞥了一眼,枝鸳立刻嫌弃地摇头。这药罐她没见过也就罢了,里面的药竟然还是用过的。
“那……”凝烟皱着眉毛苦苦思索片刻,看向李青月,“这是谁的药呢?”
李青月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药罐,除了白九思那个狗东西还会有谁?
这边枝鸳已经轻抿了一口凝烟端进来的药汤,顿时被苦的连舌尖都是麻的。
正想给它吐出来,就被李青月给制止了。
满脸写着严肃。
“师父,良药苦口。”
枝鸳脸上爬满了不情愿。她可不想喝着苦兮兮的药汤,就是青月那板起来严肃的样子。
让她有些窘迫。
“我喝便是了。”
说着便从李青月手中把药汤给接了过来,一口气给它灌了下去。
喝下去的瞬间,原本苍白的脸顿时就变得皱巴巴起来,下一秒口中就起了一阵甜意。
是李青月从凝烟手中接过的蜜饯,被李青月塞进了枝鸳的嘴里:“甜吗?师父。”
“甜。”枝鸳恨不得把全世界的苦兮兮地汤药都给灭了,只想吃甜甜的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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