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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凌儿深吸一口气,叹道:“我只是在想,生了那样一张面孔,可真是她的造化。”
大约知道自己惹恼了女儿,樊交交凑上前,温声哄劝:“好了,别想这些烦心事了,等为父大婚之后带你出去散散心。”
闻言,樊凌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异样。她皱眉看向樊交交,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奈:“你又要大婚?”
“是啊。”樊交交点头,又摇起那把扇子,“日子虽然还没定下,但是对方可对为父十分满意,一直在催呢。我今天来,主要是告诉你这件事的。”
樊凌儿哑然。
“对了,还有一事。”
樊凌儿心烦地抬起头,扫一眼樊交交,敷衍道:“何事?”
樊交交煞有其事地凑过来,郑重道:“你是酿酒的行家,正好帮为父选选这次婚宴该用什么酒。”
一语未毕,樊凌儿已经起身离去,只留给樊交交一个决然的背影。
“哎!这个孩子。”
竹沥左右为难,再三犹豫后,正要追樊凌儿而去,结果被樊交交一把拉住:“竹沥,你说,用什么酒呢?”
看着自家小姐离去的背影,再看看眼前这位年已上百岁的仙君,竹沥只能谨慎道:“回仙君,您上次用的是桃花笑,上上次用的是荷露,上上上次用的是桂花酿……”
樊交交认真地听着,连连点头。
一缕安神香升起,渐渐没入房间内蒸腾的药雾中。
吕素冠持银针缓缓刺入张酸的丝竹穴、上关穴、地仓穴。两人的额头上都冒出汗珠,一旁的蒋辩神色焦急。
自取炽阳果之行已经过去三日有余,张酸却依旧昏迷不醒。
“吕师姐,时间快到了。”蒋辩看着香炉只剩一点儿火星,忍不住出声提醒。
“再等等。”吕素冠盯着香炉。
在火光熄灭的瞬间,三枚银针同时被震出体外。躺在床上的张酸幽幽转醒,环视四周,急忙想要起身。
“师兄不可。”蒋辩和吕素冠同时扶助张酸,将他安置在床上。
蒋辩拾起地上的三枚银针,交给吕素冠。吕素冠将银针放在火上烧灼,一缕白气呲的一声散去。
吕素冠稍微松了口气:“是内伤,日后还须静养。”
“无事。”张酸执意坐起,但被蒋辩拦下了。
“张师兄,你的伤还没恢复,还是先躺着吧。”
蒋辩担忧地看着张酸,却拗不过他,只能和吕素冠一起扶着张酸靠着床头坐起来。
经受不住两道关切的目光,张酸强作无恙,哑声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三日。”
“整整三日。”蒋辩为张酸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张师兄真厉害,被枝鸳长老灵力波及,就只是昏睡了三日。”
喝下一口水,感觉精神稍振,可听到蒋辩的话,张酸却又皱起了眉头。
“张师兄的气海早在三年前便大受损伤,服了众多灵药调养才堪堪恢复
如今受到了枝鸳长老灵力的波及,好不容易稳定的气海再次翻腾,体内真气流窜。我刚才用银针封住你气海、劳宫两穴
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要静养,不可再妄动真气了。若是……”吕素冠喋喋不休地在旁嘱咐。
张酸却突然下床,摇晃一下,向着门外走过去。“欸,张师兄,你身体还没恢复,要去哪里?”
张酸不答,抿唇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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