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杂着冬日凛冽的寒风,让我意识到自己竟然重生了。而且还是在一个霸总文的世界里。同我穿越的是一名女孩,我两都拿着恶人剧本。支撑着我们在这个世界的理由是,完成任务可以复活我们最重要的人。
那天,城市街道上车水马龙,嘈杂声不绝于耳。入冬的第一场雪悄然而至,在空中打着旋儿慢慢飘落。我站在红绿灯前不停跺脚,“怎么还没变绿啊”,我烦躁地抱怨着。
“还有五十秒,再等等”,淮南轻笑着抬手拂去我发梢的雪花。他的手掌总是暖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耳朵,痒痒的感觉让我缩了缩脖子。
其实我很着急,因为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我酝酿了好久的告白卡在嗓子眼里。信号灯还剩三十秒时,我终于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角:“淮南,你低头,我跟你说个悄悄话。
”他疑惑地弯下腰,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我喜欢你。”说完就羞得涨红了脸,期待地望着他。
他愣住了,眼神闪烁着躲开了我的注视,低声道:“对不起。”我心里一沉,但还是强装笑颜打圆场:“哈哈,你当真啦?我是开玩笑的啦!”说完快速转身,不让看见泛红的眼眶。他伸出手似乎想安慰,却终究放下。
“绿灯了,看谁跑得快!”我故作轻松地喊着,拔腿就往对面冲。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失控的货车朝我冲来。
“洛晴!”淮南一把将我推开,而他自己却被撞飞出去。鲜红的血花在洁白的雪地上绽开,我踉跄着扑过去。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坚持住,求求你别闭眼!”我声音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浑身是血,白毛衣被染成刺目的红色。
“洛阳,好困...想睡了...”他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抬手想摸我的头,却无力垂下。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
“不要...淮南,你看看我...”我握着他逐渐冰冷的手,泪如雨下。雪越下越大,世界仿佛陷入无声的白色深渊。他的体温一点点流逝,任我如何捂也暖不回来。
刺耳的警笛声中,我看着医护人员把他抬上担架。“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他!”我几乎是跪在地上哀求。救护车载着他疾驰而去,我没敢跟上去,因为实在不忍再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
旁边一个女孩也在痛哭,她的朋友同样在这场车祸中遇难。我走过去拍拍她的肩:“会没事的。”她像找到依靠般抱着我失声痛哭。
到了医院,急诊室的门重重关上。没多久,医生走出来摇摇头。我无力地瘫坐在地,“对不起,都怪我...”我趴在已经冰凉的淮南身上,眼泪止不住地流。直到要签字认领遗体,我才颤抖着手给他的家人发信息,可发到一半又停住了。
突然一旁的几个护士经过“唉,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出车祸,刚有个女孩的朋友也被一场车祸带走了,现在在医院楼顶那闹跳楼呢 ,真的是,不说了,我得赶紧过去了”
这时,护士们匆忙跑过的对话让我想起了那个女孩。我急忙追过去,看到她站在窗台上摇摇欲坠。“你们别过来!”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我要陪她一起走!”
我冲上去抓住她的衣角,“我们要替他们好好活着,他们的家人还在等我们交代。”她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像是含着青涩的果子一般酸楚。“她没有家人了,我也只剩她了...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活着?”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就在她决然跳下的瞬间,我也跟着扑过去抓住她的手。却不料没站稳一同摔了下去。她瞪大眼看着我,“对不起,对不起”耳旁的风呼啸而过,但我还是听到了她说的话“不怪你...”我在急速下坠中想着。终于能见到淮南了吧,我释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