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日子如约而至,殊不知繁杂的事态亦纷至沓来。如今的栗以凝处于这个年龄,从事这份职业,才真切的体会到人间的五味陈杂,有悲有喜,可奈何命运不公,有反抗的余地,后来都化为了徒劳
但那份坚定的希望,永远不会泯灭
昔锦市掌管天气的各位神仙好似团结一致,入秋的九月本是萧索的气息,如夏的暖阳晒得人心惶惶,虽迟但到的乌云像是弥补错误,后来的一周都是阴雨绵绵。晒了太阳,总要补水了
九月二十四日,是孙忆安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栗以凝的心情如同这日的天气般,沉重得仿佛能滴出墨色来。天空低垂,云层堆积,就像压在她心头的那股闷意,怎么也驱散不开
这一天总让她觉得呼吸都带着一丝艰难,连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似乎都染上了孙忆安曾经的笑容与温度,却又无情地提醒着,那些美好早已成为无法触及的过往
马嘉祺每日变着花样做的早餐都变得索然无味,见她没吃几口便摸索起手机,自知劝导无效只能拜托太阳公公今天能出来工作一会儿
栗以凝“我不知道我该怎么面对槐姨”
栗以凝“如果她想起来了,会不会怪我”
乌云好似笼罩在她的头顶,马嘉祺竭力思考如何为她编织一道彩虹,却遇到了阻碍
马嘉祺“槐姨没有生病前,她会怪你嘛?”
栗以凝“不会,所以我很愧疚”
栗以凝“槐姨忘了,她更难过,更痛苦”
栗以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了”
她卸力无助的靠在椅背上,神色仿若碰碎在地上的镜子,无数裂痕,一块碎边被她强硬的掰断,无声扔进死寂一般的心湖,划破掌心的伤口溢出鲜红的血液,是心境里唯一的色彩,血珠滴落在湖面的声音是唯一的声音,泛起丝丝涟漪
知情的马嘉祺内心思忖,斟酌不堪,他不止一次想大声的告诉栗以凝,这不是你的错,你总安慰不了自己,医者真的不能自医吗?
栗以凝“安安还是不肯原谅我”
栗以凝“今年是第六个年头了”
栗以凝“每次来都是雨天”
马嘉祺操纵着车行驶在车水马龙,雨滴渐渐模糊了车窗,为这气氛修饰的更加凄凉,而在他未能察觉的一角,栗以凝悄然滑落的泪珠融入车窗上五光十色、朦胧迷离的雨滴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一抹难以言说的感伤在空气中弥漫
马嘉祺“阿凝,这六年来,你总是把自己困在莫须有的牢笼”
马嘉祺“反复鞭挞自己,无数次撞在南墙”
马嘉祺“撞疼了浑然不觉,遍体鳞伤也不肯回头看看”
马嘉祺“困住你的不是固若金汤,不是安安和槐姨的痛苦”
马嘉祺“是你心里为自己套上的愧疚枷锁,你想弥补的执着”
马嘉祺“不论是安安,槐姨还是仁叔,一直想告诉你的都是走出去”
马嘉祺“当年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大家都不怪你”
马嘉祺“包括我,我爱你,我想让你走出雨季,才能见到你藏在心底的彩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