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仁叔脑子里长了一颗瘤子,槐姨思念过度患了阿尔兹海默症,总是在孙忆安回家的街口等啊等,有时想不起来到饭点被仁叔强硬的拉着回了家,偶尔还会如梦初醒,一个人悄悄地抹去眼泪,周围村民的眼神早已漠然置之
仁叔“嘉祺,我和你槐姨早就把小凝看做亲闺女了”
仁叔“我们是看不到小凝成家了”
仁叔“你是好孩子,叔看到了,叔放心”
马嘉祺将个个饱满的饺子捞进碗里,耳边长辈的家谈恰似似水长流,他默默地听着,眼神细细描摹着仁叔苍老面容上每一道沟壑
透过纱窗,里屋如涓涓细流的聊天声不断传出,像这样的家常他已经久违了,沉下心后的生活舒缓有力,依稀看出栗以凝眼中溢出的泪花
槐姨“都过去了,小凝,都过去了”
槐姨“你平时工作忙,听槐姨的,一年回来一次就足够了”
栗以凝小心翼翼的看着槐姨头上的白发,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拉扯,依着泪珠里模糊的人像点了点头
回程路上,路边矗立的昏黄路灯一晃而过,倒影掠过栗以凝闭眼假寐的破碎场景,空气中化不开的落寞,一个钟头前目睹的场景注定了今晚是个不眠夜
马嘉祺“回局里了,蒋淳他们已经在等了”
栗以凝“好”
疲累裹着栗以凝的身心,可马嘉祺深知她的脾性,无声的吐出一口浊气,倔强的样子还是没能把槐姨的话听进心里,心口的陈年创伤,结痂留疤,痕迹永远都不会被抹掉,只能待栗以凝幡然醒悟后重见阳光
槐姨亲手包的饺子被放在了分局的冰箱里,栗以凝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饺子的暂居地,在卫生间洗去了面上残余的袒露的无奈,赶回办公室拿上东西才去开会
韩醴仁“栗子你去换件衣服吧?天气不好,容易着凉感冒”
十点的夜晚只剩下漆黑和大雨,鹿海分局却灯火依旧,韩醴仁看到心情不佳的栗以凝分外担心,了然她去了哪只能作罢,胸前的衣襟沾染了大片的水渍
栗以凝“没事,开始吧马队”
安惜文“栗子,有什么不舒服直说,你队长给你报销”
马嘉祺“我看着她,放心吧”
同样加班加点的安惜文坐在主位,没人知道她准备下班的时候被马嘉祺一个电话给钉在了办公椅上,有仇当场就报,花钱就花男朋友的钱吧
马嘉祺“先说一下今晚遇到的情况”
马嘉祺“现场很杂乱,打电话给蒋淳的时候我趁机拍了几张照片”
马嘉祺“不过后来有村民靠近,以免发生不必要的纷争,我就没在继续了”
他沉静的叙述着当时的境遇,余光里栗以凝低垂着眼睑看不清情绪,手里奋笔疾书在画纸上描绘着什么,画笔摩擦的沙沙声将马嘉祺的字里行间填满
栗以凝“这是那个男孩儿的样子”
马嘉祺趁乱拍摄的图片中,男孩儿的脸出现在右上角模糊处,栗以凝将与之无差但更清晰的画像展示在众人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