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过那场宴会吗?
那大概是一场只有国灵才够资格参与的宴会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想它从未结束。
华服和高谈阔论已是常态;虚假的寒暄,理不清的关系是最真实的写照。在平等的表层下,三六九等早已划分。
没有人不明白自己的位置,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遵守着各个阶层该遵守的规则。
我怎么知道的?嘘…别急,慢慢听。
就从…我明晰的地方开始讲吧。
着老式海军军装的绅士站在台上,带着白手套的的手轻轻一推,一个衣装粗拙的孩子便不情愿的站在了聚光灯下。刺眼的灯光晃得棕蓝异瞳的孩子睁不开眼。台下一片漆黑,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讨论声,身后的人高声说着些什么,但那个孩子什么也没听清。
“一个文明与野蛮的畸形产物。”
肩上的手紧紧扣住了肩膀,似乎无声的警告着祂:别做些什么你不该做的。
孩子就这么木讷地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动不动。
无谓的反抗只会让自己的下场更难看。
身后人对祂的木讷很是满意,这可是连日来辛苦洗脑的成果。
做的很好,北美十三州,要是你能一直这样是最好的。”
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是痴心妄想呢?
不久后,几位“绅士”聚在一起。
“话说咱们也很久没开荤了…要不今天…”
其余的“绅士”会心一笑,纷纷赞同。
“提提各位,今天可是有个难得一见的好菜…各位的餐前小菜别吃太多,”
“不然自己吃不下了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一哄而散。
在高大的铜钟巧了整整十二下后,应邀的“绅士”们相继入座,愉快的谈论着什么。几道餐前小菜后,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姗姗来迟的佳肴。
一只巨大的盘子被端上了桌。
期望值也随着主菜的上桌慢慢地攀上了顶峰。
随着盖子被缓缓拿起,香气从盘子里涌出,转瞬就钻进了食客们的鼻腔。
盘里的是个淌着血的孩子,奄奄一息地躺着。
血不断刺激着食客们的食欲。
方才相谈甚欢的“绅士”们霎时间换了副面孔。
礼节?情谊?在被虎视眈眈的膏腴面前不值一提。
香味引得脚边的狗都想来分一杯羹。
可惜没祂们的份。
桌上的食客们兴奋的站了起来,手持刀叉,在空中比划着,争论谁应该分得哪里。
没人愿意自己分的少了。
“嘿,这亚洲国家就是美味,瞧这丰腴之地尽数被祂吞完了…我说,这么分怎么样?”
“可不是…不过祂也有今天,你猜猜祂现在在做什么…我觉着还在家抽着大烟、做着祂的帝王…啊不,东亚病房梦呢!”
“哈哈哈…”食客们一齐大笑起来。
“不,应该这么分!”
“想都别想!那是我的!”
愉快的气氛转眼间就变得剑拔弩张。
盘中的孩子痛苦的呻吟着,默默记下了今日所有在场者姓甚名谁。
浴火重生的从来不止凤凰,
还有龙和鹰。
推杯换盏间,是谁与谁的角色互换呢?
举杯同庆间,又是谁的失势或当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