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患

第一人称

我成功应聘上了这所学校的教师，工作有了着落，这是极好的。我手头紧，急需一份稳定的收入，教师工资虽然不算高，但好歹是个铁饭碗。

我走进新的办公室，收拾东西。一个同事热情地迎了上来，和我寒暄几句。聊着聊着他就讲起当年的一件事，是这所学校曾经发生过的一件校园霸凌事件。我很好奇，让他详细讲讲。

“曾经我们这所学校有三个学生，被一个家里有钱的大少霸凌了。一个学生眼睛被打瞎了一只，另一个腿断了一条，还有一个受了重伤但抢救过来了。那大少家里有钱，把事情压下去了，学校没有对此负责。然后那三个学生好像疯了，在疯人院里呢。”说罢，他叹了口气。

“学校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还留在这里工作呢？”我不解地问他。

“那个大少说以后他们家都资助学校，学校才同意隐瞒这件事。有了他们的资助，老师的工资都高了不少，谁会跟钱过不去呢？”他笑了笑，“况且这件事也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何必为了这件事丢了我的饭碗呢。”

我和他闲聊几句后，上课铃响了，这节有他的课，他就去上课了。他说的没错，虽然这个学校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有钱就够了。我们出来打工的，不就是图个钱吗？

过了几天，那个同事口中说的大少回校了。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大老板，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时不时就回学校大投一笔。看他大腹便便的，一看就是吃了不少好东西。无辜的人生死不明，这样的人居然还好好活着，这个世界真没有天理。我心中这么感叹道，但面上带笑，好好地招待这位贵客。

天有不测风云，这个大老板回去的路上车突然失控了，撞到了高速公路边的护栏，车一头开进沟里，那个大老板也死了。也许是老天有灵，知道这种恶人不该久活吧。

好吧，其实这并不是一个意外，是人为的。我也是无意间发现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人鬼鬼祟祟地在大老板的车旁边不知道做什么，但当时我并没有出手阻止。首先要出了事是他活该，其次我怎么知道我出手会不会有生命危险，那家伙跟我非亲非故，我有帮他的理由吗？

自从我担任三班的数学老师以后，经常让那位同事头疼的几位调皮学生却跟我玩得很好。这种调皮的学生最喜欢吐槽学校，吐槽老师，吐槽作业了，换作别的老师，一定会说教他们。但我从不这样，我反而会加入他们一起吐槽。因此他们把我当成朋友一样看待，我说的话，他们更乐意听。今天课间，他们也来找我吐槽，这次吐槽的对象是校长。

“老师啊，你不知道这个校长有多神经！本来作业就够多的了，哪来别的时间复习呢？他居然还打算每周都搞周测！”他们不满地抱怨着。

“那不如我们一起整蛊一下他？”我拿出几个臭气弹，“你们去天台那里，把这些臭气弹顺着通风管道投进校长办公室，臭死他。”

整蛊讨厌的校长，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因此，他们没有拒绝我的提议。

借着学生的手，校长被臭得跑出了办公室。而我就在这个空隙，在他的办公室里藏了定时炸弹。

上课铃响的同时，炸弹爆炸了。我就在楼下看着楼上炸出的烟火，很绚丽。他到底有没有惨叫呢？我不知道，因为爆炸声大得震耳欲聋。

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我就是那三个学生之一。和我讲那件事的同事，正是我当年的班主任。而那个在大老板车上动手脚的就是我的兄弟李浩。看了看时间，现在我另一位兄弟张伟应该已经把班主任杀了吧？

黄昏的天空很漂亮，我和李浩还有张伟把装有班主任尸体的行李箱抛向了大海。死去的那几个人祭奠了我们死去的青春，这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疯狂与犯罪有时候也可以是正义，这是我们给当年的自己报的仇。

其实我们三个人并没有疯，那是我当年为了复仇，让他们俩和我装疯进了疯人院，只为了有精神病史来进行我这个计划。然后我又去了国外整容，以教师的身份回到这个学校。

但是没有关系，如班主任所说，我们对外的身份就是疯子而已。疯子犯罪怎么能叫犯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