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韵难受。
司韵软声开口,闻言,无畏将自己的外套脱下垫在路边的石砖上,扶着她坐下,蹲到她面前,满目担心:
无畏哪里难受?要喝点水吗?
司韵喝醉,好难受。
司韵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醉意朦胧地看着无畏,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肉:
司韵阿七,你的普通话,很可爱。
比笑容更早出现的少年的脸红。
无畏有吗?可我的普通话很不标准诶。
司韵突然站了起来,站到一旁的花坛台阶上,无畏怕她摔着,连忙跟着站起来,伸开双臂护在她两侧:
无畏司韵,干嘛?
夜色渐深,街灯洒下柔和的光晕,映在司韵微醺的脸颊上。她摇摇晃晃地站在花坛的台阶上,双手叉腰,眼神迷离却带着几分平时看不到的俏皮。
司韵列阵在前,无人能敌!
无畏微微愣住,这话着实有些耳熟。
司韵列阵在西,无畏听命!
司韵又挥了挥手,仿佛真的在指挥一场大战。
无畏轻笑一声,顺着她的话接道:
无畏嗯,我听命。
无畏指挥官,请指示。
司韵转过头,眯着眼睛看他,脸颊因为醉酒而泛着红晕,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司韵拿到冠军!
无畏看着她那副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却还是郑重其事地点头:
无畏得令。
司韵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前倾去。幸好无畏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无畏指挥官,还难受吗?
司韵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
司韵想吐。
无畏等一下啊,我去找个袋子。
司韵乖巧点头。
无畏不要乱走啊,也不要跟别人说话,我马上回来。
无畏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不远处有一家便利店,便又嘱咐了司韵两句,才一步三回头地跑去便利店。
司韵乖乖地坐在台阶上,看着无畏跑远的背影,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网络上看到的有关他的事情,心中突然升起难过的感觉。
无畏买了一瓶水要了个塑料袋,回来后看到司韵突然哭了,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无畏怎么了?难受得很吗?
司韵抬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脸关切的无畏,鼻尖又是一酸,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司韵阿七……无畏,你难受吗?
无畏我?
无畏有些没反应过来司韵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无畏我难受什么?
司韵这几天不太忙,我就看了好多你曾经的事情,觉得你好厉害,但也会很心疼你。
司韵自顾自地说起自己看的关于他被下首发,被阴阳被网暴,说到最后都有些泣不成声。
无畏抬起手,那只宽厚温暖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到司韵的脸颊边,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她不断滚落的泪水。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仿佛面前的女孩子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无畏没事,你就当笑话听嘛。
司韵可是这并不好笑。
无畏必须承认,那一刻他的心被猛地击中了。
“你把痛苦当玩笑讲 直到有人哭着说这不好笑。”
无畏很早就听说过这句话。
但真当有人对自己说的时候,那种感觉真的不一样。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委屈、不满,亦或是开心和感动。
他分辨不出。
司韵把无畏给自己擦眼泪的手握住,轻轻揉捏,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司韵你的手还疼吗?手伤好点了吗?
无畏已经不疼了,伤也会好的。
女孩的眼睛又红又肿,不时涌出串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上未擦的泪痕滚落下来,显得伤心欲绝,令人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