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后面的人突然明白了金发小伙的意图，加速，冲向右边的终点线！

在另一条赛道上，被推进去的人已经被兔子浪潮淹没了。

在一群兔子中，又增加了一只疯狂的兔子。

即使大家都知道这种行为无异于谋杀，但没有人谴责，没有人抱怨。幸存者只是坐在原地，喘着粗气，泪水和汗水一起流淌。大家衣衫不整，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远处，兔头人又向大家挥手：

“请回到起点参加第三轮比赛。”

第三轮。

最后一轮。

只要他们能熬过最后一轮，这该死的游戏就会结束！

大家努力振作起来，慢慢向起点走去。

沈默又把白佑威背上，走在队伍的最后。白有为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冷汗。

吸取了第一轮的教训，大家在第二轮比赛中都拼尽了全力。大多数人通过了终点线，只有两个人死亡，现在还剩下七个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在即将到来的第三轮选举中死亡人数会减少。

这是因为在连续两次生死奔跑之后，每个人的耐力都到了枯竭的边缘。

也就是说，到第三轮的时候，每个人的速度都会急剧下降。

尤其是那个中年人，走路都抖，根本跑不动。

白有为还注意到，被拖下来的戴眼镜的女孩并没有死，只是受伤了，整个手臂都被鲜血浸红了。她手中的高跟鞋也血肉模糊，细长的鞋跟让人沾上血迹后不寒而栗。

中年男子也许感到内疚，他有意识地避开了她。

一路上，气氛比以前更加压抑，弥漫着一种沉重的阴郁。

没有人说话，也许他们感到绝望，也可能他们各自都在思考下一轮的策略。

沈默和白有为仍然落后在队伍的最后。

他问她：“这就是你所说的百分之百确定的赢得比赛的方法吗？”

“……是的，”白有为轻轻地点点头，“兔子不可能进入正确的终点线，所以只要有一个人跑错了方向，我们就可以从兔子的反应来判断正确的终点线在哪里。”

沈默傻笑道：“所以，他们想让我们互相残杀？”

白有为保持沉默。

的确如此……从表面上看，比赛是关于体力的。但事实上，那些能够突破底线、攻击同行的人，生存率会更高。

就像那个中年人，或者那个金发青年……

“你很善于察言观色，”沈默对白佑威有了新的认识，好奇地问她，“你为什么认为那两个人会动手？”

“没什么，就是一种感觉。”白有为回答。

“感觉？”沈墨笑道，“是那个女人的直觉吗？”

白佑威做了个鬼脸，对不起，这是瘸子的直觉。作为一个弱势群体，你会对当权者表现出的任何恶意非常敏感

沈默听后沉思：“真有意思。”

“其实，这只是欺负，”白有为淡淡地解释道，“当人们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时，一旦心怀不轨，自然会表现出攻击性。虐待丈夫，殴打孩子的父母，虐待老人的照顾者，这些人在生活的其他方面都很普通。为什么当他们面对妻子、孩子或老人时，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这是因为权力的悬殊。强者可以毫无顾忌地放大心中的恶意，他们可以占有、羞辱，甚至夺走弱者的生命……

她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停顿了一下，轻轻地说：“你可能不会明白。”

虽然他们并不相识，但她的母亲告诉她，沈默的儿子在国家安全管理局工作，他是他们最有前途的年轻军官。他，作为这样一个人，可能永远不会明白处于劣势是什么感觉。

“我现在明白了，”沈默回答。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起跑线上。兔头人再次举起发令枪-

“看，”沈墨蹲下身子，准备冲刺，“在它面前，我们都是弱者。”

“准备！”兔子头发出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