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南市。
夜色降临,晚风肆意在城市中吹拂。
和平事务所。
“呕——”
“诶诶诶,别在这吐。这咋整的?怎么……”温祈墨想扶又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
刎蚀诡摆摆手,“被鬼面人吐了唾沫,吐我一身,熏死我了。我去洗个澡,呕——”
温祈墨摇摇头,倒霉孩子。
刎蚀诡将衣服扔进洗衣机,倒了最香的洗衣液进去。
沐浴过后,刎蚀诡将衣服晾在外边。
“诶?老赵,刚回来啊。”
刎蚀诡扑了扑衣服,随后熟练揽过赵空城的肩,“我带你去撸串儿,去不去?”
后者则是眯了眯眼,邪笑一下。
……
夜晚的风总是凉爽,伴着烤肉的气息。午夜时分,街道上没几个人,却也显得热闹。
赵空城和刎蚀诡在街边的一处坐了下来,手里都各自拿了几串烤串。
“这家不错啊,搁哪儿认识的?”说着,赵空城撸了一口肉。
“朋友推荐的,不错吧?”
“不错,这朋友也不错。”
“快点吃啊老赵,要是让队长知道我不坚守岗位,还偷偷带你出来撸串,他得扒了我的皮。”嘴上这么说,刎蚀诡还是不太在意的撸着串。
“你没打招呼就敢出来?”
“打了招呼不就出不来了吗。”
“也是。”
两人默默把烤串都吃完,擦了擦嘴和手,拍拍身子往和平事务所走去。
“老赵,我咋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呢?”
“你先别说,我也有。”
刎蚀诡掏出钥匙,推开门,一抬眼便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陈牧野。
“啊!诶哟哟队队队…队长……”刎蚀诡立马站的老老实实。
赵空城从后进来,一看到陈牧野就换了个表情,“嗐呀,队长,你瞅瞅这孩子,大半夜的在那里撸串,要不是让我看到了……”
刎蚀诡瞪大眼睛看向赵空城,想赖账啊这是!
结果陈牧野一个眼神过去,赵空城立马闭嘴,和刎蚀诡一个姿势站在那。
一老一少的,往那一站就是兵。
陈牧野叹口气:“你说说你,小刎,你这都快成年了,还这么虎淘虎淘的。让你看着点儿事务所,不仅是想锻炼你,更是觉得你靠谱。你倒好,去撸串了,还带着老赵一起。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记性都没有。”
陈牧野转头批评赵空城:“老赵你也是,这么大个孩子你就这么惯着他?还一惯三年多,眼瞅着小刎就要十八了。你俩真卧龙凤雏。”
“诶呀…队长,别生气嘛队长,气大伤身。”温祈墨一出来,就看见这场批斗大会。他连忙给陈牧野倒杯水,“喝口水,消消气。这一老一少的,您就少说点……”
陈牧野倒也是不算太生气,只是想再批评一下两人。接过水杯,放在手里。
“下不为例。”
“是!”
陈牧野再叮嘱几句就离开了,赵空城和刎蚀诡蛐蛐几句,刎蚀诡便让赵空城先回去。
温祈墨拿着事务所的钥匙,揽过刎蚀诡的肩膀,“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行啊。”
两人路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便到了家。
“明天见啊。”
“好。”
刎蚀诡打开门,去洗漱过后就一头倒在床上,两眼一闭就是睡。
……
“叮铃铃——叮铃铃——叮——”
刎蚀诡睡眼惺忪,手摸索着,才把闹钟关掉。
唉,没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
和平事务所。
“红缨姐,早啊。”
“嗯?早啊小刎,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红缨前脚刚迈进事务所,刎蚀诡后脚就跟了上来。
“早睡早起身体差。”刎蚀诡靠在椅子上,吃着便当。
红缨疑惑,埋头继续吃。
温祈墨来后,坐在刎蚀诡旁边,“你那个衣服我给你放好了啊。”
刎蚀诡先皱了下眉,然后才想起,“好。”
“昨天怎么了?一身臭味。”温祈墨舀了一勺粥。
“被鬼面人吐了唾沫,全吐我身上了。”刎蚀诡想想就来气。
“没吐脸上吧?”赵空城搭话。
“那倒没有,我用屏障挡住了。就我这样的美貌,怎能被那帮丑八怪玷污咯?”
“是是是,你最帅。”温祈墨夹了个咸菜放进刎蚀诡碗里。
吴湘南:“小刎,这几天你训练有些松懈啊,抓紧时间练习。”
“好咧副…队……呃呕……”刎蚀诡满口油条和粥,顺道塞了口鸡蛋,差点没给他噎死。
陈牧野看不下去,把牛奶推给他,“吃就有个吃样,可别给自己噎死了。”
刎蚀诡紧忙喝了牛奶,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用纸巾擦擦嘴,“诶呀知道了,能吃是福~我这是福相。”
刎蚀诡自信拍拍胸脯。
陈牧野不语,只是一味地沉默。
饭后,刎蚀诡在吴湘南的监督下,被迫完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训练,最终瘫倒在沙发上。
“我嘞个灭绝副队湘南啊,可累坏我了。”
刎蚀诡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好无聊啊,也没人陪我,桑森了……”
“世界孤立我任它奚落~啊咳咳咳……”扯到嗓子了。
“很无聊吗?我陪你啊。”刚要去练枪的冷轩瞧见刎蚀诡正躺在沙发上,走了过来。
刎蚀诡一听,眼睛立马亮起来,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起来。
“中,走啊走啊。”
冷轩轻笑一下,拉过刎蚀诡出去。
走到一半刎蚀诡才发觉,诶?不对劲啊。
“不儿,干嘛去?”
“你不是无聊吗?我带你去练枪。”冷轩紧抓着刎蚀诡的手腕不放。
“诶呀呀,这这这,这心意我就领了哈,家里的孩子要生爷爷了,我去接生,就此别过!”
刎蚀诡费好大劲抽出手,像一个大马猴一样蹿出去。
冷轩:……?
吗喽?孩子生爷爷?接生?哈?
……
刎蚀诡逃出冷轩的手掌心,哼着歌在街上闲逛。
只见马路对角处,一位少年静静伫立。阳光洒落在他单薄的身影上,他身着黑色短袖,双眼被层层叠叠的黑色布缎紧紧缠绕。
他的左手提着装满蔬菜的简易购物袋,袋子因分量而微微下沉;右手则握着导盲杖,此时它被随意地搭在肩头,仿佛一根寻常的扁担。
令人瞩目的是,在导盲杖末端悬挂着一桶花生油,在阳光映照下,那桶身反射出诱人的金黄色光芒。
黑缎缠目,盲杖在肩,左手蔬菜,右手抗油……
这匪夷所思的画面,顿时吸引了周围一大波人的注意力。
“诶,你看,那人好怪啊。”
“眼睛上蒙着这么多布,能看得见路吗?”
“你没看到他手里的导盲杖吗,人家本来就是个盲人好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盲人基本都戴墨镜了,谁还大热天的用布缎缠着眼睛,不怕捂的慌吗?”
“就是,而且你见过哪个盲人不用导盲杖走路,反而用来扛东西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
刎蚀诡顺着人们的议论声望去,“嚯,好小子,COS盲僧啊。”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少年的身边响起。
“哥哥,我扶你过马路吧?”
那是一个身着校服的小女孩,看模样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几滴晶莹的汗珠挂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剔透的光。
她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直直地注视着少年,那眼神纯粹而简单,宛如深山幽潭中的一汪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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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说:新坑,请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