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欢迎光临!”
清脆悦耳的电子音响起,林七夜推开事务所的大门,走了进去。
刚进门,他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事务所的店面的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奶奶,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老花镜,正手舞足蹈的描述着什么。
“……啊我跟你们说啊!瓦这个老伴啊,他平四不四这个样子嘚!”
“以前他跟我粗去的四候哇,他都会拉着欧滴手,生怕欧粗现什么意外,从上周开始,他就八这个样子嘞!”
“他啊!肯定四外面有别的女愣嘞!”
在她的对面,红缨正托着腮帮子,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还惊讶的回答:“啊?他真的这么过分啊?”
听着奇怪的口音,温祈墨给刎蚀诡扒瓜子皮,将瓜子仁放进刎蚀诡嘴里。
刎蚀诡边嚼边说着,“奶奶,实在不中就离了吧。俗话说,信男人,倒霉八辈子。”
刎蚀诡:金牌劝人分手加离婚大师,主打一个,你俩就算是有情,我也掺和掺和。
红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看向老奶奶那表情,立马收回笑容。
温祈墨and林七夜:……?你不是男娃撒?
“嗯嗯,我觉得奶奶您说得对!”
“好过分啊他!”
“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事务所管定了!”
“……”
温祈墨一本正经的坐在那,给刎蚀诡扒瓜子皮,保持着如沐春风的笑容:
“我觉得奶奶您说的对……”
“我觉得阿吻你说的对……”
“我觉得红缨你说的对……”
“对,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对……”
“?你沙悟净啊。”刎蚀诡一巴掌呼在温祈墨的后脑勺上。
“诶哟……”温祈墨痛苦的捂着脑袋,“不给你扒瓜子了!”
“那我去找七夜。”刎蚀诡立马动身要朝林七夜的方向去。
温祈墨紧忙拽住他,往自己怀里按,“哎呀,别嘛别嘛,我给你扒就是了嘛。”
林七夜茫然的站在那,刎蚀诡冲他招招手,“来来七夜,坐这儿。”
林七夜点点脑袋,来到刎蚀诡身旁坐下。
刚坐下,温祈墨就往林七夜手里塞一大把瓜子。
“扒吧,兄弟。”
林七夜:?
林七夜只能认命的扒瓜子皮,然后把瓜子仁往刎蚀诡嘴里送。手上柔软又温热的触感让林七夜的指尖瑟缩一下,嘴角隐隐荡起涟漪。
红缨坐在那,兴致勃勃的和老奶奶聊天。
刎蚀诡待不下去了,从桌子上抓三把瓜子,一把放在温祈墨口袋里,一把放在林七夜口袋里,一把握在自己手中。
“走走走,咱们先走。”
进入地下室的楼道中,林七夜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正常的工作啊?我以为这上面的店面只是个伪装,居然真的有生意?”
“包正常。”刎蚀诡嗑着瓜子。
“七夜啊,你还是不够了解啊。”温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沧南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神秘事件确实会发生,但一年里也就那么五六次。”
“你说我们这群人在这,平时没神秘事件处理的时候,除了训练就是聊天吹牛,得多无聊?”
“哪有什么无聊的?你平时吹的逼比我都多。”刎蚀诡无情拆穿。
温祈墨立马不高兴了,“我哪有…”
“所以,你们还拓展了帮人调查婚外情的业务?”林七夜的表情十分古怪,“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奶奶?”
“老人家今年六十了。”
“……”
“你看啊,平时接一些不痛不痒的小委托,既能找点事做,又能赚点外快,多好!”
“对嘛对嘛,还能赚马内,多划算。”刎蚀诡一脸不值钱的样儿。
“这样……”林七夜若有所思,“那除了调查婚外情,咱还有什么别的业务吗?”
“有,业务范围很广,非常广!”
温祈墨的眼睛亮了起来,“帮人家救上了树的小猫小狗,上门给初中以下的小朋友补习,给需要帮助的人提供法律援助,顺手解救被拐卖的孩童,有时还蒙着面去制服抢银行的歹徒……”
“等等,这业务范围广的有些过头了吧?”林七夜瞪大了眼睛,“救援,教育,法律,两性关系,连警察的活你们都抢着干?”
刎蚀诡抓住重点,“啥子叫抢着干啦?这是常规操作!”
“好吧好吧,常规的。”林七夜摸摸刎蚀诡炸毛的脑袋。
“那你们之中,谁会法律?”
“我!”刎蚀诡自信的举起右手,在温祈墨震惊又疑惑的表情中,再度开口:“不会。”
林七夜:ʕ •ᴥ•ʔ……
温祈墨:┑( ̄Д  ̄)┍
温祈墨开口:“冷轩会啦,他在加入守夜人之前,是政法大学法学博士。”
“对滴对滴,炒鸡纽币。”刎蚀诡点头如捣蒜。
林七夜:‼(˚ଳ˚ ۶)۶
两人走到地下活动空间,温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队长说等你来了,去练武场找他。”
刎蚀诡扔掉瓜子皮,“走走走,我带你去。”
嗖的一下,两人的身影在温祈墨眼前瞬间消失不见。
温祈墨:……
刎蚀诡拉着林七夜的手腕,穿过一扇隐蔽的铁门,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灯光昏暗,长廊蜿蜒曲折,一间间神秘的房间错落有致地排列着。
林七夜忍不住惊叹出声,脚步微微停顿,“这里……怎么这么大?”
他瞪大了眼睛,打量着四周。长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两侧是无数紧闭的房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粗略估计了一下,这片空间至少能容纳两条街道的宽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怎么样,震惊了吧?”刎蚀诡笑嘻嘻地凑近林七夜,声音带着几分得意。
“嗯,”林七夜咽了咽口水,“你们……该不会是把整个运河底部都给挖通了吧?”
“嘿嘿,这可是几十年前一位拥有土系特性的禁墟拥有者建造的,所以这么大的工程完全没有惊动地面。”刎蚀诡解释道,语气中透着些许自豪。
“原来如此。”林七夜低喃着,心中对这个地方的来历有了新的认识。
两人继续向前走,来到一条走廊的尽头,面前是一扇厚重的大铁门。刎蚀诡轻轻拉过林七夜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力推开大门,一阵凉风吹来,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声音。
门后是一个空旷明亮的练武场,面积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阳光从高处的天窗洒下,照亮了整个空间。
中央位置,陈牧野正盘腿而坐,闭目冥想。听到动静,他缓缓睁开双眼,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队长。”恭恭敬敬。嗯,不错,有个人样。
“呔!俺老孙来也!”泼猴!绝对泼猴!
陈牧野点点头,对刎蚀诡的发疯见怪不怪,显然是适应许久了,目光转向林七夜:“你加入守夜人的文件已经到了,收在档案馆里,如果你想看的话可以自己去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的佩刀、斗篷和纹章都要等到进入集训之后才统一发放。这段时间,你先用这柄刀吧。”
说着,陈牧野从身后取出一柄直刀递给林七夜。
林七夜接过刀,仔细打量了一番,在刀柄下方看到了三个小字——赵空城。
“啊……”林七夜有些错愕,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是老赵选择的孩子,他战死了,这柄直刀就交给你保管吧。”陈牧野轻声说道,说到“他战死”时,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林七夜沉默片刻,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刀柄:“好。”
他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不过,不是说我现在只是临时队员吗?为什么需要佩刀?”
“距离开始集训还有一个多月,这段时间不能白费,我们要教你一些东西。”陈牧野缓缓站起身,看着林七夜,“毕竟你要加入我们136小队,如果集训表现不好,容易给我们丢人。”
刎蚀诡在一旁插话:“嗐,其实是准备让你挨点小揍啦。莫事的啦,一个多月嘛,很快就会过去的~”
林七夜:……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种被家里长辈强行送去补习班的感觉。
“那我该怎么练?”林七夜问道。
“上午和我练刀,下午和温祈墨学禁墟使用,晚上和冷轩学枪。”陈牧野从一旁的武器架上取下两柄竹刀,握在手中。
刎蚀诡见自己的名字没被提到,立刻凑到陈牧野身前,指了指自己:“那我嘞?我也能给七夜补习……啊呸,训练的哇。”
陈牧野瞥了他一眼:“你?你就当个陪练吧。”
“啊?”刎蚀诡拉长尾音,却被陈牧野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只好憋屈地退到一边。
“把刀捡起来,我们要开始了。”陈牧野命令道。
林七夜看了一眼身旁的直刀,惊讶地说:“队长,我这柄是真刀!”
刎蚀诡假装叹气,拍了拍林七夜的肩膀:“唉,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是真刀,队长也不会手下留情~”说完,把林七夜口袋里的瓜子拿出来,果断退到一边。
不知为何,林七夜心中一紧,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深吸一口气,捡起地上的直刀,将刀缓缓出鞘。目光一凝,握紧刀柄,整个人飞快地朝陈牧野奔去。
三秒后,林七夜的惨叫声和刎蚀诡的大笑声在地下室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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