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星阵凝聚的星光在这一刻骤然黯淡，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扼住咽喉。清溪感受到体内的星力正在急速流失，连最后的防御都难以维持。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虚弱感，仿佛整个人都要被这片扭曲的星域吞噬。
“天行......”清溪强撑着抬头，看向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这七颗陨星一旦完全爆发，整个天界的星轨都会失序......”
“失序？”夜天行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正是这种失序，才能打破天界陈腐的规则！”他手中的暗星剑微微用力，在清溪颈间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看看这力量，这才是星辰真正的姿态。”
七颗陨星在他身后越发明亮，释放出令人心悸的黑暗星力。那是他游历星渊时寻得的邪器，蕴含着能够污染星力的可怕力量。此刻在他的操控下，这些陨星正在一点点侵蚀着周天星阵的力量。
清溪只觉得心如刀绞。她看着夜天行眼中越来越浓的疯狂，突然想起了他们初见时的场景。那时的他立于北极星下，眼中满是对星穹的敬畏与守护的决心。如今的他却要亲手毁掉这片他曾发誓要守护的星空。
“我本以为，用你送我的玉佩布阵，能唤回你的初心......”清溪喃喃道，“可我错了，那个敬畏星穹的夜天行，早已被野心吞噬。”
“初心？”夜天行冷笑，“那不过是无知时的天真罢了。清溪，睁开眼看看，这片星空何曾真正属于过我们？我们不过是天道圈养的看门犬！”
话音未落，他突然加大了星力的输出。七颗陨星爆发出刺目的黑光，如同七道魔刃直插天穹。周天星阵中的星光在这股力量下急速消退，连带着清溪布下的所有防御都在崩溃。
夜天行收起嘲讽的笑意，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追忆。“你还记得吗，清溪？”他的声音忽然温柔，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当年你教我观星时说，‘北辰不移，道心不灭’。”
他俯身贴近她耳畔，呼出的寒气在空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如今你看，连紫微帝星都在为我震颤。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移之道心？”
清溪想要反驳，却被体内暴走的星力激得又咳出一口星血。冰蓝色的血液落在皑皑白雪上，绽开一朵凄艳的花。那是星宿之主的本命精血，蕴含着纯净的星辰之力，此刻却被雪地上弥漫的黑暗气息一点点污染。
清溪抬眼望向天穹，只见紫微帝星确实在不正常地颤动，星芒变得暗淡而混浊。那是天界最尊贵的星辰，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柄。此刻却在夜天行的力量下摇摇欲坠，随时会坠落凡尘。
“你错了......”清溪强撑着说道，“北辰之所以不移，正是因为它恪守天道规则。一旦背离正道，再强大的星辰也会坠落。”
“哈哈哈！”夜天行突然大笑，“规则？你的心智还是这般顽固！”他抬手一挥，七颗陨星的黑光更盛，“看看这天穹，我已经证明了，规则是可以打破的！”
夜天行轻笑一声：”星辰为何要永远困守在固定的轨道上？就像我们，为何要永远被那些所谓的规则束缚？”
他松开按住清溪的手，转而轻抚她苍白的面庞：“跟我走吧，让我们一起打破这片虚伪的天穹。”
“你疯了......”清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星血涌出。冰蓝色的血液落在雪地上，绽开一朵凄艳的花。星血中蕴含的纯净星力，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就被周围扭曲的黑暗吞噬。
夜天行看着那朵转瞬即逝的血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收回手，转身踏上破碎的星轨。七颗陨星在他身后排列成一个诡异的图案，释放出越来越强的黑暗气息。
天际的北斗星垣已经完全倒悬，漆黑的星渊裂缝中不断渗出诡异的魔气。那是天界最深处的禁忌之力，一旦泄露，将会污染整片星空。而此刻，因为夜天行强行扭转星轨，这些远古的魔气正在一点点突破封印。
“你知道我这些年在星渊中发现了什么吗？”夜天行松开剑锋，转身踏上一道扭曲的星轨，“在那最深处，我找到了天界最初的秘密。星辰之力本就是混沌，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守护者，用规则强行把它们束缚在固定的轨道上。”
“天行！”清溪强撑着站起身，“你可知道，一旦紫微帝星坠落，整个天界的结界都会崩溃！”
夜天行脚步一顿：”那又如何？或许，这片天穹本就该被打碎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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