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娘扑通跪下来：“六小姐，求您救救四小姐！”
凌露瞥了一眼剑拔弩张的氛围，偏头向宋墨示弱道：
“砚堂……她是我姐姐……”
宋墨眸中一颤，久违的称呼让他有些恍惚，看向心爱的少女恳求的目光，他冷声道：
“放开他们。”
窦昭和凌露虽是姐妹，因为母亲的缘故，却也不是很亲近，眼下这种情形，他们确是幸运这次相遇。
“四姐姐，五姐姐呢？”
窦昭神色黯然，艰难地同凌露讲述济宁侯府的丑闻。
凌露也无话可说，窦明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他们一路行至寺庙，凌露掀开帘子，刚要下车，鹤发将军单手将她抱出来。
俊美的和尚似笑非笑道：“这二位施主真是情深意重，只是佛门重地，恐怕……”
宋墨一向没有敬畏佛祖之心，长枪直指那和尚，冷声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圆通微笑，“贫僧深信，毕竟将军逼迫太子自刎还是几个时辰前的事。”
“只是……这位女施主恐怕命不久矣了。”
凌露怔然，条件反射的，圆通话音刚落，她便感觉五脏六肺钻心一样的痛，娇容瞬时煞白。
“宋墨、我……”
宋墨眼尾发红，紧紧揽着她，长枪距离圆通的脖颈只有一寸：
“你能救她？”
圆通挑眉：“我试试吧。”
窦昭拉着凌露的手，眼前阵阵发黑，六妹妹、六妹妹不能出事！
宋墨自幼聪慧，已经清楚是谁给凌露下的毒，他逼太子自刎，太子妃便也要让他尝尝锥心之痛。
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纵有圆通奋力医治，但太子妃恨宋墨之心，百倍千倍地还在了凌露身上，几刻钟之间，她便已然吐了许多血。
圆通悲天悯人地摇头，有些惋惜：“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窦昭泣声道：“六妹妹……”
宋墨浑身血液倒流，半跪在凌露身边，望着她咫尺之间却相隔万里的面容，几年时光过去了，岁月格外偏爱她，她还是那么美，更多添了几分少妇的韵味。
可惜不是因为他。
宋墨垂眸，一滴泪重重打在地上。
凌露奋力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抱紧了汤婆子，有种凄艳的美丽。
“我、我是爱过你的……”
宋墨泪如雨下，他终于得偿所愿，听到了心爱女孩的真情，却是她快死的时候。
“我临死前，身边只有四姐姐一个亲人了，砚堂，帮我护好她……”
凌露璀然一笑，轻轻抹了抹宋墨脸上的泪痕。
“不要哭，我是去找德真了。”
她安详地闭上眸子。
“不！露露！露露！”
“窦露，我要你睁眼看我，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姐姐！”
宋墨红着眼怒吼。
可无济于事。
庆王的军队很快就过来了，或许还有听闻凌露被宋墨劫走的消息。
为首的陈嘉还不清楚凌露已经死了，厉声叫宋墨交出贵妃和玉玺。
鹤发将军背身而立，沙哑着声音反问：“贵妃？”
陈嘉道：“只待王爷登基，贵妃便可名正言顺。”
宋墨不想与他们废话，手持长枪与军队打斗。
他的女人只能是他的，死了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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