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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金桥火树彻明开

V斐覆水难收

二人回家后,开始张罗着贴对联。

刘枭叫家仆拿了架梯子支在门口,自己默默爬了上去,刚爬上一点梯子就开始微微晃动,吓得刘枭赶忙下来了。

“未…未影,你,你上去试试,我站在下面给你把着。”萧未影看他吓成那样,不禁想笑。

刘枭见他这幅忍俊不禁的模样不禁来了气。“笑什么笑!我就是……不是很想爬梯子!门上太多灰尘了!呛得我难受!以为我不敢呢!”说着便要重新爬上去。

“没,只是我觉得,今天很开心。我来吧,你在下面教教我该如何贴,若是我在下面,就只能你一人忙活了。”萧未影答道。

见萧未影这么说,刘枭点点头表示认可。“那也是,好吧好吧!小心些啊。”

萧未影慢慢爬上去,擦完门框后回头问道:“先贴右边是么。”“没错,右手方为上首,左手方为下首。上联贴上首,下联贴下首,上联的最后一个字往往是是仄声,下联多为平声。上下联勿要贴错了!”刘枭答道。

萧未影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两张对联,然后便是福字和横批了。

“大门对联为单数,单数为阳,双数为阴,贴双数很不吉利的!不过横批为双数是取阴阳共存之意,阳多阴少才能镇住邪祟呢!”刘枭几句话的功夫,萧未影已经贴完下来了。

“不得不说,你记得倒是清楚。”萧未影下意识夸赞。

“那是当然了!”萧未影难得夸人,刘枭感觉心情甚佳。“毕竟我之前贴错了可是被打了重重的手板……”刘枭嘟囔道。

“什么?”萧未影疑惑道。刘枭即答:“无事!”。随即又想起什么,“今天是小年,应当‘祭灶’来着!等父亲母亲回来应该就快到时候了。”

谈话间刘郡王一行人回来了。

刘枭一转头便看见了推门而入的父亲,立马跑过去迎接,边跑边喊:“父亲回来了!”刘家主见自己的心肝跑过来便赶忙张开双臂。刘枭投入了温暖的怀抱,刘家主招招手,萧未影便也过来,三人抱在一起,而刚在搀着家主的刘夫人此时满脸笑容摸着二人的小脑袋。

刘夫人还未进门时便看到了二人张贴好的春联,对刘家主道:“看来有个伴还是好的,以前小枭可没自己做过这些呢。”闻言刘家主也点点头。

“刚听怜萃和沁满说,你们用完早膳不久就出府玩去了,有买到什么新鲜耍物吗?”刘家主笑着问道。怜萃和沁满是刘枭和萧未影的贴身侍女,二人是见着刘枭长大的,萧未影来到刘府后也有二人侍奉。

“我们去市集玩了套圈,老板还给我们画了糖画,还是未影套中的画糖画的机会呢!午膳用的是煎饺,回来前还买了糖葫芦,喂了石桥下的金鱼!”刘枭答道。

刘家主听后笑道:“这是你们兄弟二人过的第一个岁旦,枭儿你可要好好带未影去玩玩逛逛,毕竟一年也只有这么一次。”说罢摸了摸二人的头。

“那是当然!不过一会是不是要祭灶了!祭灶完……就有糖瓜吃了!”一想到又可以吃甜甜的糖瓜,刘枭就止不住的兴奋。

“枭儿还是那么爱吃甜的。”刘夫人笑着说道,“刚刚我们已买回来了糕点、酒果、纸钱还有料豆,家仆应当已经备好晚宴,现在可以去做准备啦。”

刘家主、刘夫人刘枭未影都更了新衣,灶龛、酒果、糕点已然摆好,刘家主在香炉插上香后站在桌延道:“上天言好事,下界降吉祥。”以酒糟涂抹灶门,后一行人对灶王虔诚祈愿。做完仪式后刘家主和夫人要二人退出了灶前,让怜萃和沁满带着二人在院外烧了纸钱。

家宴上,刘枭和萧未影一人拿着两个糖瓜,萧未影偷偷问刘枭,“你知道后来父亲母亲在里面做什么吗?又为何要以酒糟涂抹灶门?”

“他们是在走送灶王上天的流程呢。”刘枭答道。

“祭灶后,取灶间所用竹灯载灶神像,穿以竹筷作扛,算是灶神的舆轿,再将舆轿、灶帘等移送至自家大门外焚烧,送灶君上天。父亲还加烧了纸钱,作为灶王上天路上的盘缠。”刘枭被糖瓜粘的口齿不清,说起话来像隔了层雾。

“灶王受一家香火,保一家康泰,察一家善恶,奏一家功过,无论是好是坏都会得到报应,所以才要用糖瓜黏住他的嘴巴,好让他上天之后少说坏话。”说到这里刘枭用手指在嘴边一横,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而以酒糟涂抹灶门,谓之‘醉司命’也是想让灶王上天之后说不清楚话,不告状用的……哎!”刘枭突然叫了一声,赶忙将手放到嘴里。

萧未影被他吓了一跳,心想刘枭莫不是被烫到了,这么大的反应。也正如他所料,刘枭一直在与他说小话,被刚盛出来的鸡汤烫了一下。此时刘枭的手指已经开始隐隐泛红,阵痛刺激的刘枭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怜萃忙去拿了冰瓶递给刘枭,刘枭擦擦自己眼角的泪珠,尝了尝给自己一记教训的“罪魁祸首”,眼睛陡然一亮。“该说不说,这鸡汤味道可真是不错!”刘枭感叹道,随即又喝了几口,整个人又笑了起来,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家宴是十分丰盛的,刘枭和萧未影都吃饱了,二人坐在外院闲庭下聊天下五子棋。“我又赢了。”在刘枭第六次挑战萧未影失败后他还是放弃了,不甘心道:“你这只是因为我年纪小!等我长大了,一定比你现在还要厉害!”

萧未影忍俊不禁的看着刘枭,刘枭注意到后立即转移了话题,“这是父亲这次从朝廷带回来的上等花蜜,与水同饮可是十分清甜的!”说着便端起茶碗两三口便解决了,萧未影见他喝完一盏又添一盏,便也倒了些尝试。

再次印证了他之前的想法——刘枭的品味着实是不错,花蜜掺和着清水,倒真是十分清甜爽口。二人边喝边再次“开战”。

这次下棋,刘枭没有先前几次那么急了,先是假意斜着走,最后慢慢补上竖向的最后一颗棋子,在落下这颗棋子前他的心一直提着,紧紧盯着萧未影的动作,生怕功亏一篑。

“好!我终于赢了一次!”刘枭高兴的拍手“恭喜刘大少爷喜提开窍。”萧未影笑着调侃道。

刘枭笑着望天,天空黑如陈墨,只留一轮明月高挂。刘枭感叹一声,与萧未影在这月色下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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