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好像不是客栈”
车夫看着轿子进了一处宅子,随之停在门外不远处,妙仪震惊,只是此刻她还不知道,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家门口把五妹妹劫走了
苏妙仪五妹妹来这是做什么?
这里是杨家旧宅,一瞬间苏妙仪想了不少种可能性,五妹妹放不下旧情,来故地缅怀,最好的一种就是五妹妹彻底放下那姓杨的
诶?!不过话说这折家郎君怎么开始硬闯了
苏妙仪阁下可是折郎君?若是有事寻这宅中主人,命人通报一声就可,何必强闯呢
妙仪走上前交涉,也不知这折郎君对五妹妹是什么想法,若是不喜也不会因为五妹妹私闯民宅吧,可若是他对自家五妹妹有想法,那更要拦住他私闯民宅了
折淙娘子,见谅,我五妹妹误入了这府邸,我要将她接出来,现在确实没空闲聊
苏妙仪这巧了不是,我五妹妹好像也在里面,你就是接了我五妹妹的绣球来着
好像不大对劲啊,妙仪一愣,折家一共两儿子,没听说过有什么五妹妹啊
洛阳,折家,郦家大表哥,一切信息全部她的脑子里打散重组,好像只需要一根线就可以把一切串联起来
她一愣神,折淙已经打进了府里,妙仪一溜烟带着桂枝和车夫也跑了进去
跟着折淙跑进来,一路畅通无阻,妙仪远远地就听见了说话声,是五妹妹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未经通报就往里闯呢!哎——”
管家在一旁阻拦,被折淙推开,妙仪也没心思管这些,急匆匆地跑过去查看五妹妹的情况
苏妙仪五娘!受伤没有?早知道我就让人跟着你来了
妙仪头戴帷帽,杨羡认不出来,折淙初到京城,杨羡同样不熟悉,一群陌生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闯进来,还打伤他的人,语气自然算不上好
杨羡你们是什么人?
可惜并没有人理他
折淙郦五娘子,那日是我接了你的绣球,眼见轿子遭人挟持,方才闯了进来。没想到这碧瓦朱甍的宅子,里头还藏着歹人,要报官么?
苏妙仪哼,报官都是便宜的了,我看要打一顿才好
杨羡皱眉看了眼折淙,继续向乐善低声下气道
杨羡五娘,我在海上飘泊闯荡,全仗义父照应,他临终前才将她托付给我。这孩子自小失教,胡言乱语,你要打也打得,要骂也骂得,千万别生我的气,我同她可不是一心的。我亲自整修这园子,就为接你回来、讨你欢喜,只怕你气还未消,不敢见你……
“爹啊,义兄他有了嫂嫂不要妹子,他太不是人了……”
杨羡你臭嘴,嫂子打死你也活该!五娘——
这两人一口一个嫂子,在妙仪看来,就和赖上五娘一样,这一去三年不回的负心人还真说得出口
苏妙仪你!
妙仪正欲开骂,乐善忽然握着她的手,冲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向前走了一步,冷笑道
乐善呸!你杨大官人是阔起来了,都摆谱到我跟前来了,明日我便叫人上门,结清你这三年积欠的本金利钱,折郎君,你那宝剑有多锋利?
折淙削金如铁,也只寻常。
话语刚落,乐善利落地取出他腰中宝剑,另一只手抽出放在要后的金杖,狠狠劈在上面。
那金杖好歹是御赐的,哪里是轻松便能劈开的,宝剑落地,乐善没劈开金杖,反倒震伤了自己的手
见乐善受伤,妙仪眼疾手快打掉杨羡伸过来的手,轻轻捧着她受伤的手关心道
苏妙仪都是些不相干的东西,何必伤了自己的身体
杨羡讪讪收回手,看见折淙砍断的金杖也不以为意,继续盯着乐善道
杨羡你不喜欢那金杖,我再做十根八根新的给你,你要还不高兴,我把她给绑了,由得你出气!
乐善一丘之貉,你没存这份心,她敢张这个嘴?你不就是疑心我郦家待价而沽嘛,这话也不错,我就是要嫁顶顶好的!自去做你那大富大贵的朱买臣,郦五娘骨气倒还有三分,就是再落魄,头也磕不到你马前去!
乐善怒气冲冲地走了,妙仪特地慢了几步,没跟上去,想着若是杨羡纠缠,她就表明身份,威胁恐吓一下这让五妹妹等了三年的人
没想到有人动作更快,折淙直接一拳把要追人的杨羡打倒在地,还放出狠话道
折淙没听见五娘子说的话么,离她远远儿的,否则我绝不轻饶
打完人后,折淙本想直接带着侍卫离开,见这位疑似自己妹妹的娘子未曾离去,正欲开口询问,妙仪先他一步开口道
苏妙仪折郎君还是先去看看表妹吧,我过会就来
妙仪一般都是直接叫五妹妹,如今改口喊表妹,一来向折淙表明自己的身份,二来呢,也是不想让杨羡知道折淙和五妹妹的关系,好好气一气他
折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苏妙仪揭开帷帽冲杨羡道
苏妙仪当初玥娘姐姐总和我说你本性不坏,今日之事应该也不是你本意
杨羡见到她,作势要跪下行礼,妙仪抬手制止继续说道
苏妙仪我说这些不为别的,你若是还有心,就该知晓五娘能白白等你三年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五娘真有了另嫁他人的打算,你也没有拦着不让她嫁的道理。
杨羡贵妃娘娘的意思莫不是五娘还未有家人的打算?杨羡定然谨记贵妃娘娘教诲!
苏妙仪你!
苏妙仪不怒反笑,其实她觉得若是让五妹妹盲婚哑嫁的,还不如杨羡,至少若是五妹妹心里真没了杨羡或是厌极了他,那根金杖肯定不会是今日断了
不过她可完全没有撮合两人的意思,毕竟五妹妹是真真实实地苦等了三年
苏妙仪随便你怎么想,喏,这钱拿着,日后折郎君和五妹妹说不准就是一家人了,他打伤你和你府里下人的治疗费我替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