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错位的初遇
清华医学院解剖室的冷气裹着福尔马林味道,枫瑾念握着柳叶刀的指尖微微发颤。白发垂落胸前,蓝眸映着无影灯的冷光,她突然剧烈咳嗽,染血的帕子攥在掌心。
"瑾念学姐!"枫晨冲上前扶住她单薄的肩膀,黑发扫过她冰凉的手背。他刚要开口,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浅紫色身影带着雪松香撞进来。
圣采儿怀里的剧本散落一地,紫眸在看到枫瑾念苍白的脸时骤然收紧:"又熬夜了?"她蹲下身捡起带血的帕子,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枫羽林又逼你做那个实验了?"
空气瞬间凝固。枫晨看着圣采儿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突然意识到自己永远插不进这两人之间的二十年羁绊。走廊传来皮鞋叩地声,枫羽林倚在门框上,白发间的红珊瑚坠子晃出刺目光芒,红眸扫过三人交叠的影子:"姐姐这是在演苦肉计?"
当晚,天台的月光被云层割裂。枫晨攥着怀表,表盖内侧的照片边缘已经起毛——那是枫羽林去年生日时,他偷拍的少年侧影。突然传来的咳嗽声惊得他转身,却看见枫羽林倚着生锈的栏杆,苍白的手指夹着燃到尽头的烟。
"想要真相?"红眸少年轻笑,烟灰落在他手背烫出焦痕,"明天凌晨三点,地下三层实验室。"他突然逼近,呼吸带着铁锈味,"但看完后,你可能再也不想当我的星星了。"
第二章 腐烂的月光
暴雨砸在实验室的钢化玻璃上,枫晨举着手电筒的手在发抖。光束扫过冷冻舱里沉眠的"样本",他的血液瞬间凝固——那些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胸口都插着连接枫羽林办公室的金属管。
"欢迎来到真相。"枫羽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白衬衫染着大片血迹,红眸在黑暗中泛着兽性的光,"你以为我为什么对你特殊?龙家当年偷走的完美胚胎,不过是我父亲失败实验的残次品。"
枫晨后退时撞倒试剂架,绿色腐蚀液在地面蔓延。他看着枫羽林扯开衬衫露出的机械心脏,突然想起少年每次咳嗽时都要背过身的模样。警报声骤然响起,圣采儿举着消防斧劈开实验室大门,浅紫色裙摆沾满泥水。
"瑾念被带走了!"她的紫眸映着红色警报灯,"枫家要在她身上重启人体实验!"话音未落,天花板轰然坍塌,钢筋混凝土的碎屑中,枫羽林突然将枫晨推出危险区,自己却被钢筋贯穿胸口。
"带着他走......"少年染血的手指死死攥住怀表,红眸最后的光芒落在枫晨脸上,"对不起,别恨我......"
第三章 溺亡方程式
三个月后,精神病院的铁窗外飘着梧桐絮。圣采儿隔着单向玻璃看着病房里的枫瑾念,后者正用蜡笔在墙上画满扭曲的人体解剖图。蓝眸空洞无神,白发间别着的紫水晶发卡早已碎裂。
"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医生递过诊断书,"目睹了弟弟死亡,又发现自己的命建立在无数生命之上......"话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圣采儿冲向天台时,正看见枫瑾念张开双臂,白发在风中扬起如招魂幡。
"采儿,你看。"病弱少女转头微笑,蓝眸映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当年那场火灾,本该烧死的人是我......"她坠落的瞬间,圣采儿抓住的只有一缕飘散的白发。
深夜的江堤,枫晨将怀表沉入江水。金属坠子泛起最后一丝银光,表盖内侧的字迹被水痕晕染——"献给我永远无法触碰的星辰"。他想起枫羽林临终前的眼神,突然笑出声,眼泪混着雨水流进嘴里,咸得发苦。
这个盛夏终究还是溺亡了。玉兰花香里藏着谎言,月光下铺满真相的骸骨,而他们四个人的故事,永远停在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