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打着防止江母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对江大丫的婚事做手脚的旗号,光明正大留在家里。
江母心中的火气被他激得越发旺盛,这小兔崽子还防备上老娘了。
呸,才吃了几口盐啊,还敢和她叫板。
但看着小儿子眼底的乌青,江母到底还是说不出重话来,只好私下找江业让他忙完后多去镇上找零工,多赚些钱好买东西给江风补身体。
江业不觉有异,连忙点头。
江母脸色终于好看一些了,还好老大是个孝顺孩子。
“现在天气变冷了,娘给你和老二做了两双鞋,你们的辛苦娘都看在眼里,等以后老三考出来,咱们的日子就变好了。”
江业轻抿嘴唇,“那三弟有吗?”
“他哪里有你们辛苦,娘自然是先紧着你们的,至于老三,让他穿去年的就好。”
事实上江风的鞋,上个月江母就已经做好托人带给他了。
江业胸腔中情绪翻滚,看着江母的白发,之前因为江大丫产生的怨言也化作了叹息。
算了。
娘只是犯糊涂了。
在家里的这几天,江风的生活格外规律,白天温书,晚上在田地里溜达,通常直到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也往往带着东西。
江母看得心惊肉跳。
老三是不是受了刺激。
该不会失心疯了吧。
想到以前看到读书读傻的老童生,江母望向江风的眼神越来越担忧。
原本她还有把大丫嫁出去换银子的想法,但现在根本不敢提。
悄无声息化解了一场大战的江风,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江母的内心戏。
他现在正忙着研究提高水稻产量的事情。
提问江风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银子。
江风脑中有不少赚银子的办法,但合理获得的办法却少得可怜。
农家的身份就限制住了江风。
食谱?
江家又没人做这个。
话本?
突然会写也不合理。
做生意?
得了吧,他还要科举。
思来想去,江风还是决定从粮食入手。
江风已经决定在院试前留在家里,一来节省花销,二来可以为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打掩护。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迫切需要让江家的家庭关系走向正常。
在接受原主记忆时,江风就察觉出不对劲之处。
两个哥哥被江母洗脑太严重了,为江家牺牲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使命,这种使命无时无刻逼迫他们牺牲,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
在原主记忆里,最后两个哥哥即使病得路都走不动,也要咬牙省出铜钱寄给原主。
还真的是越会牺牲的人,身边多白眼狼。
原主两个哥哥将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
“老三,你啥时候回书院读书,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不想读书了。”
回书院读书是不可能的了,江风早就给书院的徐夫子传信,说自己在学业上陷入困境,想会试前都在家修整。
徐夫子痛快地答应了江风的请求,同是读书人,徐夫子认为学问的事情的确急不来,因为学问身体受损才划不来。
徐夫子还介绍给江风抄书的活计,希望他能在抄书过程中有收获。
江风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是想为自己学问的飞涨找一个借口,徐夫子的关心让他羞愧莫名。
但这些和江母说的话,江母肯定会以为他得了失心疯。
“我没有。”
江母根本不想听江风的解释,她厉声打断。
“一家人省吃俭用供你读书,你,你,你.....”
江风辩解,“娘,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不读书。”
江母性格固执得厉害,她只认死理,江风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用常规手段说服她。
当下便挤眉弄眼,故作神秘状。
“娘,我那天突然回来也是有原因的,我本来在书院好好读书,结果突然睡着,你猜我梦到谁了?”
江母神色狐疑。
“谁?”
“我爹,他告诉我大丫的事情,让我火速回来,要不然就有坏事到在家。”
江母不说话,但神色明显动摇。
“而且爹还告诉我,直到会试前我都要待在家里,不然他就让我考不上。”
听到最后一句,江母立马呸了一声。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死了都不安生。”
“别以为说些胡话,就可以哄老娘,我才不相信,你就是不想读书了。”
江风立马摇头,做出正经模样。
“我哪里敢,爹猜到娘会不相信,还告诉了我过几天会发生的事情。”
江风接连讲了好几件事,江母始终保持怀疑态度。
最后也只是冷哼一声,“行了,赶紧看书去吧。”
江风回房的时候还听到江母的唠叨声。
“完蛋玩意,死了也要缠着我的儿子不放,以后一定给他少烧纸,让他过过穷苦日子。”
江风按捺住扬起的嘴角,在内心毫无诚意的对江父的无妄之灾道歉。
咳,他真的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