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深冬,京北市
寒夜悄然降临,纷扬的雪花如同星屑般自九天飘落,轻柔地覆盖了世间万物。月华如练,清冷的银辉洒落在晶莹剔透的积雪上,折射出梦幻般的粼粼波光,仿佛大地被铺上了一层流动的银河。
远处的山峦在朦胧的夜色中若隐若现,轮廓被积雪勾勒得更加柔和;近处的枝桠也被琼花点缀,宛如玉树临风。天地间一片静谧,唯有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响,似是大自然谱写的无声诗篇。
金色彼岸
一辆通体雅黑的奔驰G65稳稳停靠在金色彼岸的大门前。车门徐徐打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迈步而出。那双腿肌肉线条流畅有力,每一步都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周京泽今日身着一套意大利顶级裁缝量身定制的黑色西装,剪裁考究得恰到好处,将他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这套来自佛罗伦萨的手工定制西装,不仅是一件衣裳,更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艺术品,低调中散发着难以忽视的贵族气质。
京北市的名媛淑女们,无不将嫁入周府视为毕生梦想。平日里端庄娴雅的千金小姐们,此刻心中都怀揣着同一个炽热的愿望:成为周家那位备受瞩目的少奶奶。
豪门深院背后,是无数少女心之所向的梦幻殿堂;朱门铜环前,仿佛已能看到自己身着凤冠霞帔、挽着如意郎君的画面。
周京泽优雅地迈着他那修长的双腿,绕到车的另一侧。当他缓缓拉开后车门时,一抹令人心动的倩影映入眼帘。
车内,一位宛如从画中走来的女孩静静坐着,她那精致的面容和灵动的气质,让人不禁联想到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这般清丽脱俗的模样,大抵是会让每个见过她的男子,都不禁生出想要将她珍藏在身边的冲动。
许随“抱抱!”
许随微微撅起嘴唇,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不由自主地伸出一双手。
那双手白皙粉嫩,宛如最精美的羊脂玉,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令人怜惜的柔弱之美。
周京泽“我的小公主,今天真漂亮!”
周京泽轻轻将许随打横抱起,看着怀中人儿娇俏的模样,心头一暖,情不自禁在她光洁的脸颊落下一吻。
这短短数月的相处,让他越来越沉醉于小未婚妻的一颦一笑,愈发觉得这个小小的身影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周京泽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许随,步伐轻柔地踏入金色彼岸的大门。他的目光温柔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在了怀中那娇小的身影里。
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要把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将所有的宠爱都倾注在这个即将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孩身上。
周修绾“哥哥,嫂嫂!”
周修绾远远望见哥哥周京泽和嫂子许随站在不远处,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
她轻轻挥了挥手,招呼着他们,随后转身牵起盛嘉言的手,缓缓向兄嫂走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四人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许随“小绾,好久不见啊!”
大学时代,许随和周修绾是同住一室的室友,也是珠宝设计专业的同窗。那时的她们形影不离,一起在灯光下描绘着对未来的憧憬,一同钻研珠宝设计的奥秘。
毕业那年夏天的分别,仿佛只是暂时的离散,谁曾想这一别竟是整整四年。
当再次重逢时,物是人非。许随已从那个爱笑的女孩,变成了周修绾的嫂子。命运的轨迹悄然改变,唯有那份纯真的情谊依旧深藏于心。
四年的时光流转,改变了她们的生活轨迹,却无法抹去那些共同度过的青涩岁月。
周修绾“我听许叔叔说,你和我哥订婚了。”
许随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曾经风光的许家,如今却因陈家的步步紧逼而摇摇欲坠,甚至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工厂停工,账单堆积如山,债主们每日登门催讨...就在这最黑暗的时刻,周铮伸出了援手。
这份恩情重如泰山。周铮曾对儿子周京泽说过:"许家的事就是周家的事。"这句话不仅仅是一句承诺,更是两个家族之间生死相托的信任。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当周铮决定出手相助时,许家的命运就此改写。
许随“其实刚开始真的没有想过,你们会向我们家伸出援手。”
许随“但是最后还挺庆幸,是你们在危难关头,雪中送炭帮了我们一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商场中庭的长椅上,两个年轻女孩正围坐在一起,轻声细语地聊着天。
她们时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话题从刚上市的YSL新款口红,到最近大火的设计师品牌手袋,再到时尚杂志上看到的最新穿搭趋势,每个话题都让她们兴奋不已。
与这番青春洋溢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不远处的休息区,盛嘉言将周京泽叫到了一旁。
他压低声音,表情认真而专注,开始谈论起公司近期的投资项目和市场战略。精致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机械表,在阳光下反射出一丝严肃的光芒。
盛嘉言“关于许家被打压的消息,我已经知道是哪个家族干的了。”
盛嘉言“是陈静的母亲林似洛,也就是我的后妈,当年为了嫁给我叔叔,得到盛家的势力,陈静因此开车撞死了我的父母。”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周京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升起。他紧紧攥住双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盛淮东那个老狐狸,竟然如此狠毒,为了达成目的不惜设计陷害,最终导致了哥哥和嫂子的惨死。这份仇恨,如同凛冽的寒风钻进他的心肺,让他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周京泽“看来事情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毕竟盛淮东这么些年一直都野心勃勃。”
周京泽“还有你们兄弟俩为什么要控制陈家,林家对于你们兄弟俩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吧!”
盛嘉言一直温和如玉的面容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疏离的笑意。那笑容看似清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早已将胜局尽收眼底。
眉梢眼角间流露出的从容,隐隐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淡漠,与平日里的温润如玉判若两人。
盛嘉言“看着可怜,毕竟林家老爷子都亲自跪下来求我们了。”
盛嘉言“所以林家由我们盛家,掌控一时半会破不了产。”
原本温润如玉的盛嘉言,此刻眉宇间却悄然凝聚起一抹寒意。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柔和的眼眸,此刻变得深邃而冰冷,仿佛一潭静止的寒水。
方才还带着温度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沉默。这一刻,他宛如从谦谦君子变成了来自深渊的修罗,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凛冽气场。
盛嘉言“我们兄弟俩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报复林家而已。”
———
十年前
盛嘉言才十岁,盛南洲十五岁,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与憧憬的年纪。一家人决定趁着周末,开车到郊外享受难得的家庭时光。
父母在后座有说有笑地讨论着烧烤的菜单,哥哥盛南洲则在副驾座上跟着车载音乐轻轻摇晃。盛嘉言坐在后排,望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心里满是对露营生活的期待。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这趟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旅程,却在转瞬之间天翻地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将这份美好的家庭记忆永远定格在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那天的午后,命运之手残忍地划上了休止符,让这对恩爱夫妻在世间留下的最后印记,定格在这场悲剧之中。
惨烈的车祸瞬间夺走了盛家夫妇的生命。父亲盛明华头颅重创,当场逝去;母亲则被无情地甩出车外,在寒冷的地面上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盛南洲“爸…你醒醒…”
盛南洲“妈妈…弟弟…”
盛南洲毫不犹豫地将弟弟盛嘉言紧紧护在怀中,仿佛要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住一切危险。
不远处,一辆鲜红的法拉利跑车戛然停下,车身还在微微颤抖,车内的人却迟迟没有下车,只留下一抹神秘的背影和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陈静“哎呀呀…”
陈静“真恶心…”
陈静木然地瘫坐在副驾座上,双手无力地搭在扶手上,眼神空洞地望向车外。她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躯壳,事不关己地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
车窗玻璃上映出她苍白的脸庞,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漠,仿佛这一切都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遥远而疏离。
盛南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下头去,额角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声音颤抖着哀求陈静。
盛南洲“姐姐,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盛南洲“救救我的弟弟...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怕,我真的怕再失去他...”
陈静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盛南洲,眼神冷得像寒冬腊月的冰棱。她双手交叠在身前,连一个多余的字也不想说。盛南洲声嘶力竭的求救,在她耳中仿佛是遥远的回音,激不起半点涟漪。
对她而言,眼前这一幕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不值得浪费一分一秒。她微微侧过身,似乎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脚下那块青石板路在夕阳映照下泛着微光,像是在催促她快些离去。
陈静“那你跪下来,磕头求我啊!”
陈静“如果我心情好了,兴许还能考虑帮你们一下。”
鲜血从少年的伤口处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然而车上的女人却仿若置身事外,非但没有施以援手,反而笑得花枝乱颤,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与少年痛苦的呻吟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她似乎完全忽略了眼前这个受伤少年的求救,冷漠得如同一尊冰雕,任由少年的处境愈发危急。
盛南洲怔在原地,目光缓缓上移,透过车窗望向车内。
昏黄的路灯摇曳着微弱的光,将女人的脸庞映照得愈发苍白。那张脸上刻着一道道深邃的阴影,眉梢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仿佛在黑暗中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机。
路灯下,她的眼神闪烁不定,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夜行兽,在寂静中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陈静“张盛天!现在立刻马上开车。”
陈静“你要是不想被开除就快点离开这里,我不希望这个小野种弄脏我家的车。”
陈静突然抄起副驾驶座上的铝制棒球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有丝毫犹豫,她双手紧握球棍,用力挥舞,重重地击打在盛南洲的太阳穴上。
那一瞬间,金属碰撞头骨的钝响在车内回荡,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盛南洲缓缓倒下,陈静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摇上车窗,将那令人不忍直视的一幕隔绝在外。
汽车缓缓驶离,带起一片尘土,只留下身后那一片狼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