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左航篇

在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

苏新皓开始频繁地请假。

起初左航并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他在医院门口看见了苏新皓。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少年，此刻正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苏新皓！"左航冲过去，声音都在发抖。

苏新皓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左航......"

"你怎么了？"左航蹲下身，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冰凉得不像话。

苏新皓勉强笑了笑："只是感冒了。"

"你骗我。"左航的声音很冷，"你到底怎么了？"

苏新皓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我们回家说，好吗？"

回到家，苏新皓坐在沙发上，左航跪在他面前，紧紧握着他的手。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沉重。

"我生病了，"苏新皓轻声说，"很严重的病。"

左航的手猛地收紧："能治好吗？"

苏新皓没有回答，只是温柔地看着他。左航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他的声音有些哑。

苏新皓伸手抚摸他的脸："对不起。"

左航猛地站起来，将苏新皓搂进怀里。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苏新皓揉进自己的身体。苏新皓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不许说对不起，"左航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的。"

苏新皓轻轻拍着他的背："左航，听我说......"

"不听！"左航打断他，"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苏新皓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他能感觉到左航的眼泪落在自己的颈间，滚烫得吓人。

那天之后，左航寸步不离地守着苏新皓。他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照顾人，甚至学会了温柔地笑。但苏新皓知道，那笑容背后藏着深深的恐惧。

"左航，"有一天晚上，苏新皓轻声说，"我想看你拍照。"

左航的手顿了一下："现在？"

"嗯，"苏新皓笑了，"我想看你拍月亮。"

左航拿来相机，扶着苏新皓来到阳台。月光洒在苏新皓苍白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几乎透明。左航举起相机，却迟迟按不下快门。

"怎么了？"苏新皓问。

左航放下相机，声音有些哑："我怕......怕拍下来的不是你。"

苏新皓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伸手握住左航的手："那就拍下这一刻的我。"

左航看着他，眼泪终于掉下来。他举起相机，按下快门。月光下，苏新皓的笑容温柔得不可思议。

那天晚上，苏新皓靠在左航怀里，轻声说："左航，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等我走了，你要继续拍照，"苏新皓的声音很轻，"带着我的那份，去看遍这个世界。"

左航紧紧抱住他："不许说这种话。"

"答应我，"苏新皓坚持道，"这是我的心愿。"

左航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

苏新皓笑了，眼里有星光闪烁。他抬头吻了吻左航的唇角："谢谢你，左航。"

左航低头吻住他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绝望。他能感觉到苏新皓的体温在一点点流失，却无能为力。

"我爱你，"苏新皓轻声说，"永远爱你。"

左航紧紧抱住他，眼泪无声地滑落。月光下，两个少年的影子交织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