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宋知月和陈草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 很享受 哪怕她们二人有时候什么也不说 任由空气怎样宁静 就静静地沿着湖边走 感受微风的吹拂 有时她们坐在草地上 一人一只耳机 听着悦耳的情歌 巧的是她们连喜欢的歌也是那么相似 有时宋知月还会小声地哼唱 陈草就在一旁听着

店里的生意也还算好 每天的客人都络绎不绝 陈草慢慢地开始有些像霞姐 那些二次回头客 陈草就像熟人重逢那样 陈草的长相清纯漂亮 有些男客人私下里提出包养她 霞姐说她还年轻 没必要这样

而那天店里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他身着笔挺的西装 眼神犀利 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 举手投足间都不像是会来这样的自助餐吃饭的人 再加上他很高大 有些女生去找他要电话都被拒绝了 不久他就注意到了陈草 陈草在忙着算账 没空看他 她也对男人不感兴趣 自己的父亲就是普遍男人的样子

很快宋知月来接陈草 陈草和客人们说话时会换上热情的笑 而算账时安静认真 接到宋知月的电话时她的笑容微微的 是由衷的 她晃晃手里的手机 对霞姐说：

“再见”

她们还是像从前那样肩并肩走在大街上

有人突然撞到了陈草 那老太太一抬头 陈草就撞入了一双熟悉的瞳孔 那是爷爷的妹妹 她的姑奶奶 也是她童年时期除了弟弟以外唯一的安慰 儿时的她头倚在在姑奶的腿上 梨花洒在她银白的如雪的银发上 一两片如蝴蝶般的花瓣随风而去 陈草静静地看着 姑奶奶的脸上泛着微笑 像温暖的阳光在荡漾

“阿婆你怎么了？”陈草急忙扶着面前瘦小的老太太

一旁的宋知月看的有些惘然 这样急切的陈草她在平日里从未见过

“我专门来找你呢 来这边住了两三天了 我给你送了点水果蔬菜 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你在这边还是适不适应”小老太太拿着手里有些脏脏的的麻袋 陈草有些迷茫 这突如其来的殷勤嚷陈草不禁把眼前的形象和记忆中不食人间烟火出现了强烈的割裂感

“我替你拿着先”明明这才分开不久啊

“哦对了 你弟弟没有考上…然后你给他找份工作呗你不是大学生吗”老太太的话让陈草一愣 旁边枯败的树干和虬枝在寂静的空气中默默地听着一切 她最信赖的最依靠的亲情 竟然掺杂了私念和欲望

“老太太 您在说什么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草再怎么样现在也只是个学生 您到底想干什么呀”宋知月有些听不下去了 哪有这么心急的 当陈草好欺负吗

“你是谁呀？关你什么事？这是咱们家的家事 草草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啊”老太太的眼中甚至流了泪 她想到了平日里和妹妹关系甚好的爷爷 最终

“好 那也得等我出了社会再说”陈草有些麻木地说完 已经疲倦不堪 拖着沉重的身体回了宿舍 迈出两步后回头看着老太太眉飞色舞的开心样 释然地笑笑 转身又走了

天已经擦黑 天上的燕子即使是一排排的 也显得寂寥 隔着湖看到的是对面的烟火气息 没有人能知道她内心的空虚 即使是身旁揽着她的宋知月也没法感同身受

“吃点什么吗？还是直接回去”宋知月有些无措 她不知道陈草内心狼狈不堪 但她还是默默地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陈草单薄的身上 她想了解陈草 了解陈草的一切 了解陈草的家庭 了解陈草的童年往事……

她心疼陈草 她也尊重陈草 她并不知道 这种情 名为爱 爱一旦埋下了种子 就会在内心疯狂滋长 那是什么爱？爱情？不太是 亲情？那更不可能 友情？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