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蜕变

荒原历练，剑指明光

天灵世界，荒原广袤无垠，沙漠、戈壁、森林、草原、沼泽等地形犬牙交错。人类以当下实力，所能探知的区域，不过其中不到一成。这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每一步都可能踏入致命陷阱，可与此同时，无尽的机会与宝藏也隐匿其中，等待着有缘人去发掘。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里，高大粗壮的树木遮天蔽日，茂密枝叶交织，将地面笼罩在一片昏暗中，宛如黄昏时分。森林深处，几棵巨树鹤立鸡群，比周围树木高出一大截。假以时日，它们定会成长为植物中的霸主——树山。如此灵气充沛之地，迟早会有树族盯上，在此生根发芽。

就在盘根错节的树根间，一条水桶般粗细、十来米长的斑斓巨蛇正蜿蜒前行。蛇身鳞片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诡异光芒，它吐着血红信子，耐心地追寻着猎物。虽说林中光线昏暗，却丝毫不影响巨蛇凭借敏锐的热感追踪猎物。很快，它便察觉到不远处有猎物散发的热量，于是加速爬了过去。

巨蛇靠近的猎物，是个静坐在大石上的青年，名叫九言。他双目紧闭，盘腿而坐，周身气息沉稳，似乎沉浸在修炼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九言看起来年纪不大，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虽破旧却整洁。他身形不算健壮，却透着一股矫健与力量，膝盖上横放着一把青色长剑，仿佛随时都会脱鞘而出，展露锋芒。

巨蛇悄无声息地直起身子，下颚张开到一个夸张的角度，阴森长牙在微光中泛着冷光。紧接着，它如闪电般射出，目标直指静坐的九言。

几乎同一瞬间，闭目修炼的九言右手猛地一动，一道青光自手中闪过。巨蛇仍保持着前扑的姿势，可刹那间，它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紧接着，脖子上传来一阵剧痛，它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坠落。低头一看，它看到自己那喷血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若是它有智慧，便会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砍掉了。

九言依旧静坐不动，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站起身，从巨石上一跃而下，落地时如同一片树叶般轻盈，没发出一丝声响。

九言走到僵硬的巨蛇尸体旁，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这蛇的品阶还是低了些……” 说罢，他将青木剑切入蛇身，手法娴熟地完整剥下蛇皮，稍稍晾晒后仔细叠好。接着，他一剑划开蛇腹，伸手摸索一番，从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晶莹剔透的蛇胆。九言拿在手中掂量几下，便将其装入一个竹筒。随后，他心念一动，一道空间裂缝凭空出现，他随手将蛇皮和装有蛇胆的竹筒扔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九言生起一堆火，割下一块块蛇肉，串在竹签上，悠然自得地吃起了蛇肉烧烤。看他的动作，显然已是猎杀野兽的老手。

此时，距离九言离开秦家镇，已经整整两个月了。秦家树山周边荒无人烟，距离最近的人类聚集地——素有商城美誉的明光城，也在五百里之外。而明光城，正是九言此行的最终目的地。

九言之所以前往明光城，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去开阔眼界。要知道，明光城可是方圆千里内最大的城镇，南来北往的商贾行旅汇聚于此，各类珍奇商品琳琅满目，真假难辨的秘密与消息也在城中四处流传。可以说，若想深入了解天灵世界，再没有比明光城更合适的地方了。

九言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地球，他心里清楚，要想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必须充分了解这里的一切。

这两个月里，九言一边徒步向明光城进发，一边利用在荒野修炼的机会提升实力。他没有选择相对安全的商路，而是一头扎进荒野深处，一边前行，一边与各种各样的野兽交锋。

途中，九言遭遇了数不清的危险，可也猎杀了不少异兽。光是那些珍贵的内胆和兽皮，拿到明光城的集市上，便能卖出个好价钱。

荒原上的异兽种类繁多，习性和危险程度也各不相同。一路上，九言碰到了奇形怪状的昆虫、野兽和飞禽，甚至有些看似人畜无害的植物，也暗藏着巨大威胁。在一次次险象环生中，九言不断成长，有好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可他的心理素质和应战能力也在实战中得到了极大提升。

其实，秦家武学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秦家拳不过是三流拳法，无为剑法虽说诡异灵动，但秦家人一直未能掌握其精髓，同样只能算三流剑术。

不过，多年的磨砺让秦家武学更注重实战。所以，即便武学等级不高，在野外，像九言这样等级低微的武者，也能比一些所谓的名门大派成长得更快。

以秦家拳为例，这套拳法总共就五大招，更多时候需要修炼者根据实战随机应变。至于心法，九言感觉它就像地球上的太极拳，得配合招式运行。经过长时间的练习，秦家拳早已深深印刻在九言的脑海里。

这次被萧璎珞夺去功力，反倒给了九言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凭借如今的经验和意识重新修习秦家拳，他收获颇丰。九言发现，秦家拳的心法在实战中的运用比日常练习时效果更好。或许是因为实战往往生死一线，更需要全神贯注。

唯一的问题是，九言如今已没了气海和经脉，运行内功的方式和以往截然不同。但在不断摸索中，他还是领悟到了秦家拳心法的精要，功力也因此突飞猛进。

虽说九言的对手不是人类，但格斗的要义，说到底也就是一些基本动作和战术。与人类武者相比，野兽的攻击源于本能，是千百年搏杀积累下来的，这反倒能给九言带来更大压力，促使他全力应对。

相较于秦家拳，九言在无为剑法的修炼上收获更为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