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常安市十分寂静,风轻轻拂过树叶,投影在灯光照耀的小路上。天渐渐破晓,灰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天地朦胧一片,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而此时,CCP会议室内显得十分糟杂。长桌的尽头,一位年近三十五岁的男子沉稳开口。
“目前分析,死者男,名收叫李建国。看伤口是被活活勤死的。”何局话音刚落,左侧的一名男子慵懒地抬眼,“内验了吗?”何局闻言一低头,“目前结果还没有出来。”何局揉了太阳穴,似乎十分烦心,整个会议室二十几号人为了这么个杀人案,几乎快二十四小时没睡了,“沈支队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
“暂时没有。”沈纪准的声线平淡无升,让人觉得这个人高冷又不生人勿近。一群人眉头皱得很紧,何局一声令下,一群人便开始讨论起案情来。角落里,一位缉毒支队长,嘴含笑意地举起枪,冲沈纪淮虚描。沈纪淮无聊地看着他。
其实,沈纪准有时会觉得,那个姓叶的活得太久了,久得有些欠揍。
一直到早上六点,整个CCP会议室才安静下来。连绵的倦意自下而上地包裹着常安市。
刑侦部队的活人正埋头苦干。一个部共有五十名警员,四十五名特警,一名副支队长和一名支队长组成。有些特殊部还有警务员,例如刑侦就有一名名叫楚朝楠的女医生。说来可能无法理解。
楚朝楠是楚家唯一的大小姐,社会主义社会没有权也有钱,放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不过,非进部队吃苦。十分钟后,现场唯一的遗留物矿泉水瓶的报告被拍在桌子上。
检测结果:无毒。不是致命因子。
按理说,死者不超过三个以上是不用如此大动干戈审查的,但经人员细推,发现李建国的死与几个月前深林十人命案相关,死法一致,都是被勒死的。死者无任何痛苦甚至挣扎的迹象,倒像是安祥自杀。沈纪谁在发现场搜寻出的物品只有这瓶矿泉水,可遗疑的是上面没有指纹——被处理过。所以他才会在这么一瓶水费功夫。
“沈队,有人找你。”门口响起一声吆喝,又礼节性的敲了敲门。沈纪淮把报告扔进柜子,走到门口。开门后,小刑警的旁边站了位支队长。沈纪准在心里骂了声,招招手让门口的人进来。
“沈队有没有想我啊,会议室里直勾勾地盯着我……”
盯你妈。沈纪淮暗骂。
“没事就滚”沈纪淮明骂。
叶珩谦笑罢,正了正脸色,“怎么看?”沈纪淮面无表情:“缉毒部这么闲?管到刑侦的事上来了?”叶班谦觉得他最有趣的一点,就是会把疑问句改为陈述句,硬生生逼得别人没办法接话。
“哎。”叶珩谦叹口气。
“咱俩以前有什么矛盾先放放,大事面前不计小事是不是?”沈纪淮审视了他一眼,没再接话,自顾自地忙了起来。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难相处?”叶珩谦略带笑意地看着他。
“我这人很好相处,处不好找自己的原因。”
“……” 叶珩谦默。
“唐璟言,送客。
“……”叶珩谦默。
于是,叶珩谦在一阵无声地沉默中被请出门去。“刚刚那谁?”“缉毒部的叶支队长。”“啥?他来找沈队?”“是。”“可我记得他们之间矛盾不是很深吗?”
确实深。两个人同一所警校毕业,又一同进了部队。警校那几年可谓是风光无限,叶珩谦这家伙喜欢和沈纪淮比,不比吃穿住行,比成绩。
沈纪淮一开始觉得这个人病了—脑子有病。
可后来慢慢的自己的好胜心也被带动,少年骨子里都会有种不服输,不服软的坚韧,大学四年,沈纪淮可谓直接碾压了叶珩谦。叶珩谦倒也不恼,乐呵呵地逗沈纪淮。
后来,叶珩谦在一次任务中出了意外,受了伤,也因此,叶珩谦从一级警员一跃成了缉毒部队的支队长,甚至跳了副队长一职。
阴差阳错地,沈纪淮发现叶谦的记忆有些缺损,医生复查后说只是缺失了一部分,以后会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