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静安寺,香烟缭绕,梵音低诵,往来的香客虔诚祈福,一派祥和。郦娘子带着女儿们跪在蒲团上,闭眼为女儿们的姻缘祈愿。
忽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在贡礼区窜动,仔细一看,竟是个贼人在偷贡礼。郦娘子心急如焚,大喊:“抓贼啊!”边喊边冲了出去。她的呼喊打破了寺庙的宁静,惊得周围香客纷纷侧目。
柴夫人正于禅房静修,被这阵喧闹惊扰,不悦地皱眉走出。瞧见郦娘子风风火火的模样,脸上满是嫌弃,心中暗自嘀咕这妇人太过莽撞。
郦娘子追到贼人后,听他哭诉家中贫困,女儿因凑不出嫁妆而嫁不出去,心中的怒火瞬间化作同情,二话不说将贡礼递了过去。
康宁满脸疑惑,出声问道:“为何女子会因嫁妆嫁不出去?”旁边一位妇人热心解释:“在汴京,娶妻极重资财,哪家有女儿,都得早早备下丰厚嫁妆,不然女儿出嫁时,定会被夫家轻视。”
谁料,那贼人去而复返,瞧了瞧郦娘子给的贡礼,满脸不屑,啐道:“就这点香瓜烂果?打发叫花子呢!你这么抠,小心你女儿嫁不出去!”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中郦娘子的要害,她气血上涌,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娘亲!”长乐见状,心急如焚,箭步冲上前,稳稳扶住郦娘子,眼眶泛红,焦急呼唤:“娘亲,您醒醒,长乐在这儿呢!”
她轻轻拍着郦娘子的后背,试图让她苏醒。待郦娘子缓缓睁眼,长乐忙安慰:“娘亲,您别担心,咱们不跟这没良心的人置气。”
随后,长乐站起身,直面贼人,目光坚定,语气冰冷:“我娘好心帮你,你却恩将仇报。贡礼虽轻,却是一片善意,你如此贪婪,不知感恩,才是真正的可怜。
贼人被怼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逃走了。
柴夫人原本对郦娘子的泼辣颇有微词,可看到长乐临危不乱,既能巧妙反击,又能细心安抚母亲,心中的偏见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欣赏。
柴夫人自寺庙那一见后,长乐的身影便时不时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回想起长乐面对贼人时的果敢坚定,安抚母亲时的温柔细腻,越琢磨越觉得这姑娘与众不同。
“这长乐,模样生得俊俏,性子更是难得。”柴夫人坐在房中,对着身旁的嬷嬷轻声说道,“我家那混小子,整日里挑三拣四,至今没个心仪的姑娘,眼瞅着岁数也不小了,真叫人操心。”
嬷嬷笑着应和:“夫人说得是,不过这长乐姑娘,看着确实和寻常女子不一样,若是能和少爷有缘分,那可真是再好不过。”
柴夫人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思量:“你去,找些可靠的人,好好打听打听郦家的情况,尤其是这长乐。我得知道她平日里为人如何,家里教养又是怎样,可不能马虎。”
嬷嬷领命而去,没几日便带回了消息。原来,郦家虽非高门大户,却家风淳朴,郦娘子将几个女儿教导得十分出色。长乐自幼聪慧伶俐,不仅精通女红,还对生意经颇有研究,时常帮着家里出谋划策。
柴夫人听后,心中满意,决定再亲自观察一番。恰逢城中举办春日花会,柴夫人得知郦家女眷也会参加,便早早带着家人前往。
花会上,繁花似锦,人来人往。柴夫人一眼便瞧见了长乐,她身着一袭淡紫色的罗裙,漫步在花丛间,时而驻足欣赏花朵,时而与姐妹们嬉笑交谈,举手投足间尽显灵动与温婉。
柴夫人不动声色地靠近,暗中观察长乐的一举一动。只见长乐遇到卖花的孩童,会停下脚步,温柔询问,还掏出银钱买下几束花,分给姐妹们。看到有老人不小心摔倒,她又急忙上前搀扶,关切地询问是否受伤。
柴夫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自点头:“这姑娘,心地善良,举止得体,若能成为我家儿媳,倒是一桩美事。” 回到家中,柴夫人便开始盘算着如何让长乐与自家儿子有更多接触的机会,一场关于儿女姻缘的好戏,似乎正在悄然拉开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