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宋烽城开着车，只有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空气安静的让人窒息，宋烽城领的男孩靠在后座望着窗外的街景，安安静静。
汽车拐过一个街角，停在了一栋复式楼钱，房子的装修风格即使在雨天也有种阳光撒下来的感觉，陈然打伞下了车。
叮咚，叮咚――
按了两下门铃，屋里走出了一个外国的老女人，身上穿着中世纪女仆的衣服，很优雅，带着陈然进了房子。
刚进来就有种金钱的味道，红黄色的地毯，狭窄的走廊却挂着水晶式的壁灯，浅黄色的壁纸贴满整个屋子，白色的浮雕。
女人继续带着陈然往前走，陈然对这些装饰一点也不动容，木然的跟着女仆走，穿过客厅，上了二楼，女仆停在了一扇乳白色的门前，敲了两下。
“小姐，陈少来了。”女仆说着一口很蹩脚的中文之后就低头走下了楼。
陈然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哥怎么亲自来了。”
“好久没见你了，最近怎么不去找我。”
屋里的女生就是陈渊，披着一个毯子坐在轮椅上，神情很放松，笑眼看着陈然，虽然双腿残疾，但还是掩不住那青春独有的活泼。
“近几天有点事情，哥不会这么小气吧。”
陈然走近陈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那你尽快把事做完，我过来跟你说下个月五号，林老爷子要过九十岁大寿，你必须去。”
陈渊一听是林家的便不乐意了，嘟着嘴说：“哥....”
“哥知道你不愿意见林深，但林家跟陈家是世交，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渊蔫蔫的不说话，陈然有事也不能多待，嘱咐了两句就下楼找到保姆交代了几句话。
“看好小姐，尽量让她多出门，没有我的允许，决不能让肖郁和她见面。”
“是。”
陈然出了楼房坐上车，抹了把脸让宋烽城开车回家。
汽车驶向一栋别墅，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更多的是橡木，时不时有几只乌鸦划过天空，充满了死亡的寂静。
人要真在这种地方呆上个把月，估计出去都不会说人话了。
宋烽城把车停好，随即从车库的侧门走出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帮着其他三个人开了车门，动作行云流水，十分优雅，男孩头一次收到这种服务，愣了愣，陈然倒是习以为常，和宋烽城走向了主厅，男孩想跟上去，却被两个西装男拦住了。
“先生，这边请。”
两个西装男带着男孩往相反的方向走，大概五分钟的路程，三人停在了另一栋别墅前，推开大门，走进去不比刚才的豪华，但也让人觉得打工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感觉。
穿过主厅，两个男人把男孩带到了一扇暗红色的门前，请他进去。
进了门，里面空间不大，正中央的白色桌子上放了一套深蓝色的西装，一双白色袜子，一双黑色皮鞋，还有一个类似于综艺节目上收听信息的小麦克风，一整套下来，尺寸竟是量身定做一般的合身，男孩照照镜子，看了很久，直到有人敲了门才回过神。
敲门是一个穿着粉嫩蓬蓬裙的少女，扎着双马尾，还叼着烟，身后背着一个装饰过度的***枪，男孩刚想开口，没想到少女来了这么一句。
“艹，这傻逼给的什么地址，都他妈找了一天了。”
男孩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请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少女把手里的地图给了男孩，用着稚嫩的少女音带着乞求的语气跟男孩说话。
男孩没接地图，小声的说：“对不起，我是新人。”
少女也没说话，就这么盯着男孩，气氛十分尴尬。
这时陈然从门后走了出来，把手很自然的搭上少女的肩上说：“林深，冯深在另一个主厅等你，他心情很不好，我劝你现在赶紧去。”
先前的活力少女一听到冯深这个名字立马变得面无表情，走之前看了一眼男孩后才走。
男孩被这一眼看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怎么感觉，那种眼神一点生气都没有。
少女走后，陈然走到男孩面前，上下打量着。
陈然伸手撩开了男孩额前的刘海看着这张脸，思索了片刻说：“强硬点，一大男的别这么怂。”
男孩点了点头，不敢看陈然，只是盯着眼前的纽扣。
陈然带着男孩走向别墅的二楼，边走边问道：“叫什么名字？”
“余尹”
“多大？”
“二十八。”
陈然皱着眉头，让男孩说实话，依旧说是二十八。
陈然慢慢的说道：“二十八啊。”
余尹不知道陈然打算干什么，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然之后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余x带到一间理发的地方。
“把他头发剪短点，至少把眼睛露出来，看着整吧。”
发型师应了一声，请余尹做到镜子前，拿起一系列专用发型工具，思索了一会就开始剪了，陈然走出门外，点了一颗烟，想着下个月给林老爷子送什么礼。
连抽着两颗烟，余x终于剪完，低头站在陈然面前。
陈然净看着发旋了，不难烦说道：“再说第二遍，抬头。”
这回余x抬头，本来这张脸就青涩秀丽，头发短点更有种高中生的意味。
陈然除了妹妹好久没近距离观察年轻的男孩了，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挺好的，走吧。”
余尹和发型师以为剪丑了，看来没事，心下都松了一口气。
两人出了别墅，走了一段路程，回到了原来的别墅，进了主厅，水晶灯下沙发中央坐着一个神情严肃的男人，看到陈然进来神色缓和了不少，旁边站着的少女没有了先前的笑容，而是一本正经的军姿，宋烽城也如同机械般站好军姿。余尹看着他想必这就是陈然才说的男人，冯深。
陈然给冯深倒了半杯茶，微笑着说道：“冯哥是好久没来了。”
冯深喝了一口茶，不是很高兴的说道：“小陈你也不用客气，我来是带机体回去复检。
冯深没问陈蚀清的事倒是让陈然挑了挑眉。
两边都沉默了一会冯深才开口：“我没想掺和你们那些事，哥这边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也无权干涉。”
“冯哥这话说的生分了，怎么会无权干涉，我可是您一手带大的，您比陈蚀清还有权管我。”
冯深听这话倒是笑了笑，抬头正对上余尹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这势力越大，身边儿人越花啊，又看上男的了？”
余尹知道冯深再说自己，低头又想到陈然的话，强迫自己抬起头，但没敢再看冯深。
陈然拍了拍余尹的肩膀说：“冯哥总是说笑，这是陈蚀清的四儿子，陈海腾，从小在国外，前天才回来，叫冯哥。”
余尹怯懦的说道：“冯哥好。”
冯深眯眼看了看余尹，随后笑道：“中文不错，有时间出来喝酒，你成年了会喝酒吧，啊？”
余尹心想会还是不会啊，没个准备就当了陈然弟弟。
“他。”
“没问你，你怎么能替他答呢？”冯深直接截断了陈然的话，眼睛盯着余尹看。
余尹额头渗出冷汗，过了一两秒才说道：“冯哥，我酒量不太好。”
冯深继续逼近了说：“酒量不好可以练，下周我请你们哥几个吃饭，我都不知道老陈还有个四儿子，你这回回来我好好看看你。”
余尹难言的答应道：“诶。”
全程陈然插不上一句话，只能微笑，其实不管余尹怎么说，冯深都不能怎么样，陈蚀清常年久病，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儿子，看样貌左右不过十七八，这显然是个幌子，不过就是找机会试试余尹，没想到这么胆小，陈然还偏袒着，看来这小子很重要。
冯深看再探不出什么就跟陈然道了别，带着秋淮和宋烽城坐车开出了别墅区。
别墅内余尹一本正经的坐着，不敢说话，也不敢看陈然，只是盯着茶壶，陈然沉默了一会才站起来扶额对余x说：“走吧，去公司让人事部给你安排个职位。”
余尹跟着陈然走了，坐上车，陈然坐在驾驶位，宋烽城走了也就没人敢碰这辆车，一路上车不是很多，从郊区到市里也就一个小时，现在车又少，四十多分钟就到了，陈然心里郁闷的很，他实在不想再理会尚清湾那些破事，可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就行的。
下车陈然带着余尹进了公司，见了陈然的人都一一问好说“陈总好。”陈然也一一点头回应，只是脸上表情略微有点烦躁，上了电梯，快到人事部时，陈然的秘书过来了。
“陈总，会议室备好了。”
陈然点点头说道：“刘秘书，让他在我办公室做助理，有些事你教教他。”
对于这位抢饭碗的对手，刘秘书没有一点敌意，反倒是笑容更深，高兴的应下了。
陈然拿着刘秘书送的文件，走进三号会议室，虽然屋子不大，但黑压压紧张的气氛给人一种身处茫茫大海的感觉。
在座的每位员工都算是在公司工龄超过十年的老员工，对于陈然的脾性摸的很透，只要是老员工聚齐的情况，这种会议肯定是三小时以上，有准备的人已经提前给家里的老婆孩子打好电话了。
陈然坐在椅子上，扫视了一遍所有员工，很好，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比平常多了一分紧张。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假如你买了一个苹果，表面看似红润完整，可当你真正切开它时，芯却是空的，你们会打算怎么办？”
问题问出去所有人的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没脑子都能想听出来，公司内部出事了。这么明显的暗语，看来陈总也没打算隐瞒。
其中的一位员工说：“扔了。”
陈然听了没作回应，另一位员工又站起身说：“看看还剩多少，再决定要不要。”
两位员工表了态陈然还是一脸默然，好似对这些回答都不太满意。办公室沉默了一会，一位员工才说道：“苹果吗？陈总既然已经说的那么清楚了，那我便想反问陈总，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做？”
话一出刚进公司的员工心中便佩服道，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陈然听到这个问题倒是愣了一下，回想最初的问题，这人明知事情会很快败露出去，还会继续做，那肯定是心中有数，自己定然不会被自己怎么样，陈然自嘲的笑了笑，一直想着是谁干的，却没想这人是怎么做到的。
员工一副坦然的样子，很期待陈然会怎么作答。
“那我便是找到老板理论。”
听到这个回答员工就严肃的说道：“没错，苹果是老板卖的，可是，挖掉芯的不一定是老板，可能是苹果园的园主，我并不能直接确定就是苹果摊老板做的，如果是，就赔，如果不是，那就找源头，问题本身可能并不在苹果。”
员工说完就坐回位子，殊不知周围的同事都投来佩服羡慕的眼神，同是为公司做事，怎么就差了这么多？
陈然听了这一通话，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笑着对员工说道：“会就开到这，你们都下班回家吧。”
听到这句话有些员工就差高兴的叫出来了，收拾好文件就快速走出了会议室，直奔工作岗位，而那位员工则是不紧不慢的整理文件。
虽然说是老员工，其实也不完全是，也就才三十出头，孙宇浩大学刚毕业就在陈蚀清的公司里工作，论工龄，比陈然还多五年，为公司效力多年，能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全公司也就只有他能当着所有人面，不顾及陈然的面子就说出那种话，虽然陈然对这人了解的不算很透彻，但陈蚀清挑选的人也理应不会差。
待到员工都走后，陈然走到孙宇浩面前，略带玩笑的说道：“你能力很不错，有意向更上一层楼吗？”
孙宇浩听完看似高兴的笑了笑说：“谢谢陈总赏识，能为陈总工作是我的荣幸。”
这人说话虚假不实，陈然不太喜欢这种人，但他今天说的话倒是实打实的真话，陈然反倒是希望公司多点这类人才。
“时间也不早了，该下班下班吧。”
“好的陈总。”
孙宇浩绕过陈然，走出了会议室，陈然在原地看着背影，心想这人怎么之前没什么印象，是自己没太注意吗？
想到这陈然便打电话给了刘秘书，让他查查这人的背景。
陈然不由得想到宋烽城，他现在复检的可太不是时候，要是他在，事情倒还好办些，透过办公窗看着远处落下的余晖，一股莫名的疲惫从身体涌出，明明过去也是他一个人挺过来的，陈然摸了摸头发也打算回家休息休息。
陈然回到办公室看到的便是刘秘书在教余尹各类事项，刘秘书还想说什么就抬头看到了陈然，马上说了句：“陈总。”
陈然嗯了一声，让刘秘书出去了，只留下余尹拘谨的站在办公桌旁边，虽然穿上了昂贵的定制西装，却也改变不了气质上的贫穷。
陈然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让余尹坐下。
“这是你的新身份，记住，你叫陈子明。”
说完给了余尹一叠文件，A4纸大小打印了满满的陈子明人物性格，人物细节之类的，余尹识字不多，半懂不懂。
“上过多久学啊？”
“没上过学。”
这回答是陈然没想到的，本以为至少上过小学，会个简单的加减法，现在看来，要从头开始。
陈然打了个电话给认识的一个大学教授，希望能在两年内教会余尹。
“喂，陈总？”
“嗯，赵教授，我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
“您说。”
“我这有个人想请你教导教导，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电话传来翻纸的声音，过了一会对面才说道：“陈总，我只有明天早上五点到七点空闲。”
陈然思索了片刻才说道：“好，明天布尔咖啡见。”
“好的陈总。”
撂了电话陈然才看到余尹眼神里带着震惊和感激，当即就双膝跪地要磕头。陈然见状有些蒙，连忙把人拉起来，不耐烦的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想要谢我就好好学习，以后对我有大用处。”
余尹听了连连点头，手上紧抓着那叠文件就好像拿到了圣旨，生怕丢了。
陈然心想这人没病吧，提前看看脑科，精神科医生？
收拾好后陈然带着余尹跟自己回家，到了地下室上车时，余尹还双手捏着它，陈然看着后座的人，有些反感，自从陈蚀清入院，还没有人这么让他感到烦躁。
车后座的余尹心中的感觉截然不同，充满着喜悦和紧张，他从小就在窑子里长大，没有朋友，只有会不停命令他的男人，不服从命令就用棍子打，时间久了，男孩受不了每天的毒打，男孩离开了那个地方，坎坎坷坷许久才找到了人肉市场，现如今，他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他是陈子明，他可能会有新的人生。
车开出地下车库，外面正是太阳落山的最后一点光线，即便是最后一丝阳光，也依旧铺洒在整座城市。
陈然的家离公司很近，十几分钟就到了，余尹本以为会像之前的大别墅，没想到只是普普通通的老小区，开进去时门卫大爷还亲切的打着招呼，说今天回来这么早。
整座小区规模不大，也就十几栋楼，陈然住在二单元四楼，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上去，墙体因为常年的潮湿而裂开，缝隙中长满了青苔。
陈然拿起钥匙，余尹不由多看了两眼，钥匙旁扣着一个针线勾的柴犬挂饰，小巧可爱，尾巴还跟着钥匙左右摇晃，开了房门，里面装饰简单明了，开门客厅的地上堆满了摆放随意的档案，再走到里面，左手边是只有洗碗池的厨房，右手边宽敞带浴缸的卫生间，再里面便是陈然的卧室，总的来说是有床的办公室，里面同样摆满了档案，书桌上一摞一摞的文件，白花花的桌面上一张照片十分显眼，烟花下，女人穿着淡绿色的短袖，深蓝色的牛仔短裤，一脸幸福的笑容，旁边站着一个露齿大笑的男孩，那嘴角两边明显的两颗痣，不难看出这就是孩童时期的陈然。
“今天将就将就，你睡里面，我睡外面，明天再给你安排别的地方。”
陈然说话余尹才从照片中回过神，回头忙不迭的点头，就怕陈然改主意，其实这是陈然最为机密的地方，自从陈蚀清倒下前后的所有计划与文件都摆在这里，这也是陈然没有住在高档地方和安排管家的原因，往往越简单的地方越安全
“我还有点文件要处理，你好好看看我给你的那几页纸，不懂的明天问那个教授，我限你两个月，把陈了明完全带入到身上，细微之处也要吃透。”
余尹点点头，陈然绕过他给了余尹一本字典，让他不懂的就查。
“字典会用吧？”
余尹点点头，陈然这才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了工作，余尹就站在原地看文件，查字典，轻拿轻放，声音微小，站到腿麻也不吭声。
陈然工作入神，完全没想到余尹会一直站在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晚上九点多陈然关了电脑，按摩着肩膀才看到旁边站着的余尹，眉头又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就这么傻站着？”
余尹声音细小的说道：“您没允许坐下。”
听到这话陈然叹了口气，看了看余尹，想这人是心理有什么创伤吗？不下达命令就不做事，好像一条狗。
“看的怎么样了？”
“能全部记下来。”
“背一遍。”
过了十多分钟，余尹把纸上的东西一字不漏的背了下来，学习能力还不错，看来只是没经过正规教育。
“把这身衣服脱了，早点睡，明天早上去教授那。”
余尹照做，脱完就躺在了床的最里面，本就是单人床，却给陈然留了好大一块空位。
陈然今天一天也是走了很多地方，乏的很，没多想就脱了外套关灯睡觉，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夜深人静，虽然是夏天的末尾，但X市还是像伏天一样，床上的陈然只穿了薄薄的背心，虽然工作繁忙，但陈然还是坚持每周都去健身房，所以身材算得上是养眼，冷白的肌肤经过月光的照明，显得更是在发光，身上的肌肉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不禁令人多看两眼，这一幕被睡不着的余尹深深的记在脑海，直到几年后都还能在梦境里见到。
第二天早上，陈然和余尹被闹钟叫醒，四点，今天该去带余尹见见那位赵教授。
两人收拾完毕陈然开车把余尹送到了一所985大学旁的咖啡厅，预订的座位上早就坐了一位长相俊朗气质冰冷的男人。
“赵教授，来的很早啊。”
“陈总，我是怕赶不上，所以早点过来了。”
虽然长的冷冷清清，但对陈然的态度却是十分恭敬。
赵教授大致了解了一下余尹，期间神情平平淡淡，好似在听一件小事。
“我答应陈总，能为陈老的儿子教书是我的荣幸。”赵教授向余尹伸出手，“我叫赵晓，叫我赵老师就好。”
余尹握上去说道：“赵老师好。”体温也是一样的冷。
陈然看时间差不多，公司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就开车先走了，留下赵彭和余尹在咖啡厅喝着苦涩的咖啡。
陈然走了之后，赵晓恢复了以往冷清的样子，“陈先生，我们开始今天学习，希望您不要中途放弃。”
余尹点点头，带着疑惑跟着赵晓进了大学门，余尹除了原来窑子对面的小学就没见过其他的学校，这次进了大学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又因为其他人的目光而低下头。
赵晓也是第一次听说陈然还有一个弟弟，想来是太久没和陈家来往，对于陈家的事不够了解，知道太多也不是好事，只管在这两年里，把这个怯懦的少年教育成能顶天立地的男人，虽然两人相差岁数不多，但陈总安排的任务是必然要完成的。
在车道上的陈然也没有闲着，脑子里想着昨天孙宇浩说的那一通话，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到了公司就找到刘秘书，让孙宇浩来办公室一趟，顺便拿走了昨天让刘秘书查的档案。
过了一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
孙宇浩一身西装，把整个人显得更高挑，银边眼镜后的眼睛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好像对陈然的点名毫不意外。
陈然靠着椅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
“昨天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谢谢陈总赏识，我已经考虑好了，能为陈总做更大的效力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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