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曲折的小径漫步,两旁的花草树木繁茂生长。五颜六色的花朵在绿叶的映衬下,格外娇艳。偶尔可见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蜜蜂忙碌地采着花蜜。远处,一座小桥横跨溪水之上,桥栏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在这片园林的深处,有一片幽静的竹林。翠绿的竹子高耸入云,竹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座八角亭静立于青松翠柏之间,朱红色的圆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亭顶的琉璃瓦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因有着枝叶的阻挡,细看才能发现亭中还站着两人。
“小妹已病了数日,请了许多医士也不见好,“沈原安长叹口气,“莫不是真如那些老妇所言,是撞邪了吗?”
“沈兄若实在无计,我倒知一人也许能解此疑症,“韩景文手持扇子敲了敲头,缓缓说出一个人名。”
“荣国府的小公爷想见见你,你呀,就收收性子,这位可得当今圣人重视,说不定就将你放出来了,”狱卒小五子一边开牢门,一边对着柳洵溪碎碎念。
“那就多谢咱五爷提点了~”柳洵溪虽含笑打趣着,但内心对那荣府小公爷又多出几分轻视,不过应也是受父辈所庇护的无能之人罢了。
“柳先生好,”沈原安虽身份贵重,但也是知礼节之人,既有求于人,自然身姿放得极低,又知这柳洵溪是个性子古怪的人(本是当科状元,却在陛下赐官当日咄狂言,讽刺当今圣上只求长生问道,百官只知奉承,而被打下诏狱),但真当见了真人,沈原安所想说的话一时皆抛之脑后了。
只见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望向自己,那削肩细腰,长挑身材,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不像刚受过牢狱之苦,非是在什么仙境住着的谪仙一般。
“这位…公子?”柳洵溪挑了挑眉,打断沈原安的凝视。
“多有冒犯,”沈原安红了脸,真像个愣头青似的慌张低下头,拱手作揖,“不瞒先生,我此次有要事相求……若小妹病好,我……”
“不必,能不能医好还另一说呢,”柳洵溪也内心感叹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这大染缸似的长安城中,还能出这么个本分憨厚的,“你……算了!那就请您请了圣上的口谕再来这儿召我吧。”
沈原安正色道:“喻旨已请下了,劳烦柳先生当即随我走一遭吧,小妹实在病得厉害。”
片刻后,沈原安看了看柳洵溪的衣着又说道:“是我顾虑不周,委屈先生在这附近洗漱了。”
柳沟溪走在沈原安后面,也在不停打量着对方:的小公爷算来是陛下的侄子,那一双皇室标配的丹凤眼透着几分威严,眉如墨色面如敷粉,倒是有一道长笼贯穿额眼,破坏了几分美感,也确让人信他也是上过战场,为国效力的一员。其举止言谈不俗,进退有礼,应也不是草葬一派。
只是那唇若施脂般红艳,似个女儿郎般,柳洵溪在沈原安转身前适时收回视线。
“柳先生,我读过您的文章,确是极好的。您是有才之人,我会向陛下请命……”
“不必了,”柳洵安这下内心是真称奇了,能文武两派通吃,这人真是凭得傻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