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他,我也不知道。”扶桑不好意思了。
数斯³大笑,“可是离仑大人本体是槐树,一根木头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啊?”
扶桑淡然一笑,“没关系,慢慢来吧,我有耐心。”
角落里一角黑袍掠过。
离仑独自坐在房间里发呆。
“大人,大人!”
傲因蹦跶着进来,瞧见他一脸深思的模样,出声问他,“大人,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傲因,”离仑叫了她的名字,“你觉得人和妖在一起,会有好的结果吗?”
傲因正色,“大人说的是,你跟扶桑小姐。我觉得你们会幸福的。扶桑小姐跟其他的人类不太一样,别人都是讨厌妖的,有那么几个表面觉得人妖平等的,却从来没有为妖做过些什么。
可是,扶桑小姐虽然没说过要怎么怎么样,可她做的事都是为妖好。菱香还告诉我,扶桑小姐这么些年来,都有救助人间各地弱势的妖,那些灵力低微的小妖,都比被她保护得很好,她们还在人间有了糊口的职业。”
“菱香跟你倒是什么都说,”离仑嘴角上扬。
他倒是不知道,扶桑默默地做过这些。
“我们是朋友嘛!”傲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大人,你看。我的衣裙是扶桑小姐买的,头发也是她编的。一个人的好坏是靠感知的。
我觉得扶桑小姐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勇敢一点,大人相信我,你会辛福的!”
离仑自嘲一笑,“活了几万年,倒是变得畏畏缩缩的,还没你一个小丫头通透。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站起身,眼里格外坚定。
他也相信,自己会幸福的。
扶桑今天课上得有些久,平日里不爱学习的那几个妖缠着她问问题,导致她回来的时间都晚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黑漆漆的,她有些怕,往日都是离仑来接她的,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一直没见到人影。
耳边风声猎猎,乌鸦飞过头顶,惊得她浑身一抖,紧握着手,脚下走得更快了。
忽然间,前面点点星光亮起。
光芒逐渐向她这边移动,凑近了,她才发现是一群一群的萤火虫。
它们有序摆列在道路两侧,照亮了扶桑脚下的路。
“谢谢,”扶桑有些懵,仍然点头致谢后,才往前走。
走过萤火虫这段路,便是明亮的主殿,隔老远她都看到了门口两盏夜明珠做的灯。
扶桑弗一跨过门槛,就见离仑长身玉立在殿外的空地上。
“你,”扶桑想问他怎么没来接自己。
离仑大步走来。
在他抬脚的一瞬间,两人四周泛起流光,像揉碎的星河围绕着两人。
离仑似乎有些紧张,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扶桑有些奇怪,“这不是我娘的传家玉佩吗?怎么在你这?”
“是你娘临死之前给我的,她说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让我娶你为妻,我当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你,就没答应。但是我答应你娘回保护你,帮你保存这个玉佩,等你将来送给你的丈夫。”
离仑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很后悔,当时应该答应你娘的,其实说到底我跟你订亲更早,那个人间太子才是横插一脚的人。”
“原来我娘这么早就看出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扶桑接过玉佩,笑容苦涩。
离仑望着扶桑很是认真,“扶桑,我,我,我喜欢你。”
他一咬牙,一股脑地往外说,“我年纪大些,希望你不要嫌弃,我们妖怪不显老的。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你不用遵守什么三纲五常,也不用听从于我,不用拘泥于后宅。
我更加不会束缚你,我们一起在大荒相守,如果你厌倦了大荒一成不变的生活,我,我也可以陪你去人间游历。”
离仑变出一个花环,拿在手里。
“我说这些就是希望你明白,我对你不是一时兴起,我是真的想跟你厮守一生,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眼里满含期待,等待着扶桑的回应。
扶桑热泪盈眶,哽咽道:“我愿意,愿意嫁给你。”
离仑尽管知道扶桑会答应,可是只有听到了这三个字,他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他抬手把花环戴在扶桑头顶。
这花环是他扯了自己的花编的,编废了好多,才出了这么一个品相不错的,本体都要被他揪秃了。
如今看她戴上这样好看,又觉得本体秃点也没关系,反正春天会再长起来的,只要人形不秃就好。
扶桑按动玉佩上的按钮,一块玉佩分成了两块,“这个玉佩是我娘的传家宝,当年外祖母把它给了我父母,可我父亲薄情寡义辜负了她,她就把玉佩要回来了。
这玉佩实际上就是两块,黑的鱼是男方的,白的是女方,现在这块黑色的给你,我们就算在长辈面前过了明路了。”
离仑接过玉佩,小心收起来。
他附身就要吻上她的唇。
“啊~亲了亲了!”
嘈杂声不断,石柱后边闹声一片,然后你推我我推你的,全摔了出来。
“离仑大人,你们好。”
最顶上的毕方讪笑两声。
离仑被迫停止了动作,咬牙切齿,“你们觉得,我现在好吗?”
“我想起来,我家衣服还没收,我先走了。”数斯脚底抹油,立马开溜。
鸾鸟:“我去帮帮他。”
傲因抬头看天,“我饿了,菱香我们吃饭去。”
二话不说,她拉起菱香就跑。
一时间,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离仑兴致勃勃,跃跃欲试,“我们……”
扶桑忙捂住他的嘴,“羞死了,不要。”
“我饿了。”
“那就去用膳吧。”扶桑。
离仑眼神暧昧,一只手就将她整个人端了起来。扶桑坐在他臂弯里,吓得搂紧了离仑的肩膀。
“我先吃。”
扶桑被抛到床榻上,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吃是这个“吃”。
“离仑,你不要脸!”
“嗯。”离仑放下床幔帐子。
“啊~离,仑,你不知羞耻。”
“妖怪不用知道什么羞耻。”离仑解不开她的衣带,干脆用法术全部震断好了。
扶桑:⚆_⚆?
月上柳梢头。
床下扔了一地的衣衫,黑色紫色交缠在一起,像极了榻上的景象。
床幔里探出一只玉臂,下一秒被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手笼罩,强硬地五指紧扣,拽了回去。
“离,仑!”
“我在。”
“混蛋。”
“嗯。”
“禽兽。”
“我是树,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