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队分开,没走多远,上官浅又停下了。
“哎呀,我有件东西忘在女客院落了,得回去拿一下。”
宫远徵不屑一顾,“角宫什么东西没有。”
“这个,角宫还真没有。”上官浅笑道:“是我准备送给宫二先生的礼物。”
“哥哥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送他礼物的人太多了。”宫远徵抱着手。
上官浅神态自若道:“那不一样,儿女情长,徵公子年纪小,自然是不会明白的。”
宫远徵一时语塞,“快去。”
上官浅转身往回走。
扶桑静默不言,宫远徵没由来地找她麻烦,“你给我哥准备了什么稀奇的礼物?”
“尚未成婚,私相授受,不妥。”扶桑并没有准备什么。
宫远徵不搭话了。
扶桑想了想,还是道:“徵公子,可曾有心爱之物,随身携带舍不得丢的东西?”
“你问这个做什么?”
扶桑道:“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上次我的弹弓丢了,幸亏有徵公子捡到,才能回到我身边。
若是找不回来,我就真的无颜去见我地下的娘了。”
“既是宝贝,就仔细收好,下次再丢,你哭都没地方哭去。”宫远徵没好气道。
扶桑微微抬眸看他,“是啊,越是宝贝的东西,越该贴身留着,时刻不忘,万一被坏人偷去,不就伤心了。”
宫远徵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去。
想勾引他,没门!
反正她是暗示过了,能不能意识到,就是宫远徵自己的事情了。
上官浅很快就回来了。
一路到角宫,没出现什么状况。
除了宫远徵用虫子吓唬人之外。
扶桑住在角宫的偏殿,虽是偏殿,却不小。宽敞明亮,与宫尚角的房间遥遥相望,应该是前任角宫夫人的住所。
扶桑坐在矮桌前,不免叹了口气。
什么都好,就是这菜素了点。
扶桑拿起筷子,就被蜂拥而至的护卫们围住了。
宫尚角和宫远徵满脸猜忌的审视着她。
她察觉气氛不对,起身站好。
上官浅走了进来,讶异道:“这是怎么了?我听到吵闹声,就过来看看。”
“搜!”
扶桑冷声道:“住手!二位公子,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暗器袋不见了。”
“与我何干?”
宫远徵:“今天只有你靠近过我,等我搜出来你就死定了。”
扶桑没去看他,直勾勾地盯着宫尚角,“二公子,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宫尚角没有说话。
宫远徵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哥,我的这些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不一样,要是泄露就糟了。”
宫尚角开口,“你,可曾出去过?”
“不曾。”
上官浅拉住宫尚角的衣角,自己恳切,“角公子,我相信扶桑姑娘,她为人和善,绝不会作出这样的事。”
宫尚角垂眸,看了眼她的手,抽出自己的衣袖。
上官浅也不觉得尴尬,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来人,搜身!”
宫尚角一声令下,就有人上前来。
谁知,扶桑猛地拔下发间的银簪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谁敢?!”
她举着发簪的手微微发颤,眼眶通红,眼泪在里边不停打转。
上官浅道:“扶桑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角公子这是为了还你清白啊!”
“你闭嘴!”
扶桑这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这般疾言厉色。
她愤恨不平,直视宫尚角的眼睛,“搜身,可以。但是不能让这些侍卫来搜我的身,男女有别,角宫如果一定要这样羞辱我,我也不是个怕死的!”
宫尚角望进她的眼睛里,里面写满了委屈和难堪。
他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气,“都转过去。”
“角公子。”
上官浅刚想说自己来,就被打断了。
“转过去。”
所有人都转过身去。
宫尚角走上前,拉开她举着银簪的手,搜身。
他的手行至胸前,一滴滚烫的液体,滴落在他手背上。
明明只是浅浅的一滴泪,却像巨石一般砸进他的心里,一阵闷痛。
扶桑紧闭着双眼,脸颊上泪痕斑驳,握着银簪的手不曾放松,反而越握越紧。
宫尚角按住她的手,动作不算粗暴却不容拒绝地打开她握紧的掌心,拿走了银簪。
“没有暗器袋。”
“怎么可能?”宫远徵不信,他确实是在接触了扶桑之后丢失的暗器袋啊!
“徵公子,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你的暗器袋。”侍卫送上暗器袋。
“你好好休息,”宫尚角留下一句,带着宫远徵匆匆离开。
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扶桑和上官浅。
上官浅,“扶桑姑娘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无锋刺客,真是好手段。”
扶桑睁开眼睛,雾气弥漫的眼睛里透着冷意,“上官浅,今日你站在我脸上蹦得欢快,且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上官浅神色一滞,握紧了掌心,随即脸上带笑,“扶桑姑娘是气糊涂了吧,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今天你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上官浅转身离开的一瞬间,脸上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无边的阴鸷。
还真她给发现了。
真是麻烦。
宫远徵跟在宫尚角身后解释道:“哥,是上官浅!是她撞到了扶桑,我去搀扶扶桑的时候,偷走的暗器袋!”
“远徵,她把你耍的团团转,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宫尚角目光幽幽,望着前边扶桑的房间,“跟你说过上官浅狡诈,这会不仅暗器袋被偷,还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你这一局输的很惨。”
宫远徵垂着脑袋,“这次是我草率了,我下次不会再输给她的。”
“知道狮子靠什么捕食吗?”
“尖牙利爪?”
“不对。”
“群狮齐心?”
“是耐心,”宫尚角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好好检查一下你的暗器袋。”
“哥,你的意思是?”
“宫门之内还有无锋!”
上官浅和云为衫在厨房相遇。
“宫子什么时候进后山?”上官浅问。
“不用你操心。”云为衫不接话。
上官浅摆摆手道:“我才懒得管你,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们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云为衫停下手头的工作,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上官浅把玩着手里的豆角,“我早就说了,那个扶桑不是个省油的灯,人家早就在暗处把我们两个看得干干净净,你说要是她去宫尚角面前把我们两个抖出来,可怎么办?”
云为衫轻笑道:“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揭露我做什么?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要是暴露了,会放过你吗?”上官浅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云为衫彻底冷下脸,“你要我帮你杀了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