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有毛病吧?
扶桑无语,她就想好好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呢?
宫远徵咬牙切齿道: “不许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才可以叫我弟弟!你这么懂礼数,不用我教吧?”
上官浅无话可说,抬手给宫尚角盛了一碗鱼汤。
宫远徵开口就是嘲讽,“哥哥向来只吃素食,荤食也只用汤,你这一桌子菜怕是要浪费了。”
上官浅莞尔一笑,“正因如此,角公子才会脾胃不好食欲不振,徵公子见角公子日日只食一餐,不会心疼吗?”
宫尚角本来看着扶桑吃得香,打算也夹一点尝尝,上官浅又来这么一句,他只好又放下筷子,应对。
宫远徵吃了个瘪,脸色难看极了。
“小女知错。”上官浅见状,坐端正了。
“哦?”宫尚角问道:“你错哪了?”
“错在不该擅自揣度公子的心意,”上官浅眼神认真,“我猜测,角公子不食鸡鱼,是因为它们的眼睛。我听爹爹说起过,常年征战沙场的人都不食鸡鱼,因为它们的眼睛很像死人的。”
扶桑忽然想起宫紫商说的死鱼脸死鱼眼,不自觉勾起了嘴角,又连忙压下去。
没由来的,宫尚角低头一看盘子里的鱼眼和鸡眼,就想到了扶桑家书里的话。
他的脸应该没这么难看吧?
宫远徵见她说的头头是道,哥哥也没追究,更是气愤,转头就见扶桑吃得欢快,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吃吃吃,就知道吃,也不怕毒死你。”
扶桑险些没端稳碗,白他一眼,“你跟角公子不在这呢吗,肯定没事。你别踹我。”
扶桑就这么说出来,宫远徵对上宫尚角探究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见没人回答她的话,上官浅又把矛头对准了扶桑,“扶桑妹妹,你说呢?”
我说,说什么?
你作死能不能不要带上我!
扶桑轻轻一笑,若是熟悉的人在场就会知道她这是要怼人的节奏了。
“上官姑娘真是记挂角公子,用心良苦。”扶桑先夸了一句,“可是,荤食种类繁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除了鸡鱼,能吃的东西多了去了。
又不是非得吃这两个才能补身体,人活一世束缚颇多,本就够糟心的了,没必要一点吃的也要勉强。
要补身子自有其他办法,熬成汤,做成丸子等等,就这么端到人家面前来一句我是为你好,不虚伪吗?”
上官浅说不出话来,又一次见识到扶桑的厉害。
扶桑打算收尾了,放下碗筷道:“不想吃就不吃,没有理由也可以拒绝,毕竟角公子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宫远徵虽然没太注意听,但是看到上官浅不痛快,他就高兴。
宫尚角垂眸看着这一桌子菜,忽而笑了起来,“扶桑说的有道理。”
一时之间没人说话。
宫尚角抬眼看,才发现他们都在盯着他的脸看。
“怎么了?”
宫远徵惊讶,“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开怀的笑容。”
宫尚角正色,“咳,吃饭。”
终于能好好吃饭了。
用完饭。
扶桑知道他们两兄弟有话要说,便起身道:“两位公子慢聊,告辞。”
“等等。”
宫尚角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扶桑身子一歪,往后倒。
后脑勺撞上他的胸膛,疼死了,跟个铜墙铁壁似的。
扶桑皱着眉起身,“啊!”
她的头发被宫尚角衣服上的金饰勾住了,一动就扯着她的头皮,疼得厉害。
“别动,”宫尚角轻声。
宫远徵举起小刀,“我来割断。”
“哎哎哎!”扶桑叫唤起来,“不许割我的头发!”
“不割头发怎么分开?”宫远徵。
扶桑:“反正不许!我的头发是我的宝贝,不许动它!”
“远徵,”宫尚角示意他把小刀收起来。
宫尚角双手拨开她的头发,找到那几根缠绕在上面的头发,一根一根解下来。
扶桑没办法只能贴在他胸膛上,一动也不敢动,耳边是宫尚角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宫远徵眼见着他俩相互依偎,本该是郎情妾意的一幕,在他眼里刺目的很。
宫远徵捏紧了手心。
自己这是怎么了?
扶桑和哥哥有婚姻在身,亲近一些又有何妨,可是他的心里为什么闷闷的?
宫尚角嗅到鼻尖的清香,手一颤,险些扯掉了她的头发,回过神来,静心动作,很快就把她的头发解救出来了。
“好了。”
扶桑捂着后脑勺直起身子,“多谢。”
“头发乱了,让她们给你梳洗一下,再回去吧。”
“是。”
扶桑低着头,走出房间,与上官浅擦身而过。
她没听宫尚角的话一路飞奔回徵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扶桑轻拍着自己的脸,“你清醒一点!宫尚角根本就不喜欢你,不要再被他迷惑了。”
就这么劝说着自己,原本怦怦跳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回归正常。
连带着对宫尚角的情意,回归平淡。
“姑娘,”珠影叫了她好几声,扶桑不许她叫夫人,说是没成亲不合规矩。
“啊?”扶桑回神。
珠影奇怪道:“姑娘你不是跟徵公子去角宫用膳吗?怎么自己回来了?”
“吃完了,他们两兄弟还有事商量,我就先回来了。”扶桑解释。
所幸,她的日子没有因为宫尚角回来而发生太大的变化,依旧逍遥又自在。
这一日,趁着宫远徵不在,宫紫商又偷偷溜过来找她玩。
“嗨咦!桑桑!”宫紫商翻过墙头,跳下来。
扶桑伸手去接,没接住,人砸在地上了。
空气中一股莫名的尴尬。
宫紫商抬起手,“没事,我很好。”
扶桑忙把她扶起来,“有正门你不走爬墙做什么,没摔着吧?”
“我皮糙肉厚的没问题,”宫紫商笑得一脸猥琐,“我又来吃好吃的了。”
扶桑给她介绍,“今天我做了三色茶果子,你快尝尝。是用山药,紫薯,红枣等做的,还淋了一点桂花蜜,好吃吗?”
宫紫商咬了一大口,满嘴香气,“嗯!好吃!”
她一连吃了好几块,“桑桑,你说说你有这手艺要是嫁给宫子羽多好,这样我就不用天天提心吊胆地跑过来了。”
扶桑笑意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