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我!”宫远徵抱紧扶桑,穿过重重机关。
他们走出宫门没多远,一个俏丽的姑娘牵着马等在路边。
一见到扶桑,她就跑上来一把抱住扶桑,“小姐!”
“芳华!”扶桑也很惊喜。
芳华解释,“小姐进入宫门后我就拿着小姐给我的田产铺子,在宫门外安了家,想着能离你近一点,如今派上用场了。”
“辛苦你了。”扶桑摸摸她的脸。
芳华摇头,“芳华不苦,小姐,老夫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现在出发,应该能赶上。”
只有两匹马。
“远徵,我……”
宫远徵反身上马,伸手把扶桑拉上马,圈在身前。
“我知道你不会骑马,我带你。”
宫远徵策马前行,芳华跟在后边。
扶桑悠悠道:“其实,我是要说我会骑马,我跟芳华轻一点,骑一匹马就好,等到驿站再换。”
宫远徵眼神一凛。
哦,尴尬喽。
扶桑憋着笑,柔声道:“没事没事,这样也挺好,挺好。”
宫远徵低头看了眼她的头顶。
他这是第一次离开宫门,也是第一次违反家规,更是第一次抱着女人,这些都给了扶桑。
他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自己对扶桑有些不一样的心思。
明知不可取,却还是步步沦陷。
罢了,他只要她就好。
宫远徵没说话,只是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
好在在第三日傍晚就赶到了老夫人休息的驿站。
“小姐。”老嬷嬷行礼。
扶桑跳下马车,抓住老嬷嬷的手,“嬷嬷,祖母人呢?”
“在房间里,”老嬷嬷一路领着她们走进老夫人的房间。
“祖母!”扶桑一下子扑到老夫人床前,握着她的手声泪俱下,“我是桑桑,我回来了。”
“你别骗我了,宫门只许进不许出的,桑桑怎么可能出得来。”老夫人眼前模糊,只能看到个大概,根本认不出她。
扶桑抽噎着解释,“是我,我回来了。角公子特许的,我真的回来了!您摸摸看,这是不是我的脸。”
老夫人的手在她脸上摸了摸,浑浊的眼睛里,散发出点点微光,“是我的桑桑,是我的桑桑。”
“祖母。”
也许是扶桑在身边的缘故,老夫人这两天看上去精神头大有好转。
扶桑很高兴,拉着宫远徵就问,“祖母是不是精神了很多?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宫远徵面色严肃,“扶桑,老夫人不会好起来的,她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今是回光返照。”
扶桑眼前一阵晕眩,却没有倒下,她掐住自己的手心,疼痛迫使她冷静下来。
“我,其实已经猜到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
她的脸颊上挂着泪珠。
宫远徵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最终他还是伸出手,动作不算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
屋子里,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两人。
“桑桑,我没多少日子里,活这么大岁数也算够本,只是唯独不放心你,不知道你跟尚角什么时候成亲,不如就在明天把它办了吧?”老夫人动容道:“也好让我这个老婆子,放心地走。”
扶桑讶异,脑海里疯狂思考该怎么拒绝。
宫远徵却一下子跪在老夫人面前,“好,老夫人。”
扶桑安顿好祖母,就把宫远徵拉到外边无人处。
“你刚刚在里边为了祖母承认自己是宫尚角,我很感激,可是这怎么能行?”
宫远徵:“为什么不行?”
“我们不是真的夫妻啊,怎么拜堂?”扶桑认真解释,“成亲是要跟自己喜欢的人,我怎么能拿你的幸福开玩笑。”
“谁说我不喜欢你的?”宫远徵反问。
扶桑这会说不出话来了,“你,我。”
宫远徵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逃跑,“扶桑,我喜欢你。不是对朋友的喜欢,也不是对你的同情。
我知道你现在是哥哥未婚妻,可是我宫远徵一人做事一人当,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所以心疼你,想保护你,不愿意你再伤心难过,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
扶桑呆若木鸡,一时间也忘了动作。
宫远徵的眼里满是坚定,这样炽热的情意,没有人会不心动。像是久处荒漠的旅人,遇到那一汪清泉,一发不可收拾。
“我,”扶桑别开脸,“我们不能在一起。”
宫远徵从后面抱住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良久,扶桑没有说一个字。
就在宫远徵心灰意冷,决定会放弃的时候,一只玉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既然要在一起,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呢。”扶桑转过身来,“我们,试一试。”
试一试,放下宫尚角,重新开始。
“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宫远徵了。
立马就开始筹备婚礼,驿站简陋,一切从简,扶桑和宫远徵的喜服都是穿的老夫人和她丈夫留下的。
嬷嬷连夜改了改,好在是赶出来了。
驿站里挂着红绸,楼下吃饭的地方暂时当成了正厅,老夫人坐在主座。
宫远徵站在门口,等候他的新娘。
扶桑身穿喜服,手拿团扇遮住半张脸,头上的金冠步摇发出叮叮当当的细响。
两人手握着红绸两端,缓步走到老夫人面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老夫人激动地热泪盈眶。
在她眼前,两人似乎变了个样子,变成了她和丈夫年轻时候的样子。
“夫妻对拜!”
宫远徵第一次成亲,没注意距离,砰的一下午,撞到扶桑的头冠上,额头都红了。
扶桑连忙扶住头冠,对上宫远徵窘迫的眼神,不自觉一笑。
宫远徵隔着团扇只能看到眼睛周围,她都笑弯了眼睛。
周围发出一阵低笑。
“礼成!”
“好,好,好。”老夫人笑容满面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夫人剧烈咳嗽,恨不能将心肝脾肺一并咳出来才罢休。
扶桑连忙扔了团扇,上前用手帕给她握着嘴。
“祖母,祖母。”
宫远徵上前查看手帕,上面有着血迹。
老夫人恐怕就在今晚了。
宫远徵在房间里给老夫人施针,半个时辰过去了,老夫人才悠悠转醒。
“祖母!”扶桑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
“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尚角说说。”
扶桑虽不明白祖母跟宫远徵有什么好说的,但还是退了出去。
宫远徵上前半蹲在老夫人床前,“老夫人,您想跟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