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的手被你打伤了，该把你怎么样才能赔我这只手呢？把你的手剁掉好不好？”万俟哀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如同小鹿般惊惧的眼神和下巴上被他捏出的红痕，心里那股不可言说的施虐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如，你陪我一晚上好了，”万俟哀道：“如此，我们一笔勾销。”
啪！
扶桑一把打掉他的手，柳眉倒竖，“无耻！下流！”
万俟哀没有生气，伸手抓住扶桑的后颈，往自己的方向按。
扶桑伸手挡在两人中间，没让自己贴在他身上。
万俟哀可不管他是否愿意，俯身下来，嘴唇快要贴上她脖颈上的肌肤。
一招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是去而复返的寒衣客。
“你干什么？”
“我说过了，她有大用处。”
“我没有要杀她，”万俟哀没好气道：“尝尝滋味也不行吗？”
寒衣客冷着脸，“不行！”
万俟哀真的觉得最近他奇怪的很，“你发什么疯？突然装什么正人君子？难道你寒衣客从前那些女人都是我睡的？”
“不管你去找谁，”寒衣客亮出了自己的子母弦月刀，“她，不行！”
万俟哀深知这家伙是来真的，酒也醒了，起身不满地走出去。
寒衣客低头，扶桑背过身去拢紧自己的衣衫，缩在角落里。
他一言不发，走到屏风后边去，背对着她坐下，“我就在这，睡吧。”
一直到回到无锋，都是寒衣客看守她，没再经过任何人的手。
此次任务虽然失败，但是上官浅是立了大功的，正好司徒红一死，位置就空了出来，由她顶上。
这一日，上官浅不请自来。
“你这待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无锋做客的呢，”上官浅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布局，若有所思，“你跟寒衣客是什么关系？这么好的房间他都给你了，好手段啊。”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扶桑也是刚刚得知这是寒衣客的住处。
“不明白也没关系，”上官浅坐下来撑着下巴道：“这几日，宫尚角去了京城，请皇上借兵一同攻打无锋，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扶桑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上官浅扫了一眼道：“你这个镯子，最好不到危急时刻不要用，否则没了保命的东西，在无锋可活不下去。”
她怎么知道？
上官浅一脸神秘，“别担心，这些很快就结束了，我也终于可以达成所愿了。”
达成所愿？
寒衣客没有敲门径直走进来。
上官浅神色自若地起身笑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要了她的命，告辞。”
“她跟你说了什么？”寒衣客等人一走，追问道。
扶桑还是有些怕他，摇摇头警惕道：“没什么，就是炫耀了一下她晋级了。”
寒衣客闻言，稍显放心，自顾自坐下。
扶桑顿了顿，还是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什么保护我？”
寒衣客倒茶的手一顿，给扶桑倒了杯热茶，“自己想。”
“我们，从前见过？”
“自己想，”寒衣客还是这句话。
可是，扶桑真的没什么印象，在她的印象中，没有见过寒衣客啊。
“喝了，”寒衣客掏出一颗黑色的丹药，放在她的茶碗里，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扶桑犹豫着，根本不敢喝。
“喝了，”寒衣客端起茶碗递到她面前，“你能睡得安慰些。”
扶桑心下讶异。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睡眠不好，难不成他们真的见过？
还没等扶桑开口问，寒衣客已经起身坐到了窗边，背对着她。
用了药，她确实睡得安稳些。
不出三天，宫门集结了朝廷和江湖兵马，围剿无锋。
一干人等杀得昏天黑地。
再次进来的不是寒衣客，而是悲旭。
悲旭二胡不说，架住扶桑，连拖带抱地把人带到点竹身边，“大人，人带来了。”
点竹看着千边的宫门中人，笑道：“宫尚角，你看看这是谁？”
宫尚角原本还在专心对付寒衣客，闻言停下了动作。
本该乘胜追击的寒衣客也停住了，盯着悲旭掐住扶桑脖子的手，暗含着担忧。
“点竹！”宫远徵大声呵斥，“放了她！”
“拿无量流火来换。”
宫子羽从怀里掏出图纸，扔过去，“你要的东西，快放人！”
点竹扫了眼手中的图纸，满意一笑，“悲旭。”
悲旭闻言，邪笑一声，长剑就要划破扶桑的脖子。
扶桑按动机关，射出毒针。
趁着悲旭捂着手的动作，往旁边跑。
宫子羽和雪重子立刻上前将悲旭和万俟哀死死拦住。
点竹伸手就要去抓扶桑，一把短刺破空而来，她勉强侧身躲开。
点竹冷笑道：“上官浅，你敢背叛我？”
“背叛？”上官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从来就没有真心投靠过你，哪来的背叛？点竹，你的记性真是差，被你灭门的孤山派后人也不记得了？”
“原来是你，”点竹恍然大悟，“小丫头，还痴心妄想要报仇，我今日就送你去见你爹娘！”
寒衣客被宫尚角两兄弟缠住，无法脱身。
可上官浅根本不是点竹的对手。
扶桑此时此刻也顾不得与上官浅的恩怨了，抬起手镯瞄准点竹的方向，发射毒针。
毒针刺进点竹的后心，她抬手震飞了上官浅，转身就冲着扶桑的方向打出一掌。
“桑桑！”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扶桑睁开眼睛。
寒衣客挡在了她的身前，点竹的手深深刺进他的皮肉里。
寒衣客强忍着痛意，踹开点竹，嘴里吐出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扶桑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他，两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上官浅见准时机，捡起地上的剑就冲上去。
“你，”扶桑惊讶地看着寒衣客，“为什么救我？”
寒衣客嘴里不断流出血，右手颤巍巍地从脖子上扯下一个木牌，“五年前，寒山寺，你救了奄奄一息的我，赠我一个佛牌。
一生之中所遇到的人都把我当做杀人机器或是畜生走狗，唯有你把我当一个真正的人来看。
我罪孽深重，不曾后悔过所做恶事，可遇到你之后我想做个好人，已经不可回头，只愿报你恩情，来世做个干干净净的好人，再来找你。
到那是，希望你的身边能有我一席之地。”
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佛牌也掉落在地，永远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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