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见上前,接下她头发上的红色丝带,捧在手里,向宾客展示。
解缨礼完成。
扶桑在新房等待。
绿萝笑道:“男君被咱们军中兄弟拉着喝酒呢,今夜怕是回不来了。”
扶桑笑了,“你以为他是什么没心眼的人?他是酒量不好,可是他脑子好,军中那些直来直往的,只会被他忽悠的找不着北,谁喝醉了他都不会醉的。”
深夜,袁善见前脚烂醉着走进屋子。
关上门,他一双眼睛就恢复了清明。
“我就知道你小子蔫坏,”扶桑笑道。
袁善见坐到她身边,抬手给她拆发饰,“怎么不把这些拆了,顶着得多难受。”
“这不是等你嘛,”扶桑嘴里吃着东西,任由袁善见动作。
扶桑说,“袁善见,你真的想好了?娶了我,你这辈子都不能有旁人了。”
“都成亲了,还问这样的问题,”袁善见从身后搂住她,“我啊,有你这一个烦人精就够了,其他的留给别人去吧。”
扶桑满意一笑,侧首在他脸颊上请了秦,“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不急,”袁善见将人压在柔软的被褥里,“还没洞房呢!”
“都忙活一天了,你不累吗?”扶桑惊讶。
“洞房必不可少!”袁善见俯身。
红纱章落下,掩住两人交缠的身影。
红烛摇曳,鸡鸣三声,方才歇下。
天光大亮。
两人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仆人为他们梳洗。
两人共同拜见了袁家父母,袁家家臣代表袁家父母向扶桑敬酒。
两家共同用过酒菜,这才散去。
两人成婚,文帝给他们放了几日的假期。
新婚燕尔,两人也过了几日欢快日子。
这一日,少商来了袁府。
“桑桑,”少商一脸哀戚,“我知道大母和阿母都是真心悔过,这些年也在尽力补偿我,可是我恐怕永远的无法原谅大母和阿母了。”
“不原谅也不是什么大事,”扶桑擦掉她眼角的泪,“过去那个受尽了苦楚的程少商,总要有人记得对不对?”
“嗯,”少商笑了,“要不然,我跟着你们去骅县看看吧?也不知道当年的骅县如今怎么样了。”
“那你家夫君怎么办?”
少商想起来,“陛下不是命他和你家袁大人还有太子一同前往瑶城推行那个度田令去了。”
“行,去玩玩也好。”
只不过,临行前,陛下召见了她一次。
半道上遇到了楼家楼垚,夫妻招待了他们。
“小沈将军,先前我因为大哥的事情迁怒与你,是我太过分了,如今想来是我太孩子气了,”楼垚向扶桑道歉。
扶桑随意一摆手,“我从未怪过你,再说了我与霍不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当初楼家大哥的事情,只是职责所在,抱歉。”
“说得对,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楼璃举杯,“我们干了这杯,一笑泯恩仇。”
何昭君不一会,腹痛难忍。
“昭君!”楼垚急得起身,“我去给你请医师!”
楼垚前脚刚走,扶桑后脚就浑身发软,头晕目眩。
“桑桑!”少商扶着何昭君,顾不上她。
扶桑强撑着拔刀挡在两人面前,“楼璃,是你!”
“是我,”楼璃手里举着小刀,“去死吧!”
扶桑提刀挡住楼璃的进攻,拼尽全力将她打翻在地。
“密室,先躲进去。”何昭君想起来,这里有个密室。
少商把人架起来,打开密室,“桑桑快来!”
扶桑强撑着走进去。
随后,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女人一刀捅死了楼璃,跟进密室。
扶桑悄然给何昭君为了一粒药丸,随即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少商没喝席间的东西,没什么事。
“桑,桑。”
一声微弱的呼唤。
扶桑转身,袁善见跪在密室中央,身上全是新旧重叠的伤口,粗大的锁链缠绕着他全身,最后勒住了脖子。
扶桑身体恢复一些,来到袁善见跟前,满眼心疼地捧着袁善见的脸,“你怎么在这?不是跟太子推行度田令去了吗?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别怕,我没事。”袁善见安慰道。
扶桑眼里含泪,“怎么没事,你都这样了。”
“我随储君推行度田令,发现有人在储君的必经之路埋了大量火油,我被他们抓来,桑桑你快走,这是最难解的连环锁,快走吧!”袁善见说。
扶桑眼见解不开,举起自己的刀哐哐往锁链上砍。
“看来,还是我这刀坚硬一些,”扶桑砍断了锁链,一只手扶着袁善见,一只手拿着刀。
头顶机关打开,霍不疑落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
“我在路上发现了戾帝余孽,他们引我来此,你们也在这!”霍不疑惊讶。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王延姬走来。
“王延姬,你把我们绑来想做什么?”扶桑冷声。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我希望你们死在这里,为我夫君偿命!”王延姬面露疯狂。
“你夫君的死与我们何干?”扶桑搂着袁善见,“你还将我夫君绑来!”
“没办法,谁让你是霍不疑的软肋,而你武功高强,袁善见又是你的软肋,只好将你们绑来了。”王延姬不甚在意。
“那与何昭君有什么干系,你连她也不放过?”少商扶着何昭君走到扶桑身边。
“若不是大房逼迫,阿垚何必娶她,只要她死了,阿垚就自由了。”
“你放屁!”扶桑怒骂,“你凭什么代替楼垚做决定?你怎么知道楼垚没有爱上何昭君?!”
扶桑笑道:“你自认为算无遗策,怎知我没有防备?我师从逍遥医仙,你的毒在我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何昭君已经不疼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一起死吧!”王延姬点燃手里的火折子。
扶桑一跃而起,砍下了她的手臂,火折子落到地上。
“啊!”王延姬忍痛推倒火油,大火肆虐。
少商撕下衣角给何昭君捂住口鼻,“莫怕,我与楼垚结拜,你算我嫂子,我会保护你的。”
扶桑照葫芦画瓢,给袁善见系上。
头顶机关打开。
“主公!”
“主公!”
是霍不疑和扶桑的人。
“嫋嫋!”苏长清大喊。
“昭君!”楼垚也是万分着急。
何昭君先上,随后就是少商和袁善见,再是扶桑和霍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