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侯,你没事吧?”
扶桑身子不稳,抓住刘扇的手按在矮桌上,抄起一旁用来切肉的刀,扎进刘扇的手背。
“啊!”猪一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扶桑掐住刘扇的脖子,直到他面色涨红。
“你会武功?”魏枭和刘琰都惊呆了。
她冷笑道:“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不会武功。”
“此事是刘扇自作主张,洛侯若有气,可尽管发泄,但请留他一命。”要不是刘琰身边没什么可用的人,也不想冒着风险保住他。
扶桑眼尾泛红,却是带着狠绝,明明看上去那样脆弱如同瓷器,却又有着无法言说的狠厉和气势,“刘扇,我记住你了,良崖王,这笔账我们日后再算!”
说罢,她松开了手,晃晃悠悠地走出酒楼。
魏枭紧随其后。
扶桑脚步虚浮,身上没什么力气。
红豆红缨刚才被人引开,发觉不对赶回来了,“主公!”
“回去!”扶桑眼神已经不大清醒。
好在驿馆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乔慈走了,苏娥皇去了魏府,刘琰今日也不会留下,偌大的驿馆只有河洛来的人了。
魏枭将人放在床上,当即就要走,“我去叫医师!”
“不要去!”
“不行!”
扶桑和红豆的话同时响起。
“不许去,”扶桑没有解释,“红豆,去帮我打冷水来我要沐浴。”
“主公,”红豆犹豫。
“去!”
“是!”
魏枭和红缨站在外边,红豆在里边照顾扶桑。
扶桑浑身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热血沸腾地仿佛要将她最后一丝理智都烧干净。
“这药太烈了,”扶桑开口,“红豆,叫魏枭进来。”
“主公,”红豆明白她的意思,再确认道:“您确定吗?”
“去叫。”
红豆走了出去,“魏枭将军,我家主公叫你进去。”
魏枭不解,却还是走了进去。
红豆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带着红缨走了。
“洛侯,”魏枭站在屏风后面,不去看那后边的风景,“叫我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魏枭,”扶桑想要起身,却脚下一滑,没入浴桶里。
魏枭也顾不上什么,箭步上前,一把捞起浴桶里的人。
扶桑顺势一双藕臂攀住魏枭的脖子,靠上去,“帮帮我吧,魏枭。”
帮帮我吧,魏枭。
他的名字怎么从扶桑嘴里念出来这样缱绻柔情,像是要将人融化一般。
“你不太清醒,”魏枭不敢低头去看,梗着脖子道:“我去帮你叫医师。”
“不要医师,要你。”扶桑双腿缠在他的腰间,水打湿了衣裳,搁着衣服魏枭也能感觉到扶桑皮肤传来的热意。
扶桑将人推倒在床榻上,俯身在他脖颈上落下一吻。
魏枭像是惊弓之鸟,瑟缩了一下,随机眸色越来越深,在昏暗的烛火下,像是暗夜里的狼,一双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
偏偏扶桑不知死活地去撩拨他。
魏枭呼吸愈发沉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魏枭抬手扯过一旁的被褥包裹住赤裸的扶桑按在床榻上,“我不能乘人之危,我守着你熬过去。”
扶桑体内不知是那春药在作乱,还有那毒,两相对冲,她快要疯了。
扶桑推开魏枭,面色酡红,说话都断断续续的,“既然你不愿,我不勉强,出去帮我跟红豆说一声,去罗钟坊,给我叫个干净的小倌来。”
魏枭捏紧了拳头,眸中寒光乍现:“你要找小倌?!”
“废话,”扶桑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君子,守什么君子之道?快去!”
扶桑话音未落,魏枭就压了上来。
“如果你必须要这么做,那么找我。”魏枭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扶桑双手搂住魏枭的脖子,“这可是你自愿的,我没有逼你。”
未说出口的话,被水渍声淹没。
魏枭扯开自己的腰带扔下床,床幔落下来,烛火摇曳,透过床幔看到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粗重的低喘与压抑不住的娇嗔混杂在一起,夜里房门里传来女子轻轻的啜泣声。
烛火已经燃灭,只是动静仍未停歇。
窗外日光照进屋子,晃得人睡不着了。
魏枭也醒来了,手臂收紧,发觉怀里多了个柔软的人。
扶桑也悠悠转醒,她累得很。
意识回笼,扶桑动了动,然后涨红了脸,“你先,出去。”
魏枭闻言,连忙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轻微的水声响了一下。
两人都有些尴尬,一个坐在里边一个站在外边穿衣服。
扶桑穿着里衣走了出来,去屏风后面穿外衣。
魏枭背上许多指甲划过留下的痕迹,耳朵上有个结了痂的牙印。
扶桑就更惨了,裸露在外的脖子上暧昧的痕迹吓人,被衣裳遮住看不见的地方就更吓人了。
“昨晚的事,”魏枭。
扶桑走了出来,打断他,“昨晚的事,就当做梦一场,不必在意。”
其实,他想说的是:昨晚的事,他会负责。
可看扶桑的模样,并不需要他负责。
“魏枭将军,你该回去了。”扶桑穿戴整齐,出了房门。
魏枭静立在原地,不知作何感想。
红豆和红缨恨识趣,没提昨晚的事,也没提魏枭。
红豆掀开马车珠帘,“主公,枕石先生!”
扶桑探头出去,“枕石先生这是去哪?”
枕石跑得衣冠不整,“巍侯干了件暴餮天物的事,他把摩崖石刻给搬来渔郡了!我正要去阻止他!”
“先生双腿如何比得过马车,不如上来同行,我送你去。”扶桑邀请。
枕石也不拒绝,麻溜地上了车,“多谢洛侯!”
城外别院,魏邵正跟小乔炫耀。
魏家四将也在。
枕石就大喊着跑过来,“哎呀!哎呀!哎呀呀!”
扶桑下车时,脚下一软,差点摔了下来。
好在红豆及时撑住,她自己反应也够快。
“没事吧?主公,是不舒服吗?”红缨。
扶桑摇摇头表示没事。
没事才怪,魏枭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是说武将都是这样一身蛮力,她昨晚累得要死,要不是记着今日要来拜访枕石,她一定一睡不起。
魏枭,简直就是个牲口。
扶桑在心里默默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