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傅宴之离开后,宋昔年又有两天没看见他了,在房子里躺了两天,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就没什么事儿做,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无聊的紧。
正刷着手机,宋昔年突然看见周边的超市招收银员的消息,反正想着自己整天没事做,就去那儿看看,然后凭着自己还算可以的样貌,宋昔年顺利的找到工作。
样貌不错这句话可不是他自夸,而是老板娘看到他后,直接说道,“我们店要是有这个小帅哥,站在那不动都赏心悦目的”。当时说得宋昔年还挺不好意思的。
今天周五,宋昔年上的夜班,九点半才下班。
这样的夜晚还是有点冷的,灯光下只见稀疏的枝叶,不见几个人影。倒是显得有几分清冷。
原以为今天像平常一样,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宋昔年进了屋,开了灯,换好鞋,提着超市购买的一大堆东西径直向厨房走去,再回到客厅时,却看见了一个意外的人坐在沙发上。
宋昔年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傅宴之来了,他怎么不开灯呢?屋子也没开空调,怪冷的。
走过去,将桌上的遥控器一按,机器传来运作的声音。
却不知傅宴之发了什么疯,突然扯住了宋昔年的衣领,毫无防备的宋昔年被这股力量按的跌倒在沙发上。
傅宴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宋昔年一脸懵又一脸疑惑的瞧着傅宴之,却看见他眼睛里竟然有股悲伤地情绪,转而又不见了,仿佛是错觉一般。
“宋昔年,你应该还记得协议的内容吧?”傅宴之冷淡又嘲讽似的说道。
[什么协议?什么内容?]宋昔年一时竟然忘了与傅宴之的替身协议,这几天他过的挺好,差点就忘了他已经不在原来那个世界了,现在细想来这一切会不会是兰柯一梦呢?
“喔,记得”
傅宴之放开了他,拿过自己身边的一个袋子,扔在宋昔年身上,“换上”。
宋昔年一脸懵的看了看袋子里面,一套白色西装,又看了看傅宴之,忽然又懂了什么,只是傅宴之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
宋昔年只好拿着袋子去卧室换衣服,怎么说呢,他之前没穿过这样的衣服,穿上浑身不自在,感觉身体紧绷绷的,还有就是这套衣服有点小了,物理层面上更紧了。
他出来时,傅宴之眼中的不满之色更甚,“脱了”。
“我让你脱了!”
宋昔年没动,只是看着他,他简直不知道大晚上的傅宴之来这一出是在干什么,一会儿要他穿上,一会儿又要他脱了,不管是穿上还是脱了都不高兴。
但是他也隐隐猜到了是为什么,从傅宴之提到协议的那刻起,他猜到了与沈启南有关,看到衣服的一瞬间,闻到衣服上的味道,他就知道……这件衣服与沈启南有关,或许就是他的。
他想,这本来就不是他的衣服,为什么要让他穿上。既然不合身脱了也就罢了,只是傅宴之的眼神太像看一个垃圾的眼神了,只有嫌恶,仿佛他玷污了这个衣服的白。
傅宴之见他没动,气上心来,拿起桌上的杯子直接往宋昔年那砸去。
碎裂的玻璃四溅,锋利的边缘掠过宋昔年脚踝边,上面被划出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与西服的白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宋昔年被疼痛激了一瞬,反而“清醒”过来,他刚刚是做什么呢,他在赌什么气呢,只要讨好傅宴之,只要留在他身边,等到他安全生产那天,自己也有了一次重活的机会,不会像以前那样痛苦的活着,拥有他日日夜夜期待的平凡的生活。
“抱歉,给你弄脏了”,宋昔年站在那,直接将衣服脱下,交给傅宴之,脚上的伤口被扯动着,流了更多血,血沿着脚腕蜿蜒的流下,换好自己的衣服后,他拿出之前买的碘伏,直接倒了上去,简单用纱布包扎了一下。
然后收拾起了屋里的玻璃残渣,大的碎片他用扫帚扫进了垃圾桶,小的玻璃渣用透明胶布粘好了再丢入垃圾桶里,再擦干净地上的血迹。
在他完成这些事情的时候,傅宴之似乎呆住了一般,就拿着衣服站在那儿。
“傅总还有什么吩咐吗,没有我就睡觉了。”宋昔年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无所谓一点,但是开口时还是有点冷淡了。
傅宴之不说话,宋昔年也不管他了,往卧室走去,半夜,宋昔年醒来时,发现外面的灯还亮着,觉得疑惑,傅宴之不应该还在沙发上吧,还是他走了没关灯。
走到客厅,傅宴之竟然还在沙发上,而且什么都没盖的睡着了,宋昔年快步走了过去,想让他醒醒,这样睡肯定会着凉的,推了两三下也没醒,宋昔年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发烫。
费了点劲儿,宋昔年才把傅宴之抱到了床上,脚踝那儿有点疼,果然又渗出了血。
盖好被子,他又拿来一根体温计,夹在傅宴之腋窝处,37.9℃,还好,不算太高,然后又去接了点温水,脱掉傅宴之的外套,只留了一些贴身的衣服,从上往下擦,擦到腹部时,宋昔年顿了顿,用手贴了上去,才两个多月,摸不出来,只是有些柔软。
傅宴之的一声呓语,吓得宋昔年赶紧将手撤了回来,差点碰倒了旁边的水盆,然后继续认真的擦。
过一会儿,宋昔年再测体温时,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幸好……”。
忙了大半夜的宋昔年躺在床边,闭上眼前,他在想只眯一分钟,结果醒来时,已经大白天了。
而且,他明明睡的床边,怎么睡到中间去了,手怎么还伸到了傅宴之的肚子上,宋昔年心虚的看了看傅宴之,见他还睡着,总算放下心来。
没醒就好……
宋昔年这一周都是上夜班,下午两点半才上班,起床后,他将昨天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搁置,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他也可以准备午饭了。
宋昔年在厨房里咚咚锵锵的忙活时,傅宴之才悠悠转醒,醒来时嗓子特别干,头还特别晕,他看见这是宋昔年的卧室,而且床头柜上还摆着一杯水和一个温度计。
傅宴之端起来水来,水是温的还有甜味,是杯蜂蜜水。
他记得昨天他想走来着,可是头有点晕,便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走出卧室,远远的他便看见宋昔年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着。
宋昔年回头也看见了傅宴之,还跟他打了声招呼,“傅总,你先坐,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把菜端上了饭桌,每道菜都散发着香气和热气。主食是南瓜小米粥。
傅宴之发热消耗的能量确实让他现在饥肠辘辘的,于是他坐下了。
两个人像是忘记了昨天的事,坐在一起和谐的吃着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