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愈发迷离,身子摇摇晃晃,嘴里还嘟囔着。
哪吒敖丙,到底是谁呢?
太乙真人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哪吒,以防他摔倒。
太乙真人也是孽缘。
哪吒喝完酒,和太乙真人告了别就打算回家去了。
夕阳的余晖如破碎的金纱,透过斑驳的云层,洒落在陈塘关错落有致的屋脊之上。
哪吒晃晃悠悠地从太乙真人的道场走回了家,脚步虚浮,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殷夫人早已等候在庭院之中,眼见儿子这般模样,心疼不已,赶忙迎上前去,搀扶住哪吒。
殷夫人吒儿,你这是怎么了?怎喝成这般模样?
她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关切,目光在儿子身上来回打量,试图从他那迷离的眼神中找寻答案。
哪吒却仿若未闻,任由母亲扶着自己进了屋,眼神仍有些恍惚。
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直直地望向殷夫人,问道。
哪吒娘,敖丙是谁?
殷夫人的身形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李靖,嘴唇微微颤抖,欲言又止。
李靖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忖。
那敖丙乃龙族之后,与我儿哪吒既有不共戴天之仇,又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如今哪吒失忆,断不能让他再忆起这些烦心事,重蹈覆辙。
想到此处,他上前一步,语气生硬地说道。
李靖吒儿,敖丙不是什么好人,你无需知晓,莫要再提此事。
他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带着几分威严,几分决然,试图斩断哪吒对这个名字的好奇。
哪吒本就混沌的脑袋,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弄得更加迷糊,但心底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倔强。
他“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形虽有些摇晃,却挺直了腰杆,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大声反驳道。
哪吒为什么不能提?你们为何都这般遮遮掩掩?他到底是谁,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此时的哪吒,酒意让他的情绪愈发亢奋,心中的疑惑与不甘如同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不相信。
殷夫人的手微微颤抖,试图用自己的温柔安抚儿子的情绪,可内心却在痛苦地挣扎,不知该如何抉择,既怕哪吒忆起伤心往事,又不忍见他这般困惑。
哪吒猛地甩开母亲的手,酒精冲昏了他的头脑,让他暂时失去了平日对母亲的那份敬重与耐心。
李靖夫人,难怪你要重蹈覆辙吗?一切回到正轨不好吗?
见爹娘产生分歧,哪吒知道已经不好再问,他让父母出去,他想要休息。
哪吒独自一人回了房间,心底那一抹身影怎么都无法抹去。
回到房间又顺道从地窖里取了酒来,这酒和太乙真人给的略微有些不同,喝起来更醇香一些,但容易醉人。
哪吒难怪世人皆说,醉酒消愁。
哪吒喝得有些发晕,没有心力再去回忆之前的事情,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床上躺下,混天绫贴心的给他盖上被子。
哪吒伙计,你认得敖丙吗?
哪吒醉了,竟然和混天绫说起话来。
混天绫和火尖枪认主,自然认得敖丙,可孩子们不会说话。
混天绫不语,只是一味的摆出心形。
哪吒揉揉眼睛。
哪吒我喝多了还是眼花了?爱心能说明什么?
这时,哪吒掏出了海螺,在手心里反复的看了看。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再和那个莫名其妙的敖丙有什么牵扯了,总之,他是个妖怪,爹娘也会为他吵架,不是个好东西就对了。
这样想着,哪吒把海螺随手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