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过期糖霜

烹饪教室飘着焦糊味，田柾国正把玫瑰酱熬成黑色。苏晚夺过汤匙时，发现橱柜里藏着过期的葡萄糖注射液——他低血糖昏倒时林茜茜用来戏弄他的道具。

田柾国她说苦味能让我保持清醒。

他舔着烧糊的锅沿，舌尖立刻烫出水泡，

田柾国要试试看吗？这种...

苏晚将蜂蜜涂在他伤口，少年喉咙里漏出幼犬般的呜咽。这是被虐待者面对温柔时特有的惶恐，如同长期囚于暗室的人突见天光。

苏晚张嘴。

她往他嘴里塞了颗酒心巧克力，

苏晚这才是人吃的东西。

田柾国突然剧烈咳嗽，酒液顺着下巴滴进领口。苏晚擦拭时摸到他心口的凸起——是缝在衬衫内袋的照片。泛黄的一寸照上，十五岁的他正在图书馆角落吃泡面，镜头外露出原主校服的裙摆。

苏晚偷拍狂。

他耳尖通红地抢回照片，

田柾国三年来每次收到汇款，都能在ATM机监控里看到这个身影。

警报器突然作响，林茜茜带着消防斧劈开料理台。田柾国本能地将苏晚护在身后，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施虐者。当斧刃砍向他左肩时，苏晚抓起面粉扬向空中。

白雾弥漫中，田柾国拉着她逃进食品储藏室。逼仄空间里，他沾着玫瑰酱的手指按在她狂跳的脉搏上

田柾国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总在雨天发病了吗？

潮湿的呼吸交错，苏晚尝到他唇上未化的糖霜。这是被囚禁者第一次主动触碰光源，即使知道会灼伤。

门外传来林茜茜的狞笑，田柾国却在此刻解开苏晚的发绳。他将两人手腕缠在一起，像某种拙劣的同心结

田柾国如果天亮前没被找到...

他睫毛扫过她鼻梁，

田柾国我就告诉你汇款单的密码。

冷藏柜的低温中，苏晚感觉到他掌心的伤疤正在发烫。那些为了保持清醒而自残的旧痕，此刻成了连接他们的另类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