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鑫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把断裂的钥匙,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微微蹙眉。
钥匙齿痕的边缘锋利,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未解的谜团。
他抬头看向苏新皓,对方正用拇指擦去脸颊上沾染的血迹,眼神里混杂着担忧和未散的戾气。
苏新皓你受伤了。
苏新皓的声音低沉,目光落在朱志鑫锁骨处那道细长的血痕上。
血珠顺着肌肤滑落,在纹身的玫瑰花瓣上洇开,像是给那朵花添了一抹妖冶的色彩。
朱志鑫摇了摇头,将钥匙攥进掌心,金属的棱角硌得他生疼。
朱志鑫小伤而已。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被警方制服的周制片,那人正癫狂地笑着,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镜片后的眼神像淬了毒。
朱志鑫他刚才说炸药……
朱志鑫的嗓音有些哑。
苏新皓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脉搏。
苏新皓放心,张极早就排查过了,地下埋的是空壳。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苏新皓但钥匙的事,我们必须查清楚。
朱志鑫的睫毛颤了颤。父亲临终前扭曲的面容再次浮现在眼前——那双死死攥着钥匙碎片的手,指甲缝里残留的金属碎屑,还有那句含糊不清的“玫瑰园”。
所有的线索像散落的拼图,而如今,终于找到了最关键的一块。
朱志鑫去老宅。
朱志鑫突然说道。
苏新皓的指尖微微收紧,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苏新皓好。
——
夜色如墨,苏家老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朱志鑫推开尘封多年的书房门,灰尘在空气中飞舞,呛得他轻咳了一声。
苏新皓跟在他身后,手中的电筒光束扫过积灰的书架和褪色的窗帘,最后定格在墙角那个古老的保险柜上。
苏新皓是它吗?
苏新皓低声问。
朱志鑫没有回答。他缓步走向保险柜,蹲下身,将断裂的钥匙对准锁孔。
钥匙插入的瞬间,他的手指微微发抖,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咔嗒。”
保险柜的门缓缓开启,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朱志鑫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枚沾满干涸血迹的袖扣。
苏新皓的呼吸一滞。他认出了那枚袖扣,是父亲常戴的那对。
朱志鑫伸手取出日记,指尖触碰封皮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全身。
日记的扉页上,父亲熟悉的字迹写着。
“给阿志,当你看到这本日记时,请原谅爸爸。”
他的喉咙发紧,几乎喘不过气来。苏新皓的手适时地搭上他的肩膀,温暖的触感让他稍稍回神。
苏新皓要现在看吗?
苏新皓问。
朱志鑫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翻开日记,纸张脆弱的触感让他动作格外轻柔。
随着阅读,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朱志鑫原来……是这样。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苏新皓凑近了些,电筒的光照在纸页上。日记的内容让他瞳孔骤缩——父亲当年并非单纯的心梗去世,而是被人下毒。
而下毒的人,正是苏老爷子。
苏新皓他用玫瑰园的契约威胁我爸爸,
朱志鑫的声音颤抖。
朱志鑫逼他伪造工程质检报告。
苏新皓的掌心贴上他的后背,缓缓上下抚动,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猫。
朱志鑫所以周制片才说,玫瑰是用人血浇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