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回:林间小憩,师兄弟逗趣
师徒四人别过那黑袍女子与独角兕怪,沿着曲折山路又行了数日。这日,正值晌午,骄阳似火,烤得大地滚烫,山林间的蝉鸣此起彼伏,叫得人心烦意乱。
行至一处开阔的林间空地,四周绿草如茵,繁花点点,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过,溪水撞击着石头,溅起晶莹的水花,发出悦耳的叮咚声。
唐僧轻拭额头的汗珠,勒住缰绳,柔声道:“徒儿们,这一路燥热疲惫,咱们且在此处歇脚,用些斋饭吧。”
悟空一个筋斗翻到溪边,掬起一捧凉水,洒在脸上,顿觉清爽无比,应道:“师父说得是,俺老孙这肚子也咕咕叫了。”
八戒一听有饭吃,眼睛瞬间放光,把钉耙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咧着嘴笑道:“哎呀呀,可算能歇会儿了,俺老猪这双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再不吃点东西,可就要饿瘪啦。”
沙僧也不紧不慢地将行李从马背上卸下,寻了块平整的石头,开始摆放餐具。
不多时,师徒四人围坐一圈,面前摆满了简单却也可口的斋饭。悟空不知从哪儿变出一盘生呛虾,那虾个个晶莹剔透,鲜活饱满,一看就是刚从溪水里捞出来不久的。他也不客气,伸手抓起一只,三两下剥了壳,丢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满足的赞叹声。
八戒正闷头对付着一碗青菜豆腐,眼角余光瞥见悟空吃得欢实,那鲜美的虾肉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顿时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他眼巴巴地瞅着悟空手中的虾,喉咙动了动,忍不住开口道:“猴哥,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好物?看着就鲜灵,闻着更是馋人呐。”
悟空瞧了瞧八戒那副馋样,故意逗他:“呆子,这可是俺老孙费了好大劲儿,从那溪水深处捉来的,你瞧瞧,这肉质多紧实,味道倍儿鲜,你就眼馋去吧。”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只虾。
八戒撇了撇嘴,嘟囔道:“猴哥,你可不够意思,有好吃的也不分俺老猪一点,俺都快忘了虾肉是啥滋味了。”
悟空哈哈大笑,拿起一只虾在八戒眼前晃了晃:“你这呆子,忘了你之前吃多了闹肚子的事儿啦?这生呛虾性寒,你肠胃不好,吃多了指定受不了,到时候又得哼哼唧唧,喊着肚子疼,俺可懒得伺候你。”
八戒一听,想起之前的狼狈样,犹豫了一下,但那馋劲儿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朝悟空身边蹭了蹭,陪着笑脸说:“猴哥,俺就尝一只,就一只行不?俺老猪保证,吃了绝不闹肚子,你就可怜可怜俺吧。”
悟空见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终是心软了,将手中的虾扔给八戒:“罢了罢了,就一只啊,多了可没有。”
八戒如获至宝,一把接住虾,小心翼翼地剥了壳,放进嘴里,细细品味,脸上瞬间洋溢出幸福的笑容:“哎呀妈呀,这滋味,简直绝了!俺老猪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虾。”
唐僧看着师兄弟俩的互动,微微摇头,脸上却满是笑意:“悟空,八戒,莫要贪嘴,虽说这林间物产丰富,但也不可过度取用,以免折了福报。”
悟空咽下口中的虾肉,一本正经地回道:“师父放心,俺老孙有数,这溪里的虾多着呢,俺就捉了这一小盘,权当给大家解解馋,不会坏了规矩。”
正说着,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林间的温度骤降,原本明亮的天空瞬间被一层乌云笼罩,变得阴沉昏暗。
沙僧警觉地站起身,握紧降妖宝杖,环顾四周:“师父,大师兄,这天气变得好生古怪,怕是又有妖邪作祟。”
悟空也放下手中的虾,抄起金箍棒,跳到一块大石头上,火眼金睛望向四周:“哼,俺老孙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妖怪,敢来搅扰俺们用餐。”
八戒虽有些不舍口中的美食,但也知道形势不妙,赶忙拿起钉耙,站起身来,嘴里还塞着没嚼完的虾肉,含糊不清地嘟囔:“这该死的妖怪,专挑俺们吃饭的时候来,真晦气!”
唐僧神色镇定,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若有妖邪,还望现身相见,莫要藏头露尾。”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阴森的笑声回荡在林间:“哈哈,唐僧,今日你们师徒四人算是栽在我手里了!”随着声音,一道黑影从树梢间一闪而过,速度极快,看不清模样。
悟空大喝一声:“妖怪,有胆子就出来,别在那儿装神弄鬼!”说着,金箍棒朝着黑影闪过的方向挥去,一道金光闪过,将旁边的一棵小树拦腰斩断。
那黑影似乎被悟空的气势震慑住,停在了半空,渐渐显出原形。原来是一只身形巨大的猫头鹰精,它全身羽毛乌黑发亮,两只眼睛犹如铜铃,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爪子锋利如钩,寒光逼人。
“你们这些和尚,闯入我的领地,还捕杀我的子民,今日便拿你们的性命来偿!”猫头鹰精张开尖喙,发出刺耳的叫声。
悟空冷笑一声:“你这妖物,胡说八道!俺们不过是捉了几只小虾充饥,何时捕杀你的子民了?莫要血口喷人!”
猫头鹰精却不理会悟空的辩解,双翅一展,卷起一阵狂风,风中夹杂着无数羽毛暗器,如箭雨般射向师徒四人。
悟空反应极快,金箍棒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将暗器一一挡下:“师父,师弟们,小心!”
八戒和沙僧也各自施展本领,八戒挥舞钉耙,将靠近的羽毛扫落,沙僧则用降妖宝杖护住唐僧,谨防妖怪偷袭。
唐僧依旧闭目诵经,试图以佛法之力抵御妖邪。
猫头鹰精见暗器无效,恼羞成怒,径直朝着唐僧扑来,它显然知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悟空见状,大喝:“妖物,休想得逞!”一个筋斗翻到唐僧身前,金箍棒高高举起,狠狠砸向猫头鹰精。
猫头鹰精侧身避开,双爪抓向悟空,悟空身形一闪,与它在空中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八戒瞅准时机,大喊一声:“吃俺老猪一耙!”钉耙带着呼呼风声,扫向猫头鹰精的后背。
猫头鹰精察觉到背后的攻击,猛地转身,用翅膀挡下钉耙,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八戒后退几步。
沙僧趁机上前,一杖刺向猫头鹰精的腹部,猫头鹰精躲闪不及,被降妖宝杖划出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滴落下来。
“啊!”猫头鹰精惨叫一声,愈发疯狂,它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林间空地,让人视线受阻。
悟空心中暗忖:“这妖物还真有些手段,这般下去,师父师弟们恐有危险。”他纵筋斗云升至高空,试图冲破烟雾,寻找猫头鹰精的破绽。
烟雾中,八戒和沙僧紧紧护着唐僧,彼此呼喊着,以防走散。
悟空在高空俯瞰,发现猫头鹰精正躲在烟雾深处,蓄力准备发动更猛烈的攻击。他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定!”试图用神通驱散烟雾,稳住局势。
这一声仿若洪钟巨响,震得山林都摇晃起来,烟雾也渐渐散去。
趁着这个间隙,悟空如流星般坠落,金箍棒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猫头鹰精的脑袋。
猫头鹰精躲避不及,被金箍棒击中,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悟空走上前,用金箍棒戳了戳猫头鹰精:“哼,这下知道俺老孙的厉害了吧。”
八戒和沙僧也围过来,八戒喘着粗气说:“哎呀妈呀,这妖怪可真难对付,差点把俺老猪的老命都搭进去了。”
沙僧也感慨道:“是啊,若非大师兄神通广大,咱们今日可就凶多吉少了。”
唐僧睁开眼睛,望着地上的猫头鹰精,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万物生灵皆有因果,这妖物执念太深,才致今日之祸。愿它来世能放下怨念,修得正果。”
悟空等人收拾了残局,重新围坐下来。八戒看着那盘还剩几只的生呛虾,咽了咽口水,却没敢再伸手。
悟空瞧出他的心思,笑道:“呆子,想吃就吃吧,经过这一遭,也算是犒劳犒劳咱们自己,不过可别贪吃哦。”
八戒嘿嘿一笑,伸手抓过一只虾:“多谢猴哥,俺老猪这回一定有数。”
师徒四人用过斋饭,稍作歇息,又整顿行囊,迎着依旧炽热的阳光,踏上那充满未知的西行之路。他们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向着西天渐行渐远,只留下一路的故事,在这山川大地间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