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苏轻云猛地瞪大双眼，瞳孔骤缩，她下意识看向那些动作怪异的人影，他们的脖颈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嘴角挂着粘稠的涎水，正一步步朝这边挪来，“难道……是那些‘僵尸’？”后半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答对了！”稚嫩的声音里透着雀跃，像是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他们现在，正等着和新顾客‘打招呼’呢～”

话音刚落，那些人影突然加快了速度，关节摩擦的“咯吱”声在寂静的店里格外清晰，像是无数只手在挠着每个人的神经。

叶洛儿死死盯着那些步步逼近的人影，他们四肢僵硬地摆动，像提线木偶般朝这边涌来，脚踝在地面拖出“沙沙”的摩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和身边的人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滑，在下巴尖凝成水珠，“啪嗒”滴在衣襟上。每个人的呼吸都放得极轻，连心跳声都在这死寂里震得耳膜发疼——没人知道该逃，还是该挡，那些人影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只有一片浑浊的灰白。

“嘿嘿嘿嘿……哈哈——”

稚嫩的童声突然从天花板渗下来，像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尖锐得让人牙根发酸。回声在四周的墙壁上撞来撞去，裹着一股说不出的恶意，“你们，太可爱了～可爱的我想把你们都……”

他拖长了尾音，空气里的寒意瞬间重了几分。叶洛儿不由自主地仰起头，脖颈绷得像根快断的弦，只见天花板的阴影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眨动。

“杀掉。”

两个字陡然压低，像毒蛇吐信般钻进每个人耳朵里。叶洛儿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无意识地抠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从没想过，这样稚嫩的声音能把“杀掉”两个字说得如此轻飘飘，又如此毛骨悚然。

她猛地回头，许默言的手正死死攥着旁边的桌角，指节泛白，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急意，喉结滚动着想说什么，却被王圣心的动静打断。

王圣心那把火红的长发被冷汗黏在额头上，几缕发丝贴在颤抖的嘴唇边，她连连后退时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却只顾着惊恐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傀儡”，脚下一步步踉跄，后背已经抵到了冰冷的墙角。

苏轻云站在最前面，攥紧的拳头指节泛白，凌乱的白发被冷汗贴在苍白的额角，一缕莹白的光芒正从她指缝里渗出来，在掌心凝成小小的光球。

她雪白的眼眸里映出那些人影扭曲的脸，睫毛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后退半步。

“先后退！”许默言突然低吼出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他们只是被变成的‘傀儡’！别伤了他们本身！”他伸手想去拉离得最近的苏轻云，手腕却被对方甩开。

“嘿嘿，你们慢慢打吧～嘻嘻！”童声又响起来，带着恶作剧般的笑意，随后便彻底沉寂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可那股萦绕在鼻尖的、类似腐木的腥气，却在提醒着所有人——他还在看着。

“不行！”苏轻云猛地转头，掌心的白光瞬间暴涨，“不打他们，我们就会被撕碎！”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狠意，指尖的光芒已经蓄势待发。

“但这不是他们的本意啊！我们可以感化他们啊！只有挡住他们就行了！”王圣心突然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却在这紧绷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她自己都愣住了，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眼里满是茫然——这话怎么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苏轻云猛地回头瞪着她，平日里温柔的眉眼此刻拧成一团，声音像淬了冰：“好啊！那你去挡！现在就走过去，让他们把你撕碎啊！”她往前逼了半步，掌心的白光几乎要碰到王圣心的脸。

“不是的！苏轻云你听我解释！”王圣心慌忙摆手，后退时踩到一张纸，差点摔在地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人影已经扑了过来，带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腐朽的手指几乎要抓到叶洛儿的肩膀。她下意识地侧身躲开，却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许默言为了拉她，被另一个人影撞得狠狠撞在墙上。

阴影里，仿佛又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童声轻笑。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