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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夕(玫愧与晚风)

灭诡世界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叶紫霜刚从储物柜里拎出背包,转身的瞬间便看见吴哥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洒下来,将他那身深灰色西装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这是她第一次见吴哥穿西装。平日里总套着工装夹克的身影如今变得挺拔而陌生,连袖口纽扣都扣得严丝合缝,唯有领带歪了些许,像是一棵努力站直却稍有偏差的小树苗。

“吴哥?”她走近几步,眉头不自觉地蹙起,“你今天怎么……”

话音未落,吴哥忽然转身,手中的纸袋似乎凭空出现般递了过来。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楼下店里刚出炉的牛角包,热着吃才香。上次听你说过。”

叶紫霜接过纸袋,触手温热,酥香的气息混杂着阳光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想起上周执行任务前随口抱怨的一句“好久没吃过热面包”,没想到他竟记到了现在。指尖摩挲着纸袋边缘,她不禁愣住了——难道他一直在等自己?

“任务顺利吗?”吴哥没有看她,而是望向窗外摇曳生姿的梧桐树叶,风吹动叶片发出沙沙声。“看你刚才皱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叶紫霜连忙摇头,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就是有点累。”话音刚落,只见吴哥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透明的瓶身内盛满浅金色的液体。

“这个……”他声音低沉,耳尖悄然泛红,“查了资料,蜂蜜柠檬水能缓解疲劳。早上泡的,糖放得不多。”

叶紫霜接过来拧开盖子轻尝一口,清甜中带着柠檬香气顺着喉咙缓缓滑下,连日来的紧绷感也随之消散几分。她抬眼偷瞄吴哥,发现他依旧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抚弄着西装下摆,神色略显局促。

“吴哥,你今天怎么这么细心……”语气略显迟疑,原本想说的“反常”被硬生生改成了更柔和的词汇。

吴哥这才侧过头,目光躲闪却藏不住一丝期待:“刚好路过面包店,顺便买的。水也是,家里剩下些柠檬,别浪费。”

这话骗不了人。他家在城西,而面包店就在队部楼下,哪有这种“顺便”?叶紫霜心里泛起一阵柔软又酸涩的情绪。其实,她早察觉到吴哥的心思。崴脚那次,他背她去医务室时笔直僵硬的背影;每次任务前悄悄塞给她的巧克力;还有手机里那些从未主动邀请却默默存好的老电影资源……这些细节早已埋下了无法忽视的情愫。

“对了。”吴哥突然开口,声音压得更低,“附近新开了家餐厅,听说不错。你要是不累的话,要不要一起去?”

他说得断断续续,眼神落在她的战术靴上,像是怕被拒绝般急促补充:“我刚好要去那边办事,顺便吃个饭。”

叶紫霜看着他眼中闪烁的期待,胸口那点慌乱瞬间融化成甜蜜。她低头扫了眼自己的作战服和扎紧的马尾,脑海中浮现出手机备忘录里的提醒:“别穿战术靴”“少提任务”。尽管如此,她还是小声回应:“我先回去换件衣服吧?”

吴哥眼睛一亮,迅速点头:“好,我在楼下等你,不着急,慢慢来。”

叶紫霜跑回宿舍翻箱倒柜,最终找到压在衣柜底层的连衣裙。那是队友拉着她买的,理由是“别再整天穿作战服像个铁板”。换衣服时,她无意中摸到口袋里的蜂蜜柠檬水瓶,心中泛起一丝温暖。想到吴哥递给水时故作镇定的模样,她嘴角忍不住扬起。

当她重新下楼时,吴哥仍站在树荫下,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手里捏着一枝沾满水珠的红玫瑰——花瓣虽因久握显得有些褶皱,但依旧娇艳欲滴。他显然没料到会被撞破,在看见她的瞬间慌乱地把花藏到身后,耳根隐隐发烫。

“那是……”叶紫霜试探性地指了指。

吴哥顿了顿,把玫瑰拿出来,脸涨得通红:“路过花店,老板说今天搞活动,买面包送的。你要是不喜欢……”

“喜欢!”叶紫霜赶紧打断他,伸手接过玫瑰,花瓣软绵绵的触感让她心底涌起阵阵涟漪。她当然知道那家面包店根本不会附赠玫瑰,他一定绕远路去了花店。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偷偷握紧了花茎。

两人并肩走向餐厅,夜风微凉,梧桐树影在脚下交织错落。叶紫霜捏着玫瑰,偶尔瞥一眼身旁的吴哥。他的侧脸线条利落分明,却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连步子都不自觉比平时慢了几分。

餐厅里,吴哥熟练地点了两个菜:“糖醋排骨、清炒西兰花。少盐,别放葱蒜。”每一句话都精准击中她的喜好。吃饭时,他极少动筷,总是不断给她夹菜,自己的碗里却只有一小堆米饭。

“吴哥,”叶紫霜终于鼓起勇气,“你是不是……”

“嗯?”他抬头,目光闪烁似在等候答案。

然而,那句练习了无数次的“我也喜欢你”卡在喉间,最终化为一句干巴巴的:“排骨有点甜。”

吴哥闻言立刻点头:“下次让厨房少放点糖,我记得了。”

他的认真模样令人心悸。叶紫霜脑海里闪过无数记忆碎片:为帮她抢回文件受伤的胳膊;加班时送来的一杯杯热咖啡;每次任务结束时牵挂的眼神……

饭后,两人沿着原路返回。晚风转凉,吴哥脱下西装递给她,嘴上却说着:“我热,你帮我拿着吧。”叶紫霜接过外套,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男人香,混合着玫瑰的芬芳。

宿舍楼下,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中蔫了大半的玫瑰。“吴哥,”她忽而开口,声音轻如羽毛,“你下次还会‘顺便’买面包吗?”

吴哥怔住,随即眼里燃起一道亮光。“只要你不嫌烦,我愿意。”

“不烦。”她将玫瑰塞进他手中,低声补充:“这朵花,我刚好买了,送给你。”

两人指尖相触的刹那,仿佛电流窜过全身。吴哥攥着玫瑰,掌心滚烫,却只是简单地道:“上去吧,明天我还在楼下等你。”

叶紫霜转身跑上楼,趴在窗边俯瞰楼下。吴哥仍旧站在路灯下,一手护着胸口的玫瑰,另一手摸了摸花瓣,动作轻柔仿佛害怕弄坏什么。片刻后,他缓缓转身离去,背影隐没在夜色中。

叶紫霜捧着玫瑰回到床边,小心放置于枕畔。水珠顺着花瓣滴落,在枕巾上洇开,犹如一颗未说出口的心事。她对着玫瑰喃喃自语:“下次,下次一定说。”

同一时间,楼下的吴哥正将玫瑰小心翼翼地放回西装内袋。指尖反复摩挲着花瓣,他暗自决定:“下次,下次一定要告诉她——面包不是顺便买的,水不是家里剩的,餐厅是特意查的,玫瑰是绕路买的……我喜欢你,不是‘顺便’,是早就想了很久很久。”

隔着一层楼板,两人揣着各自未曾道明的心意,等待下一次“顺便”的相遇。他们都知道,每一次出任务前的担忧,每一次分别时的不舍,都藏在这些细碎的“顺便”之中,甜得发腻,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害怕与珍惜。

“我……”叶紫霜咬唇,深吸一口气,大声喊了出来。

吴哥猛然回头,脸上的表情尚未完全收敛,眼中却已流露出犹豫与期待。他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瞪大了双眼,还没等叶紫霜继续说什么,便朝她方向喊道:“叶紫霜!”

叶紫霜呆立原地,那句埋藏许久的“我喜欢你”差点脱口而出,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瞬间融化。

“我爱你!叶紫霜!”话音未落,吴哥的目光已然蓄满爱意,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的身影。

“……我也爱你!吴哥!”

叶紫霜的眼眶迅速湿润,泪水盈眶。就在这一刻,她注意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5:21。

一切都昭然若揭。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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