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城烟雨一楼台，一花只为一树开

雨声淅淅沥沥，窗外的灯火朦胧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关悦靠在病床上，单薄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长，寂静的夜里，她的孤独仿佛能渗进空气里。

“吱呀……”一声轻响，门缓缓推开。一个身影探了进来，那少年一只手打着绷带，另一只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还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他笨拙的动作带着几分滑稽，让关悦喉咙里的哽咽差点化作笑声，却又忍不住眼眶发热。

“怎么来了？”关悦低声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夜色。

来人是张小福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坐在床边，柔软的床垫随着他的重量微微下陷。他低着头，片刻后才抬起眼睛看向她。那双专注的眼眸中藏着一丝心疼，浅到几乎看不见，却足够刺痛人心。

屋外风雨依旧，屋内却只剩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想来看看你”

心若相知，无言也默契，情若相眷，不语也怜惜

关悦眉头轻蹙，语气中满是掩饰不住的忧虑，“医生叮嘱过，你需要好好静养。”

张小福轻笑了一声，从衣袋中缓缓抽出一方手帕。他目光温柔，指尖微颤地抬起，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鬓边散落的碎发。手帕滑过她的脸颊，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一丝微妙的温度。

“没关系的，偶尔活动一下身子骨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温和地落在对方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是做噩梦了吗？”那语调里带着一丝关切，仿佛能看穿人心底的秘密。

关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岔开了话题“我被汤姆少校关在那个改造仓之后发生了什么？”

张小福心里猛然一紧，“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记不清之后发生的事了。”她懊丧地摇了摇头，神情中透着几分无奈与自责。

他松了一口气，声音不自觉的温柔起来“没关系的，不是很重要，先把身体养好”

关悦的唇角悄然扬起，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你是在关心我吗？”她忽然向前凑近，温热的气息夹杂着颈间淡淡的馨香，萦绕在张小福的鼻尖，令人难以忽视。“队长。”她的声音轻软，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试探。

“当然，”张小福伸手拭掉她唇角的面包渣，“关心队员是每一个队长应该做的”

“不过……如果我们情报专家需要我特别关注的话”他故作神秘，“我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