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寒风呼啸着穿过街巷，吹得人脸颊生疼。“这天可真冷啊。”“可不是嘛，最近不是还有很多老人没挺过去吗。”两位大妈裹紧围巾，互相聊着家常，声音渐行渐远。

小巷深处，一位头发半黑半白的少年慢悠悠地掏出钥匙，“咔嚓”一声，锁开了。他拉开店铺的大门，把门上的牌子从“休息中”翻到“营业中”。随后，他径直走进店铺，动作优雅地泡了一杯茶，拿起当天买的报纸，慢悠悠地看了起来。

“哦，异端陈伶……”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兴趣，细细读了起来。

“叮铃铃——”门铃响起，少年赶忙起身，脸上堆起职业化的微笑：“欢迎光临。”

楚牧云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店内，轻声问道：“请问是常乾宸先生吗？我是……”

“楚神医是吧，是我。”常乾宸摆了摆手，转身搬来两把椅子，又麻利地泡了一壶茶，给自己和楚牧云倒上，“失眠外加头痛，您看看，有什么办法？”

楚牧云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神医不敢当，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而已。失眠和头痛的话，我开些药和方子给您试试。”

常乾宸点头道谢，接过药方后，目光忽然变得热切：“楚医生，等会儿有事吗？”

“那倒没有。”楚牧云疑惑地看着他。

“那可否请楚医生陪我聊会儿天呢？”常乾宸的语气像是在撒娇，却又带着几分恳求。

“为什么？”楚牧云忍不住问。

常乾宸指了指四周，笑道：“楚医生，您也看到了，我这是殡仪馆，平时阴气太重，好不容易来个人，就陪我聊会儿呗。”

楚牧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行。”

两人坐下，常乾宸一边喝茶，一边试探性地问：“楚医生，今天的新闻看了吧？”

“嗯。”楚牧云放下茶杯，神色平静。

“那您对那个陈伶先生的看法是什么？”常乾宸歪着头，目光闪烁。

“我对其中的事情并不了解，所以不予评价。”楚牧云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隐约的疏离。

“哦，我倒是觉得陈先生做得好极了。”常乾宸的语气坚定，眼神亮得像星星。

“为何？”楚牧云微微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

常乾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拿出一个模型棺材和一支手电筒。他把模型棺材立起来，打开手电筒，光束直直照射在棺材表面。“楚医生，请看。”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极光界域一开始的确是‘光明’。”说着，他缓缓移动手电筒，只有一半的光照在棺材上，“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邪恶’诞生，并且越来越多，民众也开始往‘邪恶’一方去。”他又移动手电筒，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光落在棺材上，“现在的极光城，就是‘邪恶’大于‘光明’，整座城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棺材。而陈先生则用自己的行动换回了一些民众……所以，楚医生懂了吗？”

楚牧云沉默了片刻，目光若有所思。

常乾宸收起模型棺材和手电筒，继续说道：“哪怕陈先生是黄昏社的人，但他却做了比执法官还‘正义’的事情，所以我认，他做得好极了。”

楚牧云点了点头，语气平静中透着好奇：“原来是这样，那常先生对黄昏社……”

“我对他们没有意见。”常乾宸摆了摆手，嘴角带笑，“若水界域有我的仇家，死了正好。还有，别叫我常先生了，我比你还小，才16岁。”